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水不解陆万氏何出此言,难道这账本有毛病不成?余秋水心中疑惑,他连问都没过问,直接就掀开了账本的一半,从中间看起,前面的连甩都不甩。之所以余秋水会有这种举动,他也不是胡乱为之,是因为他是有盘算过的,如果如大奶奶所说,那么这账本一定有毛病,且前面的账估计都是当年陆老爷生前所算,应该不会有毛病,近期的应该有什么端倪。
余秋水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但他从中间看了几眼就断定,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只见从今年开始,各地铺子收支平衡,唯独包头一家提的货品和销售的业绩不对账,完全就是停滞销售的状态,且还每月都提货,简直就好像包头铺子在囤货一般。这让余秋水有些诧异,他问道:“东家,这包头铺子不对劲啊?”
此言一出,陆万氏霎时眉头紧锁,一副烦恼的样子。见到这一景的余秋水已然猜出,毛病就是包头铺子没错了,于是余秋水继续说道:“东家,我说难听点啊。这包头的铺子可以说青丝坊的一颗毒瘤,没卖多少货不说,且还像吸血虫一样每月份都要让染织厂送货,只赔不赚。从年初到现在,我大致看了一下,陆家用在生意上的钱也出现了缺口,这个缺口全是由包头铺子造成的,包头那边有问题!”
“你说说有什么问题?”陆万氏问道,眼中让余秋水看到了一种期盼。
“东家,以陆家产出的布匹,手感好,质量佳,价格廉,无论到哪里都能独占当地市场鳌头。济南,苏州,销量吓人。可这包头没占鳌头,还为陆家增加上了一个缺口,赵大可怎么经营的我不知道,但我认为您应该断了送往包头的货品,不然缺口会越变越大。”余秋水回答道,这时陆万氏点了点头,看似忧愁地说道:“我早该断了送往包头的货,那样也不会有缺口了。”
“东家,自从包头那边销不出货物的第二个月起,您就不应该再送货了。布匹也放不毁,没卖出的货足够赵掌柜撑上一段时日,您为什么要一连盲目的发了几个月的货?”余秋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不认为陆万氏会犯这种错误,然而陆万氏此时好似一副受骗的样子,对余秋水说道:“赵掌柜来信说,包头那边存的货物不是受潮就是发霉不能卖了,送货也是赵掌柜一直要求的。”
闻言,余秋水倒是显得有点震惊,他连忙问道:“东家,我虽然没去过包头,但包头应该不潮湿吧?”
“我也没去过包头,不知道那边气候和市场是什么样子。”陆万氏说得很无辜,这让余秋水有点傻眼了,不过余秋水明白这包头即便潮湿,它能潮湿的过江南地区吗?这苏杭二地一点发霉,受潮的问题都没有,且发霉受潮,赵大可身为掌柜,该怎么处理比谁都清楚,包头那边绝对不简单,有猫腻。
一时间,余秋水很想去包头一趟,想调查一下到底是赵大可经营不善,还是真的有猫腻存在。顿时余秋水把先前想要离开陆家,离开北京城的想法又拾了起来。他心想,反正我现在在北京城的名声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会让陆家名声受损,干脆我去包头管理铺子得了。余秋水说干就干,立刻对陆万氏躬身说道:“东家,我想前往包头调查原因。如果赵大可经营不善,那么留他也没什么大用了。如果有猫腻存在,咱们应该趁早解决掉,不能一错再错。”
陆万氏认同似地点了点头,认为余秋水说得话在理。包头铺子一直是心病,如果去了一位自家人,估计也就药到病除了。况且,余秋水现在离开北京城,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起码不会被流言蜚语所影响,能好好沉淀一下心绪。
陆万氏同意余秋水的决策,但她此刻还是有一件事情放在心上。“秋水,你去包头我没意见,但老铺也不能一直闲着没掌柜,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王虎,让王虎接任老铺掌柜。”
余秋水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就推举王虎接任老铺掌柜之位。而陆万氏信任余秋水,自然也对余秋水推举的人选信任。
随后,二人就商议起了余秋水前往包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