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泽一听他说这些就头疼,他最搞不定的就是怎么让雇来的人听话不泄密,又追问了孔立聪两句,看他自信满满,心里才定下来,工钱分成之类的之前就和孔立聪谈过了,现在看来他真的只需要贡献出场地就能收获了,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
孔立聪说:“他们的东西都齐全了,今天休息明天就能上工了,只要一日三餐给他们吃饱饭,菜都不用很好,你就等着收钱吧。”
李福泽自然没那么心狠,和柳慕都定下了每餐一荤两素的标准,之前他心里还觉得这是浪费,现在看那些孩子那么瘦小,还是需要的,不然都怕他们干不了累活。
孔立聪慢慢介绍了人员给他认识,有一个账房吴先生,负责记每天的支出和进账,两个会拳脚功夫的负责监视、检查和看守,还有一个厨师,煮菜打扫跑腿送东西,还有十来个孩子就是主要的淘沙工了,孩子中又选出一个头,带领大家日出开工日落收工,李福泽就负责采买和监工了,当然也是有一份工钱的。
李福泽努力认清所有人的名字和相貌,所有家底都在这了,非得谨慎不可。孔立聪家还有造纸作坊,这是他偷偷赚钱的途径,他可以玩,李福泽不可以玩。
工人们都睡在旧屋,孔立聪睡在大亮的房里,账房吴先生就在客房记账和睡觉。
他去把寄养在村人家的土狗领回来,这已经是个身强力壮的土狗,可以守门看家,等以后还能生几个小狗,壮大看家队伍。
李福泽和孔立聪带着会拳脚的两个人到山上走了一遍,看看哪里有路,哪里能藏东西。去年种下的树苗大半都是掉光了叶,也不知道干枯了没,山上还有些竹林和其他木材,对外人的询问可以遮掩过去。
傍晚了,李福泽才一个人回到镇上,孔立聪呆在村里镇守,反正家里现在有张婶和观和,孔立聪还是少露面的好。
观和在自家是幼子,很得父母宠爱,性情开朗大方,住在这里并不拘谨,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家里显得非常热闹,这让李福泽那不安多虑的心也平复下来。
晚上夫妻俩躺在被窝里,才轻声说起孔立聪那群人的事。
柳慕好惊讶:“请那么小的孩子做体力活不觉得罪过吗?”
李福泽安慰说:“我会多采买食物,让厨师做得丰富点,他们吃了就有力气了。”
力气什么的完全不是重点啊,柳慕说:“可是他们是童工啊,还在长身体,干重活对他们的身体不好,你小舅子怎么不找大人来啊?”
这个时代哪有童工之分呢,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就帮忙干活了,十几岁出去做学徒也是很累的,李福泽自然不能理解柳慕的心情,说:“这些人没门路找到好活,家里又等着钱用,会老实干活,不怕他们偷盗或者泄密。”
柳慕听出来了,找孩子是为了好控制吧?她怎么感觉自家变成了“黑煤窑”“血汗工厂”?她以前可是强烈谴责过这些黑心的老板,难道她的枕边人变成了这样?她说:“我们赚这钱也只是为了日子好过点,千万别强求,别逼他们干重活啊。”
李福泽一听她又在胡言乱语了,笑说:“我是这样的人吗?我都和孔立聪说好了重金雇人的,他们去别的地方也得不了这么高工钱。”
柳慕听他这样说,才懂了问题的关键,谁会愿意小小年纪出来干苦工呢?还不是家里太困难,说不定那些未成年孩子都愿意干多点收入高点,她何必这样自以为是的担心?她说:“好吧,我又乱想了,以后我就听听,再也不多嘴了,我相信你。”
李福泽被她哄得心里高兴,凑上去吸允她柔软的唇瓣,一手在她身体抚摸着。
柳慕把他的手拉到圆润的肚子上,说:“你别乱来,孩子会知道的。”
李福泽哄着她:“他还没出来呢,咋会知道?”
柳慕说:“他在我肚子里,我看到什么他就能看到什么,所以说你好好表现,别在他面前丢脸。”为了孩子和身体,这种事能不要就不要了,实在是担心这里的医疗水平。
李福泽叹了口气,说:“都那么久了,真想他快点出来。”
柳慕说:“你好傻呀,孩子要足月身体才会健康,你可不要为了一时的高兴就有这个想法,健康的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李福泽笑说:“知道知道,我这是想快点疼爱他罢了,我真想家里能热闹点,在外面忙完了,回到家也高兴。”
一听他这求孩子的话,柳慕就不好回话了,一个都还没孕育好呢,还要多来几个,以为这是点菜么?不知道怀孕有多辛苦?幸好她吐得不厉害,但是肚子上增加了重量,睡觉总是不舒服,晚上就是折磨啊,好怀念无肚一身轻时侧着、弯着、卧着各种睡姿。还有对健康的各种担忧,没有科学仪器,不能知道胎儿的情况,就算生下来了,还是会担忧婴儿的健康,这可不是男人动动嘴就能生出活泼健康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