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秋水并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想给白念慈难堪,同时他对于白念慈的言语也是瞎子看烟花,心花怒放。虽然自己并没有和白念慈真正结为夫妻,但这个名分可算是坐实了。
余秋水不多说什么,对着白念慈笑了起来,目光异常温柔。白念慈注意到这一景,生气的神情霎时变得有些羞涩,看样子她对于余秋水的感情也早就在心中生根发芽了。
“念慈,说你和秋水的事呢,别说我和文诗。”洛生不再嘻嘻哈哈,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这可让白念慈对洛生压根就没有的好感更是跌倒了谷底,这种没责任心的男人就该去死。
白念慈心中咒骂洛生,嘴中想为辛文诗抱个不平。可就在这时,铁沉舟火急火燎地就冲进了余秋水的家中。
白念慈,余秋水和洛生不同,他们不认识铁沉舟,不过他们倒是感觉铁沉舟有点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然而铁沉舟之所以来到余秋水的家中,他可不是为了找余秋水或者是白念慈,他则是有要紧事通知洛生。
只见铁沉舟刚冲进来,余秋水想上前询问何人。可铁沉舟完全无视了余秋水,神情着急地对洛生说道:“洛爷,快点去老铺,大掌柜出事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惊颤了一下,都知道铁沉舟口中的大掌柜是洛生的父亲洛甫。可洛甫能出什么事情?余秋水心中泛起了疑惑,刚想开口对自己不熟悉的铁沉舟问个明白。可话刚到嘴边,洛生就健步如飞地冲出了余秋水的家门,已然没了和余秋水一起出去玩乐的心情了。
铁沉舟则看了余秋水一眼,随后连忙跟上了洛生的步伐。
余秋水看到这一切,知道此刻的洛生一定很担心大掌柜。当然,余秋水也担心,自己以前在洛甫的手下做过事,如今洛甫出事了,自己不能不闻不问。于是余秋水神情也渐渐慌张起来,回身对白念慈说道:“念慈姐,我必须要出去一趟!”
说罢,白念慈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余秋水就刻不容缓地向老铺子跑了过去。白念慈则颇显孤单地站在庭院之中,双眼望着打开的大门,口气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快去吧。”
...
...
本来洛生去找余秋水,是想和余秋水一起去澡堂子泡泡澡,好久不见聊聊天。可谁知,这刚和白念慈周旋了一会儿,自己的父亲就出事了。
对于洛生来说,这无疑不是个打击。惬意且高兴的心情也一落千丈,现在的洛生有的只是焦急和不安,他知道自己老父亲身体欠佳,生怕父亲有什么不测。
有时候人越怕什么,这老天爷就给你来什么。洛生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刚到老铺子,前堂的王虎就一副慌乱的样子,带领着洛生向老铺后院的伙计寝房跑了过去。
寝房门前围着伙计们和帐房先生,整个铺子的人都在这里,洛生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心中更是一遍一遍地祈祷:上帝,您可千万别让我爹有什么事情。如果我爹平安无事,我以后天天给您上香,不对,是做礼拜。
可上帝也许没听到洛生的祈祷,这洛生刚走进寝房中,他就见自己年迈的父亲正倚靠在大通铺上,一脸痛苦地咳嗽个不停,嘴角的还沾染上了鲜血。
“大夫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快点去请大夫!”
洛生从来都没有慌张过,可是如今他却心慌意急地对门外的一众人吼了起来,尽显暴躁。其实这也不难怪,从小洛生就没娘,洛甫一手把他拉扯长大,唯一的亲人就是洛甫。万一洛甫真的没有熬过病魔的折磨,那么洛生在这世上就没了亲人了。
“洛爷,大掌柜的不让去请大夫。”王虎对洛生回应,双眼更是含着泪光。
“他不让去请大夫,你们就真不去请大夫啊?赶紧给我去请!”洛生如同恶狼一般地咆哮了起来,吓得王虎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找了一个腿脚快的伙计去请大夫了。
然而这时倚靠在通铺上的洛甫见自己儿子发不完的脾气,顿时就声音微弱地对洛生说道:“生,你别吵他们,我自己什么情况我心中最清楚了,没多少时辰活了。”
“爹,您别胡说!”洛生闻言,赶紧坐在了洛甫的面前,注视着洛甫那蜡黄且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眼泪直接就划了出来。“你...你们快点去陆家,去向陆老爷要千年人参过来!”洛生泣不成声地对寝房中的众人说道,之前的暴躁已然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五内俱崩。
他想用千年人参为父亲续命,可是洛甫却不同意,他无力地晃了晃手臂,双眼无神地望着洛生说道:“万年也续不了我的命,别麻烦东家了。”
“爹,您别再说话了。”洛生以泪洗面,再次对其后的众人命令道:“快点去拿人参!”
这时,余秋水也赶到了屋中,他正好也听到了洛生言语。虽然他不知洛生话语的意思,但余秋水见到面前触目伤情的一幕,便毅然决然地对众人说道:“照洛生的意思赶紧去办!”
话音刚落,铁沉舟双手就端着一小碗金黄色的温汤从人群后走了出来,且还神情急迫地说道:“快点喂大掌柜喝了,陆老爷马上就到!”
早在洛甫犯病时,陆老爷就义无反顾地把千年人参给熬成了汤,并让腿脚快的铁沉舟送来,以救洛甫之命。当然,洛甫也知道铁沉舟手中端的必是千年人参汤。
虽然他并不知千年人参能不能续命,但假如真能续命,洛甫宁愿让陆老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