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泽一把小雨抱在怀里,总要把小雨举得高高的,小雨欢喜得笑声不停,双脚凌空踢踏着,父女俩乐得不行!然后李福泽会把小雨抱在怀里亲个不停,一边亲一边说:“小雨想爹爹吗?想不想?想不想……”
他这疼爱女儿的表现,和平日里严肃端正的面容一点不相符,柳慕觉得他真是父爱光环附身,看到的女人都会感慨吧?所以李福泽一来,柳慕总是把奶娘和服侍的女仆都打发走,留下他们一家三口。
然后夫妻俩就会聊一下小雨的饮食啊、排泄啊种种问题。小雨一天天大了,虽然人乳还没有断,但那些已经不能提供足够全面的营养,需要吃些易消化的粥啊、糊啊、羹啊等等。吃得多才好长身子,但孩子不爱吃正经饭是多少儿童的通病啊,在哪一天小雨的胃口能大一点、吃多一点,都能让夫妻俩高兴。至于孩子拉粑粑的问题那也是很重要的,经验是一天天积攒的,说不定他们能根据粑粑的样子判断出孩子身体的健康程度呢。
李福泽现在每天在外面忙,早上出去了,很多时候太阳下山后才回来,忙碌于事业的男人虽然很有魅力,但千万不要过于执着事业而忽略了家庭,所以柳慕每天都要和他聊聊这些家庭琐事。
接着柳慕又提起了今天山鸡到家的事,大亮真的很感兴趣,把山鸡抓回了屋里陪他玩。李福泽叹道:“果然是个不定性的,一只山鸡就迷成这样,日后见了更稀奇的玩物可怎么得了。”
柳慕对于大亮没有高要求,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她说:“山鸡在山林里不定接触过什么脏东西,要是带了病就不好了,千万别让大亮和它一起吃饭睡觉。”
李福泽不知道禽鸟携带病菌的事情,心里想的是另一方面,他说:“自然不能这么放纵他,没点规矩,看看姚家的孩子,从能跑会跳开始就被大人带着在茶园茶场里跑,日久天长之下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满肚子茶经,比大亮不知道好多少,大亮实在是不成器。”
柳慕心里觉得好笑,李福泽才富了一年两年,就指望儿子能像富了几十年的姚家子孙一样成器,实在是异想天开,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大亮根本就是暴发户的儿子,暴发户的孩子不变得道德败坏就不错了,大亮现在的缺点实在不算多,就像他的优点一样不算多。柳慕安慰说:“姚家毕竟是几十年专注茶叶,目标专一,他们家的子孙自然是从小就朝这方面发展,现在我们家也没有个特定的产业,大亮自然也没有一个目标,这可不能怪他。”
小雨不喜欢静止不动,她嘤嘤的叫了几声,在老爹的怀里不安分的动着,李福泽赶紧抱着她来回踱着步,大手轻拍她的后背哄着,又和柳慕说:“再过几年他都大了,再这么贪玩下去,性子就转不过来了,这几年就得管严一点。”
柳慕觉得男孩子的成长理所当然需要严父的管教,那样才能教出勇敢有责任心的小男子汉,她十分支持李福泽的行为,她作为后妈,只管关心大亮的衣食起居,对大亮品行上的管教是不好出声的,她说:“确实是这样,那你每天不要忙得太晚了,早点回来,大亮他一天也见不了你几回,你能怎么管他?”
李福泽面露难色了,他不敢一口答应,解释着说:“姚家茶场才重新起步不久,事情多得很,二当家到外面去找技艺精湛经验丰富的炒茶师傅去了,我跟着大当家每天忙得很,茶园太大了,有些地方荒废了半年以上,长势枯黄老化,还长虫,秋天茶场就要制茶了,现在自然要细心呵护。我不懂的事情多,怕工人看我不懂行就偷工,只能多花点时间去学去看。”
柳慕问:“你这么认真,下半辈子真的要把这作为事业了?”
李福泽认真的说:“孔立聪多次劝我和他一起搞什么边贸海贸,说那些事跑一趟能赚多少多少银钱,可我总觉得不踏实就没有同意,我只有凭着土地生活才觉得脚踏实地,这做茶也是靠土地的营生,茶又比米粮值钱,这一行也挺不错的。”
什么边贸海贸想想就觉得很辛苦很危险,还是靠土地好,有安全感。她也觉得制茶很神秘,泡茶很高雅,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离这一行这么近,她也想看看老实土气的李福泽泡起茶来能不能变成高雅状,就说:“你说得挺有道理,这一行应该都会种茶、制茶、泡茶吧?现在茶还不能制,不如你先把泡茶学了来给我们品一下,看有多好喝。”
李福泽跟着姚大当家姚先,自然也有幸目睹过他泡茶时的各种花样,只是李福泽自己粗手大脚的,总觉得自己无法驾驭那么精致的茶具,不敢多碰一下,他推脱道:“那不行……等我以后学了炒茶,再亲手把我自己制的茶泡给你们喝。”
柳慕暗笑他:才刚入行呢,就想着炒茶了,想学全活那得多久啊?到时候胡乱学了炒出来的茶能喝吗?她笑着说:“那还要等好久的吧?”
李福泽忙说:“不久不久,我是三当家,想学那还不简单?只是现在大家都忙得很,我也是很累,没什么心思泡茶。对了,我也饿了,可以吃饭了吗?”
柳慕就贤妻状的跟在他后边去饭厅,心里又觉得好笑,暗暗想:等哪天我去拜访姚家,亲自向姚家当家太太学习泡茶技艺,回家泡给李福泽喝,给他看看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