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就是这个人找您!”王虎也注意到了关友伯,连忙对余秋水说上了一句。
而余秋水没想到找自己有事情的人会是关友伯,他没理会王虎,神情颇显惊奇地冲到了铺外,凑到关友伯的面前提问道:“友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关友伯没有立刻回应,强忍着冻得不行的身子,颇显尴尬地瞧着余秋水,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年…年兄…我…”
话没说完,关友伯自己又止住了,好似此刻的他面对余秋水有什么难言之隐。见到这一幕,余秋水霎时就明白了关友伯的难言之隐是什么了,还不都是“肚子饿”了呗。
虽然之前关友伯对余秋水从商这事怎么都瞧不起,但这日子一长,自己一个外地人在北京城无亲无故实在过得太紧巴了。吃了上顿没下顿,自己也不愿意去当苦工,帮别人写信也不见有人光顾。面对生活的压力,关友伯也开窍了。
如今来找余秋水,也是希望余秋水能收留自己,特意前来投奔。
余秋水也明白关友伯来找自己的意思,他没有笑话其,也没有把其的难处直接点明出来,为其留了面子带领着他来到了老铺的二楼,想为他找一个差事。
老铺二楼,这里只有余秋水和关友伯二人。
余秋水坐在案桌后聚精会神地翻阅着铺上的花名册,考虑着让关友伯当一个记账伙计。但余秋水转念又一想,关友伯说不定也不是来投奔自己,可能真有什么大事也说不定。于是余秋水先放下了花名册,对关友伯确认道:“友伯,你找我真有大事?”
关友伯喝了几口热茶,等身子回暖以后,他连忙起身朝余秋水作揖道:“年兄,实不相瞒,自从和您一别之后,我算是明白自己是多么可悲了。如今,我是特意来投奔您的,还望您能不计前嫌收留在下。”
关友伯说得真切,已经没了之前他的傲气和对余秋水的偏见,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谦虚。而余秋水见状,认为关友伯多日不见变得圆滑了许多,不为自己的身份所牵绊了,从而余秋水也没说什么闲话,直言道:“友伯,记账先生你愿不愿意当。不累,每天专管记账而已,年底还有分红。”
“愿意,愿意!”关友伯连连点头,一点嫌弃的样子都没有。
对于关友伯的变化,余秋水心中很高兴,同时也感觉欣慰,“好!我现在就告诉王虎一声,你等下收拾收拾就能上工了。”
余秋水对关友伯很照顾,说罢他就从案桌后起身,想去楼下告诉王虎,招了一个新伙计。可就当余秋水刚站起身子,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地盯着关友伯问道:“友伯,你还想当官吗?”
虽然关友伯生活落魄,温饱不能自足,但心中走上官途的信念是不可能动摇的。只见关友伯一点也没有犹豫,心如坚石地对余秋水回话道:“当然!下次会试我一定能高中!”
关友伯对自己很有自信,就像以前的余秋水。这一切余秋水都看在眼中,顿时他好似心中打着什么算盘一样,对关友伯意味深长地笑说道:“我不准备让你当记账先生了,我准备给你换个活干干。”
“年兄,什么活?”
“一个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