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不是小数目,铁管家也不敢贸然决定,还是要靠陆老爷拿个主意。可是现在陆老爷在他的寝房之中休息,考虑到陆老爷的身体状况,他也怕陆老爷听说价钱以后会再次生气,整个人都陷入了两难的近地。
余秋水心中跟明镜一样,知道铁管家是担心陆老爷的身体,但是他认为还是必须要把这事告诉陆老爷,于是余秋水决定张大人开的价钱就由自己告诉陆老爷,从而余秋水就来到了陆老爷的床塌前。
此刻的陆老爷正躺在床塌之上,神情涣散没有一点精神,陆万氏还坐在床边喂着陆老爷汤药。余秋水看到这一景,根本没想到陆老爷的身体状况会那么差,同时也感受到了铁管家的担心。
“陆老爷,我去过衙门了。”
余秋水毕恭毕敬地站在床前,并没有直接告诉陆老爷,心中也有点动摇了:还是不要告诉陆老爷了,万一陆老爷对于张大人的狮子大开口感到生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陆老爷并没有回应余秋水,他老人家就倚靠在床头上也不去看余秋水,好似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一下身子了。不过幸好陆万氏在一旁,她明白陆老爷的心意,一边喂着汤药,一边应着余秋水的话道:“张大人怎么说?”
“大奶奶,您还是跟我出来一下吧!”
余秋水没了告诉陆老爷的心思,想把陆万氏从陆老爷的身旁支走,让管理家中内帐房的陆万氏拿个主意。
陆万氏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余秋水,心中也大概能猜出事情比较严重。于是陆万氏放下手中的汤碗,想同余秋水去屋外说话。可还没等陆万氏从床塌之上起身,陆老爷就看向了床边的余秋水,神情骤变严肃地下着命令道:“就在这里说。”
虽然陆老爷身体状况不佳,但他的命令还是无人敢反抗。这时的余秋水也注意了陆万氏一眼,见陆万氏也服从地点了点,他也不便隐藏了,直言道:“陆老爷,张大人要十万两银子,还说二爷把刘捕头给打死了。”
听到此话,陆万氏和陆老爷的眉头同时紧锁了起来,好似都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随即陆老爷的眉头又舒展了来开,且神情黯然地叹了一口气道:“木安脾气随我,什么都是由着性子做事,但毕竟是我儿子,十万两就十万两吧。”
余秋水能听出陆老爷言语之中充斥着无奈,心想虽然陆老爷平时对儿女不好,但关键时刻还是对儿女很上心,尽管这上心之中包含着错爱。
“爹,我这就去开银票。”陆万氏很有眼力劲,起身就想去内帐房。
可就在这时,大福却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且对床塌之上的陆老爷着急地说道:“老...老爷,不好了,赌局的人上咱们家来要帐了!”
闻言,陆老爷并没有显得很惊讶,因为他知道陆木安是欠赌局的银子才会被逮入大牢。当然,陆老爷也认为这一辈子什么钱都能欠,就是不能欠赌债和妓债,于是陆老爷淡定自如地大福说道:“欠人家多少银子就给人家多少银子。”
“老爷,十万两啊,人家说二爷欠了十万两!”
此言对于陆老爷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他猛然挺直了身子,满目怒火地瞪起了大福;吓得大福整个人都垂下了脑袋,不敢去直视陆老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