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钱西可谓是更加糊涂了,心想能成为陆家的姑爷应该不傻啊,为什么马三要说人家傻?钱西闹不明白,而王彦从小和马三一块长大,从小马三就想得比普通人深。自然王彦也能意会到,三儿既然说陆家姑爷傻,那一定也是有原因的,于是王彦笑呵呵地对钱西说道:“小钱,别瞎猜了,等我们回去见了陆家姑爷,看看他傻不傻就行了。”说着,王彦目光期盼地又瞧了马三一眼,好似对马三之前说不愿意回铺子的事情上了心,希望马三能回去。
对于自己发小的举动,马三心知肚明,他轻哼了一声说道:“别打我主意,我可不想回去。”
“三儿,我知道你以前瞧不上赵大可,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陆家的姑爷要我们回去,咱们就回去看看呗,回去看看又不会掉块肉。况且,咱们不是还在铺子里挂着名嘛,辞呈没交咱们可还是铺子的伙计呢。”
王彦劝说了起来,他目光坚定不移,且还放光,好似他真的很想让马三回去。见到这一景,马三心也软了下来,我就给王彦一个面子,他收起了自己的傲气,说道:“我就回铺子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行。”
王彦看着马三微微一笑,他的笑轻快,活像一朵盛开的桃花,跟个女人一样。见状,马三赶紧装作在看路边的风景,他不敢直视王彦的微笑;从九岁那年开始,每每马三见到王彦的笑容,他的心头就好像掠过了一股清风,压抑不住的心跳,就好像看到自己心上人一般。马三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心中也不知叹了多少气,只可惜王彦不是个女人啊。
马三一直看路上的土坡,不再言语。王彦也不说什么,专心挥着鞭子。然而这时钱西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地脱口而出道:“该不会那陆家姑爷让我们回铺子是要辞了我们吧?”
此言语勾动了不少人的神经,不过马三倒是表现平静地说道:“辞了我们怕什么,大不了咱们自己扯旗子跑生意,又不是非跟着他们陆家才能吃饱肚子。”
“三儿说得是,辞了咱们也不用怕。”王彦随声附和,钱东也肯定地点了点头,且对自己小弟说道:“小钱,别想有的没的了,安心跟着哥就好。”
“我知道了,哥。”钱西听话,不再多想。不过他还打心底里希望,陆家姑爷并不是要辞退他们,而是召他们回铺子继续当伙计。
……
……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放亮,余秋水就在铺子后院正里屋的炕上爬了起来。
后院的正房现在已经是余秋水的住处,他昨天可谓是打扫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且打扫完铺子,他又开始盘算铺子的账本,到了大半夜才入睡。这如今,他又早早起床,挂着一对黑眼圈,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炕上,披着棉被继续拿算盘对着昨天还没有盘算好的账本,别提多认真工作了。
不过余秋水早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马三等伙计今天会回铺子,余秋水特别想见见马三这个人。等他算了一会儿账,这时里屋门外传来了刘三炮的声音:“余…余…余爷,您…您醒了吗?”
余秋水停住了手中拨动的算盘,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说道:“醒了。”
刘三炮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盆热水,笑眯眯地看着余秋水。见景,余秋水知道刘三炮是想让自己洗漱,从而余秋水没等刘三炮说什么话,他就披着一件棉袍下了炕,微笑道:“辛苦你了三炮,你把盆子放下吧。”
“是。”刘三炮把脸盆放在了一张板凳上,余秋水开始整理洗漱起来。刘三炮则拿着一布巾站在余秋水的身旁候着,见余秋水洗完脸以后,特别有眼色地赶紧递布巾。
等余秋水擦完脸,第一时间并不是夸奖刘三炮,而是问道:“伙计们都回来了吗?”
“还…还没有…估计…快了。”
闻言,余秋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急,心想该回来迟早会回来,安心等着吧。随后,余秋水把布巾递还给了刘三炮,转身回到炕边,拿起小桌上的一封信又重新来到刘三炮的面前,递着信说道:“三炮,你把这信寄往北京的陆家。”
这信是余秋水昨天连夜整理出来的发货单和铺子的大致情况,他要第一时间把第一手资料告之给陆万氏,以免陆万氏担心。当然,刘三炮是百般听话,只不过他接过信,颇显为难地对余秋水说道:“余…余爷…我…我没…没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