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依涵低眉顺眼地坐在床边,真是应了那句话: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不过陆依涵今天不做新人,但她此刻却比新人还要紧张,还要害羞,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以后才低声说道:“我怀孕了。”
陆万氏没听清,疑问道:“什么?”
陆依涵脸红耳热,羞答答地再次说道:“我怀孕了。”
这下陆万氏可算听清楚了,且她也明白为什么依涵对余秋水的态度那么好了,原来依涵有了身孕,要当母亲了。别提此刻的陆万氏有多高兴了,什么烦心事都一扫而空,激动不已地抓住了陆依涵的双手,问道:“快告诉大嫂,什么时候有的?几个月啦?”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我和秋水从蒙古回来,走到南口的时候我发烧了,那时候大夫告诉我有了喜脉,说大概才一个多月,今天该来的月事也没来。”
闻言,陆万氏心想这绝对是有孕了,她真心的高兴,问道:“秋水知道了吗?”
陆依涵没立刻应声,揪了半天手绢后才吞吞吐吐道:“我…我…我还没有告诉他。”
“怎么没告诉他,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父亲啊,你应该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陆万氏虽然没有怀过孕,但她起码知道怀孕了是件喜事,第一个最应该告诉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她不明白陆依涵为何对余秋水隐瞒。
陆依涵叹了一口气,她给出了陆万氏,她对余秋水隐瞒的原因,支支吾吾道:“我…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陆万氏追问。
此时陆依涵呼吸乱了起来,虽然心中很不平静,但她还是说着实话道:“我怕告诉了秋水,会让他想起以前那个女人。”
“念慈?”陆万氏脱口而出。
陆依涵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陆万氏知道白念慈有过身孕,但不幸,没能保住。如今,依涵也有身孕,秋水要是知道了绝对会想起念慈,这是不可避免的。陆万氏能看出依涵是怕失去秋水,怕秋水念以前的旧爱,她说道:“依涵,你听嫂子一句话,秋水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迟早是要知道的。我也明白你是担心秋水会留恋念慈,但你知道吗,秋水从来都不是一个为自己活的人,他当初能入赘到咱们家,他就已经断了以前的各种念想。”
陆依涵在蒙古时和余秋水聊了许多,彼此也都了解了许多,她知道余秋水是个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念旧爱。但陆依涵知道自己和秋水没有一起经历过太多的事情,白念慈却和秋水经历了太多,她总是担心余秋水突然有一天又会回到白念慈的身旁,忘却了自己,就像他现在忘却了白念慈一样。
“大嫂,你说的我都知道,也都懂,但我就是放不下心,就是害怕。”陆依涵说道,她的目光之中尽是担心,显然已经放不开余秋水了。
陆万氏淡淡地笑了笑,她知道依涵只是没有安全感而已,回应道:“依涵,你要是不放心秋水,你就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他,看看秋水什么反应,我想他一定非常高兴。”
此刻的陆依涵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对余秋水放心的,但她愿意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秋水。
无论秋水是怀念白念慈,还是一心为自己高兴,陆依涵都决定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