当然,余秋水晚归家并不是因为去买了簪子,他欺骗了白念慈。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把和洛生一起去听书的事情说出来,那么自己必定会难逃白念慈的惩治,说不好自己就此被赶出家门也说不定。
然而白念慈盯住簪子好长一会儿,余秋水本以为白念慈会理解,然后不再提及自己晚回家的事情。可是他却算错了,只见白念慈一点都不领情,反而还对余秋水质问道:“谁让你乱花银子的?”
“没乱花银子,感觉这簪子适合你就买了。”余秋水一脸笑意地说道,伸手就想把簪子塞到白念慈的手中。
可是白念慈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断然拒绝道:“我不要,在哪买的给我退了去。”
虽说他二人的银子是各管各的,但是白念慈就是看不惯余秋水乱花钱,哪怕余秋水是为自己花钱她也愿意。况且,白念慈平时也不戴什么首饰,连胭脂水粉她都不会去擦。
此刻的余秋水显得有点尴尬,根本就没想到白念慈会拒绝自己的好意。但是余秋水都已经买了这簪子,且他还认为白念慈戴起来一定很合适。于是余秋水也蛮横了一把,一句话都没同白念慈说,拿着簪子一步就凑到了她的面前。
余秋水的举动让白念慈有点措手不及,二人面对面,这倒是让白念慈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想向后退去,可是还没等她挪动脚步,余秋水就把手中的簪子佩戴在了她的发髻之上。
“买了你就戴着吧,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余秋水说得很认真,说完他还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白念慈一会儿,见白念慈用红布条缠绕的发髻上多了一支骨簪,着实好看。于是他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没等白念慈言语什么就向东厢房走了过去。
本来白念慈并不愿意收余秋水的簪子,可是如今余秋水直接就替自己拿了注意,顿时她的心也变了,伸手摸了摸那簪子,嘴角也跟着上扬了起来。
“你不吃饭了?”
白念慈口气变得温柔了起来,对于余秋水的气愤自然已经是荡然无存。可是余秋水似乎有点心事,他站在东厢房的门口连身子都没有回就对其说道:“不吃了,我想看会儿书。”说罢,余秋水就进入了东厢房。
虽然白念慈感觉今儿的余秋水有点奇怪,但她认为余秋水只是工作太累了,于是便也没有多想就回堂屋吃饭了。
然而余秋水在东厢房之中他可不是为了看书,刚进来就见余秋水一脸愁态地吐了一口气,面色无华地把年前王二狗来拜年时拿的一坛子酒给搬了出来。
之前余秋水见过李菊福以后,他整个人都精神不佳。如今他自己坐在堂屋之中,把那坛酒给起封了,竟然自己干喝起了闷酒。
酒水一碗接着一碗的下肚,有时喝得太急被酒水的辣劲给呛到,他也继续去喝。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好似都有一种自己要喝死自己的感觉。
之所以余秋水会做出此等怪异的举动,想必也跟李菊福脱不开关系。虽说两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但是余秋水还是太过在意李菊福了。
他并不想见到李菊福去跟别人攀关系,尽管对于余秋水来说这不关他什么事,人各有路,但余秋水看在眼里心中总是会有起点涟漪。
也许他不想看到李菊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许他不想和李菊福走同样的路,也许他只是单纯的自私而已,只能自己去攀关系,见不得别人去攀关系。但无论是什么,此刻都随着酒水全灌入了余秋水的肚子之中。
不知不觉余秋水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起来,肚子之中更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整个人也在椅子之上坐不住了,晃过来晃过去,好似一不小心就会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东厢房的房门没有预兆地被推开了。余秋水眯着眼睛,像被抽去了魂魄一样地看了过去。只见白念慈端着一碟饭菜,错愕地盯住了余秋水。
她知道余秋水不吃饭一定会饿,不能为了读书就不吃饭,如今来此是为余秋水送点饭。可是万万令她没想到,余秋水哪是读书,分明就是在喝闷酒。顿时白念慈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来到桌前把手中的菜碟给放在了下来,且对余秋水怒斥道:“你不是说在读书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读书!”
说话间白念慈还把桌上的一坛酒给泼在了地上,好似真的很生余秋水的气。然而余秋水是真喝多了,平时只要白念慈一生气,他立马就乖的像只小绵羊。
可如今余秋水不但没变乖,反倒还迷瞪着眼睛,对其口出狂言道:“你把泼在地上的酒给我装回坛子里,不然我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
白念慈惊呼,她可没料到余秋水敢对自己说这种话。然而此时的余秋水也嫌自己命大,左摇右晃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来到白念慈的面前口齿不清道:“给你个忠告,别让我发火啊。”
酒气扑面而来,可谓让白念慈心中厌恶。好你个书生,我看你真是嫌自己命大了。白念慈没被别人说道过什么,顿时气得头皮发起了麻,一把便揪住余秋水的衣领,柳眉倒竖地对其说道:“书生,我也给你个忠告,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