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泽深吸口气,说:“你这是一心为家里人着想啊,兄友弟恭,佩服佩服!”
孔立聪盯着他,的确是一副若有所指的样子,他知道了吧?这也好,他也不想和个太呆的人作合作伙伴,说:“看来你这几天在武州城也不是瞎逛啊,好好打听了我家的事。”
李福泽略略得意,说:“既然都要合作了,自然要知根知底。你就直说吧,我们这单货是我和你,还是加上你爹、你弟弟,怎么分?”
孔立聪已是面无表情,说:“如果我说分四分,我、我爹、我弟弟和你各人一分,你觉得如何?”开什么玩笑?!装傻充愣?想看他变脸?
李福泽笑了,说:“你还真是个好兄长!”
孔岳父在外养了外室,生了个两个儿子,已经四五年了,他们家附近的人都知道,孔立聪在家这么多年都是唯一的儿子,受尽爹娘和姐妹的疼爱,作为接班人,自私自利爱算计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分一杯羹给那外面的弟弟呢。
看他还是不说话,李福泽正色的说:“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说一是一,那块地我现在已经买下来了,如果你想要狮子大开口的话我不如找我那地方的强人合作,两边都是合作,我当然会选不太吃亏的那一方,你除了是我儿子的舅舅,还有什么优势、以为我非你不可?”
孔立聪终于说:“行吧,简单说你出地我出人,除去雇人的费用我们就平分了。你也别不服气,除了那地是你的,你又出了什么力气?我若是不小心透露了出去,说不定就有人上门买你的地了,你安安心心的收一半,还是那话,买田买地,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无端端被别人分去了一半财富,任谁不会心疼?他说:“那你最好能保密,雇的人更要可靠,我们两个人管理,别想瞒天过海,你也不想你爹知道这桩买卖吧?”
孔立聪心道:老头子人在壮年,再干个二十年也不会放手让我掌权,等他我岂不是蹉跎时光?这大好的机会自然是要独自把握。凭我的才干,还不能挣出一份家业?用的着和那些小子争夺那小小的造纸工坊?
他笑了笑,不说话。
李福泽又说:“无论如何入了冬是不可能开工的,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就过来看看,需要雇多少人,我可以说是雇来打理果园的,旧房子也可以整修出来给他们住,我会去学点手艺,亲自动手把锭子熔出来,免得拿到外面惹人怀疑。”
孔立聪向他抱拳,说:“姐夫够干脆,放心,我作为买卖人是讲信誉的。我现在身上带了孝,也不好明着上门拜访,在过年之前我会扮成你某个朋友上门去。”
李福泽回礼,说:“但愿吧!”
两人说了好一番繁琐的话,最后饭也吃好了,孔立聪还说:“我这也不方便,现在就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带大亮逛逛。”
李福泽点头说:“知道,来日方长。”
和孔立聪谈完,李福泽也不知道结果算好算坏,患得患失的回到客栈,准备回家。
大亮在客栈房间里无聊疯了,一听可以回家了马上蹦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回到家爹你就不能老让我呆在家里了。”
大亮那充沛的活力感染了李福泽,他终于把忐忑的心情压下,开始收拾东西。武州商船南来北往,各地的货品都有,这几天他们出去逛也陆陆续续买了一些,像风干的海鱼、边疆的毛毯、藤州的瓷器、瑶人的斑布、贵城美酒等等,一家人都有。
柳慕在家里无所事事,她掐指一算,距离上次进城快有十天了,不知道诚哥他们现在怎么样呢?一家平安吧?女人不好单独出门,她只能找上吴大嫂,看她去不去城里,可惜吴大嫂一个家庭妇女,没什么事是不去城里的,难道要等李福泽回来才行吗?
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可以陪着出门的人,无论是丫鬟还是年纪大点的女伴!可惜连吴叔家也没有丫鬟呢,她就不好意思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