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虽然卫绪和罗准仙不合,但对于洛生的不敬之言他可看不惯。
“话就是那么难听,不爱听您老可以把耳朵堵住!”洛生言辞狠毒,这不禁让罗准仙哈哈大笑起来,拍手称赞道:“说得好!”
“罗准仙,你别在这里当搅屎棍子。”赵普坤插嘴,好似他是卫绪那一伙的。
“搅屎棍子怎么了?搅屎棍子也比你这个老狗腿强!”
罗准仙丝毫没留面子,这不禁把赵普坤给惹毛了,对罗准仙指责起来,说个没完。罗准仙一点也不败下阵来,句句回敬;洛生也插嘴说说赵普坤,说说罗准仙,而卫绪见洛生也加入“战局”,他也对洛生和罗准仙说道了起来,整个屋中唇枪舌剑,口水四溅,乱做一团,谁都不愿败下阵来。
唯独余秋水和赵大可不搀和其中,他喝着他的喝茶,你喝着你的热茶,淡然自若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当然,他们也没法加入“战局”,根本没有发言权。
都说同行是冤家,这冤家还都是一家人。得!谁也别想捞到好。余秋水心中无奈,突然很想念过世的洛甫。然而就在四位掌柜争执不休,马上就要晋升到拳脚相争之时,突然屋外传来一句浑厚有力的言语。
“每次你们不掐个你死我活,心里都不是舒坦是吧!”
此言让屋中断了声响,四位掌柜都不争执了,安安静静地在椅子上喝起了茶水。只见这时,陆老爷在陆万氏和两位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堂屋之中。
“见过陆老爷,大奶奶!”余秋水连忙起身问安,这是他今早来到此处说得唯一一句话,他再不说话整个人都快憋死了。
其他掌柜见余秋水挺有眼力劲,霎时也全部起身对陆老爷和陆万氏毕恭毕敬地问安了起来,一点之前争吵不休的样子都没有,显得很和气。
而陆老爷这时被搀扶进屋中,他心中跟明镜一样,这些人每三年开年会都会吵一架,不是吵生意上的事,就是吵彼此之间的怨气,而且陆家的下人丫鬟们每次年会也都不是听角们唱戏,都是看各位掌柜吵架,因为很热闹。
不过陆老爷也没有就此教训这些掌柜们,因为他都已经习惯了。随后陆老爷在陆万氏和丫鬟的搀扶下,坐到了屋中的上座之上,且中气十足地发言道:“洛甫去世想必诸位都知道了,家中不能一日无主,各铺也不能一日无大掌柜。为了下月的业界商会,今儿让大家选一位大掌柜出来!”
“东家,洛大掌柜在世时,所管理的老铺一向是各铺的头首。如今,洛大掌柜也不在了,准仙不才,虽然没洛大掌柜那般成绩,但这屋中也就只有我适合接任大掌柜。”
陆老爷刚发完言,罗准仙就毛遂自荐,以济南铺子的成绩来说话。
不过陆老爷年事已高,身体不佳,已经好久没有操心各铺的业绩了。虽然他老人家很喜欢罗准仙的直接,但他还是谨慎地对身旁的陆万氏使了一个眼色。
陆万氏心领神会,连忙翻开了随身携带的账本,看了一会儿就对陆老爷说道:“爹,罗掌柜这些年做出的业绩一直是头首,产业和家中的开销济南铺子也占了半成。”
陆万氏了解陆老爷的脾气,她没藏着掖着,对陆老爷说得明明白白,也让在场的所有掌柜都了解一下。
陆老爷听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对罗准仙的成绩很满意。可陆老爷满意,其他掌柜则有点不舒服了,只见卫绪从椅子上腾起身子,对陆老爷作揖道:“东家,虽然济南的生意颇好,但咱们青丝坊在杭州的名声可不盖的,如今战事已过,业绩自然也会节节高升。”
卫绪也有意成为大掌柜,不怯济南的好生意。而陆老爷也知青丝坊第二家铺子就是开在杭州,招牌早就深入百姓心中,并且对于卫绪的经营方针,陆老爷年轻时就很满意。
不过陆老爷还是很谨慎,又给陆万氏使了一个眼色,从而陆万氏没看账本,直接说道:“爹,虽然杭州的铺子这几年关张了,但老伙计们都自愿留了下来,不要任何补贴与铺子共进退,这也是卫掌柜平时管理有道。”
陆老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而就在这时,苏州掌柜赵普坤也替卫绪说话道:“东家,我认为卫掌柜是大掌柜的最佳人选。”
赵普坤支持卫绪,不但让罗准仙看不惯,洛生也忍不住腾起身子对陆老爷作揖道:“老爷子,大掌柜掌管各铺的月绩,也要为每年产业的经营方针做出选择。但毕竟老铺在北京城,每年的经营方针也全是北京业界同仁一起开会决定的,我认为大掌柜应该选在北京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