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水显然不看重自己的名声,反正名声都已经不好了,当缩头乌龟已经没趣了。当然,铁沉舟并不这样认为,他一心只有陆家,继续对余秋水劝说道:“余爷,我知道您等下听了我的话也许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告诉您,您对名声看得不重,可是陆家受不起流言蜚语。”
铁沉舟说的很没人情味,不过余秋水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生气,反而还冲着铁沉舟笑说道:“那你去告诉东家,把我赶出陆家,这样陆家也不用受什么流言蜚语了。”余秋水有点闹脾气,当然余秋水此言也不是随口说说,今天他的遭遇和没几个客人的铺子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流言不中止,老铺的生意和陆家的名声会一直不好,把我赶出陆家是最好的办法。
尽管铁沉舟能看出余秋水并不是开玩笑,但铁沉舟知道,陆万氏如果在这个节骨眼把余秋水赶出陆家,还真不知道外面又会出些什么风言风语呢,于是铁沉舟立马岔开话题道:“余爷,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您该去休息了。”说罢,铁沉舟就站起了身子。这时余秋水无奈的笑了笑,坐在床上继续道:“沉舟,你不去说,我去说。”
闻言,铁沉舟怔了一下,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余秋水。虽表情无奈,但余秋水那不可动摇的眼神,让铁沉舟知道,余秋水真的能做出来。于是铁沉舟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继续对余秋水劝说道:“余爷,您现在是陆家的人了,您不为陆家考虑,也要为小姑奶奶考虑吧。您一走了之,小姑奶奶以后该怎么做人?她还很年轻,难道让她再嫁给一人不成?”
铁沉舟知道余秋水心软,一定会考虑到陆依涵,一定不想伤害陆依涵。当然,余秋水也很吃这套,一辈子也算是对女人狠不下心了,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见到这一幕的铁沉舟也放下了心,尽管如此,铁沉舟又给余秋水戴上了一道“枷锁”。
“余爷,好歹您也是陆家家谱上有名的人了,不要忘了您现在的责任是陆家,并不是自己或者是白念慈。”铁沉舟目光凝重,余秋水看到这一景,虽然心中感觉压抑,但他还是懂的责任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了初衷,没了父亲,没了家庭,没了所爱之人,如果仅剩的这点责任感再支离破碎,那么我可就真成一副死尸了。
“沉舟,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都知道,都知道。”余秋水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斩断自己和陆家的关系,但他还是强压住了自己的意识,熬住了。
此时铁沉舟可谓是真正的安心了,他躬身朝余秋水抱拳道:“余爷,您早休息,小姑奶奶还等着您呢。”说罢铁沉舟就离开了。
这些日子余秋水一直和铁沉舟挤在一间房中,如今铁沉舟算是提前拒绝了余秋水。这也让余秋水有些无奈,自己根本不敢回房面对陆依涵,于是余秋水把目光转到了一旁的李小头身上说道:“小头,我今儿就和你在门房对付一晚,你不介意吧?”
李小头面露为难,脸颊有些发红,垂头支支吾吾道:“余…余爷…您…还是…回房吧,不…不方便。”
见景闻言,余秋水苦笑了一声,他能猜出李小头拒绝自己的原因,无疑不是因为二奶奶陆柳氏,估计二奶奶晚上要来门房呢。余秋水深知二人关系,当然余秋水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陆木安就没法做人了,于是余秋水起身来到李小头的面前,神情凝重道:“小头,这次我就当不知道,不过这次以后你要跟二奶奶断了,不然别怪我无情了。”
余秋水颇有点威胁的意思,而李小头不敢言语,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余秋水也没有在门房多逗留,置身来到了他和陆依涵的院落。
正房中没有点灯,余秋水知道陆依涵一定睡着了,于是余秋水也不进屋打扰,生怕动静太大惹醒了陆依涵。从而余秋水便坐在了正房的门口,门框做枕,月光当被,凉风似妻子在耳边的细语,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院落中聚了不少丫鬟,她们好奇地盯着正房门口睡着的余秋水,不清楚余秋水干嘛睡在门外,且也没人敢上前去打扰。直到正房的房门突然打开,余秋水的后背失去了重心,直接就躺了下去,从而也惊醒了过来。
“你怎么睡在门口了?”陆依涵讶异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余秋水,而余秋水睡眼惺忪地说道:“昨天回来晚了,我见屋中也没亮灯,我就没有多打扰,睡门外了。”
此言语可谓是直击陆依涵的心脏,她没想到余秋水会那么傻。于是她一脸关心地搀扶起了余秋水,帮余秋水拍去后背的灰尘,轻声细语道:“傻子,真是大傻子。”
余秋水没吭声,这时院落中的丫鬟们还以为这两人恩爱呢,全都咯咯笑了起来。然而这时陆依涵脸蛋一红,心神不定地冲丫鬟们骄横道:“都别笑了,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没规矩!”
丫鬟们瞬间就止住了笑声,这时大福跑进了院落之中,见余秋水和陆依涵都在场,大福便躬身说道:“姑爷,姑奶奶,大奶奶让二位到前院后堂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