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这男人是谁,这男人就是陆家青丝坊老铺的掌柜,余秋水余爷余掌柜!”说书的说得激动,这时看客们全不自觉的叫起了好,说书的继续道:“这余掌柜飒爽英姿,上前就护住了陆小姐,让索那碰了一鼻子的灰。可索那色心已起,怎可收下,直接就让余掌柜滚开。但余掌柜岂能滚开,他是谁?告诉你们,他其实不止是掌柜那么简单,他还是陆家的女婿!”
“哎?怎么没听说过啊?”
“余爷什么时候和陆家小姐成亲了?”
看客们一片哗然,根本就不知道余秋水和陆依涵是夫妻。这时说书的打了一下竹板,继续说道:“各位爷儿,各位姑奶,听我慢慢道来。这陆家老爷生前就相中了余秋水,且余掌柜也和陆小姐情投意合,成亲那是自然的事情。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祸夕旦福。陆家老爷在二人准备成亲的前一天,驾鹤西去了。陆家小姐不得不三年守孝,但也因陆老爷离世,陆家是遇事不顺,生意惨淡。于是陆家新东家决定,让余掌柜和陆小姐成亲,不讲排场,冲冲晦气。这一成亲可不打紧,陆家的生意又好了起来,不得不说余掌柜可真是福星转世啊!”
“好!”看客们叫起了好,全信以为真了。但王二狗听在耳中,他可是受了不少惊吓,赶紧凑到洛生的身旁,附耳问道:“洛爷,我记得这词是您写的吧,您到底瞎编什么呢?”
“二狗,你不懂。这叫苦命鸳鸯,容易让老百姓们同情。”洛生一本正经地说道,王二狗倒也好骗,不多想,憨憨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咱们听书。”
说书的继续道:“各位爷,各位姑奶奶,你们说自己媳妇当街被人调戏,这事谁能忍?谁能忍?忍不了!余掌柜是个男人,别看是读书出身,做生意也头脑清晰,这打起架来也是虎虎生威。上去,余掌柜唰唰三拳两脚把索那给打倒在地,把这索那的鼻梁给打断了,出了口恶气!”
“打得好!”看客们继续被说书的给引导,这时说书的喘了口气,收起了脸上激动的神情,转而变得有些愁闷道:“虽余掌柜护住了自己媳妇的名节,可余掌柜也算捅了大篓子。当晚,索那就拿着大棒槌往自己这脑瓜上狠狠地打了几下,鲜血直流,头昏目眩。想必诸位又要问了,这索那好端端的打自己作甚,难道有毛病了不成?对!索那就是有毛病了,心可谓是脏的很,捂着一脑子的血跪在他爹面前,哭哭啼啼‘爹,孩儿被人打了,您要替孩儿出这口恶气啊!’索那是各种哭,各种说自己如何如何被欺负了。这索尔佳也是糊涂,上下打点银子,把余秋水余掌柜给抓进了刑部大狱,辣椒水,抽鞭子,老虎凳,夹棍,扎手指,把余掌柜打得都没了个人样,直叫那陆家小姐以泪洗面,真可谓是对苦命鸳鸯。”
说书的声音换做嘶哑,如泣如诉,声泪俱下。看客们男人悲愤不已,女人情不自禁,心肠软了下来,泪流满面,四周弥漫起了一种悲苦的气氛。这时说书也会调动情绪,他抽噎状道:“可怜这陆小姐了,索那还想趁其丈夫入牢之际,霸占民妇,夺其家产。”说着,说书的突然一扫悲伤,情绪高涨道:“不过峰回路转,余掌柜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能否扭转乾坤,请听下回分解。”
说书的快板一打,随即伴来的全是看客们的唏嘘声,有的甚至宁愿多掏银子让说书的继续讲下去。但洛生写得词就到这里,说书的即便想说也无从下口。
随后,看客们不欢而散,且正如余秋水所说的那样。人多嘴杂,一时间听过说书的人到处宣扬此事。洛生见挺有成效,又花点银子让各大茶楼都纷纷说起此事,一天三场,一连说了好三天,从而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内城中也有不少知其事之人,且都想知道后续发展。
索尔佳每天也都被同僚给指指点点,问东问西,整得索尔佳已然没了心思管理翰林院事务。而洛生也听从余秋水的安排,他在往宫中送布匹之际,偷偷前往了景仁宫,拜见了婉贵妃。
洛生专管陆家贡布,婉贵妃也听说过陆家青丝坊,也对洛生有认知。可婉贵妃并没有听说过余秋水一事,说书的内容她也不了解,且等洛生提到索尔佳的时候,婉贵妃都表现的懵懵的,好似并不认识一样。
洛生能意识到,余秋水算错了一步棋,婉贵妃根本还没听说此事。于是洛生当面又把余秋水被索尔佳关入大牢的事情告诉了婉贵妃,把自己写的词照背了一遍。等婉贵妃了解来龙去脉以后,可以说完全被影响住了,可怜余秋水和陆依涵的遭遇,也气愤索尔佳的所作所为。
不过婉贵妃为人谨慎,不敢贸然相信。幸好,婉贵妃身旁的宫女也表示听说过此事,还说整个北京城都知道了。婉贵妃相信了洛生的言辞,让洛生退安以后便招来了索尔佳,命索尔佳即刻放了余秋水,不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索尔佳自称和婉贵妃是亲戚,他可不愿意看到婉贵妃翻脸不人,瞬间索尔佳就不在意余秋水打自己儿子的事情了,火速赶去刑部准备去释放余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