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泽觉得自己也能供给柳慕母女丝绸的享受,实在不需要别人来献礼,就算是客人送的礼也不该收这么多啊。他打定了主意收礼会斟酌,就好好坐着喝茶看刘四的表演。
刘四就问起了李福泽说的与故交的布匹买卖,李福泽如实回答,说刚刚起步,略有盈余。刘四又说起了自家的丝绸生意,吹嘘自家经营的是省内最好的丝绸,省内富户竞相订购,获利颇丰,又奉承李家家资丰厚,为何不在城中广置豪宅,买上许多伶俐的奴仆,每日和城中众人笙歌夜饮。
李福泽心中不由生起了满满的鄙视,果然是些醉生梦死的二世祖,冷了脸说:“我一向是在乡野中居住,每日在田间山间劳作,不惯城里的酒肉享乐日子。”
刘四就拱手说:“田园生活也好,许多高人也是乐在田园乡间!不过我再盛情邀请李老爷到府中做客,不须多时自能体会其中乐趣!”
李福泽也回礼道:“谢谢刘老爷美意,只是家中事务繁忙,儿女幼小,实在不能常常出门,不过您府上若有何节庆,我还是能抽出一日半日去庆贺的!”
李福泽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刘四爷心里也是不快,难怪李家会和姚家人搅在一起,都是死脑筋乡巴佬,丝绸生意可比种茶体面多了,这种见识都不懂,也不知道享乐,连进城喝酒都不乐意。要说节庆,家中人口众多,每月都有人做寿,但那些夫人姑娘的事,哪里请得动李福泽?光与李太太结交又不济事,李太太没什么显赫娘家,李福泽看起来不像惧内的人。
刘四只得说:“那愚兄就不勉强了,日后有何喜事一定邀请,李老爷可千万不要推辞。”
李福泽随意应道:“一定一定!”
刘四善谈,所以拉拢李福泽的事才要他出马,见一番话语不能说动李福泽,他又另起了话头,和李福泽聊起了余州城各富贵人家的情况!
李福泽觉得,刘四若不是对自己有所企图,那就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朋友,他年过三十,每日在外见多识广,又会凑趣取巧,各地有何乐事都少不了他,口齿又伶俐,和李福泽滔滔不绝的说着各家的事,有的人贪财吝啬,有的人惧内又好se,有的人大字不识一个,其中惹出许多笑话,李福泽听着不错,又请他吃饭喝了几杯,酒足饭饱才把他送走,那些“薄礼”也就是意思意思收了下,贵重的退了回去,反正刘四已经微醉,哪有那样伶俐的手脚来推脱。
李福泽回到内院,闻闻自己一身酒气,还是梳洗过换了衣物才去见柳慕。
柳慕哄了小雨睡觉,自己也打算午休了,见他过来,还是皱起鼻子闻到了酒气。
李福泽笑着说:“别皱了,只喝了一点,别嫌弃!”
只有一点酒气确实闻着不是很难受,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深吸一口气的感觉,柳慕就不说什么了,自己躺下了。
李福泽过来坐在踏板上,随意的聊着天:“那刘四爷还挺会聊天的,说的事真有意思。”
柳慕不知道男人喜欢聊什么,就问:“难道是说些男女qing事?”
李福泽无奈的笑了,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好se吧?大白天的说这些事?他说:“不是,我是那样的人吗?”
柳慕抬手轻点他的面颊,说:“我错了,你白天是人模人样的,晚上才会聊闺房趣事。”
李福泽抓过她的手轻咬一口。
柳慕连忙收回手,说道:“那你来说说你们都聊了什么。”
李福泽想了想,笑说:“虽然大部分都很正经,但的确是有一件男女趣事,从前本地有个官宦人家,生了一子是天生蠢货,生到二十岁了还是要奶娘伺候,凡事都要奶娘教导,他就是个痴儿,不过人还和善听话不暴戾,没闯什么祸。后来那个做官的升了官,调到别处去了,把傻儿子留在了老家,不过为他谋了一门亲事。”
“悲剧啊!”柳慕叫道,“傻子结婚,耽误了姑娘!”
李福泽听这傻子就想起了从前旧事,说:“你刚到我们村时也被人误认为傻子,但村人都说有个傻子跟着我也算走运了。”
柳慕忙说:“你说故事啊,还提以前的事做啥?你也没吃亏啊,我不是聪明伶俐的吗?”
李福泽笑着说:“那我说故事,话说傻子虽傻,但他爹做官的有地位,还是有人家愿意奉承的,有一户人家就把自己的妾生女嫁给了这傻子。傻子自然是不懂夫妻之事的,但他的妻子是妾生女,自小懂得那些妙事,嫁了傻子,却不能享受夫妻之乐事。”
柳慕在他意味深长的眼光下脸皮也热了,但仍是故作镇定的说:“照你这么说,那她就危险了,谁能忍受一世的孤单寂寞,她还是妙龄女子呢,她爹实在是卖女求荣。”
李福泽继续说:“傻子的奶娘也尽力教了,但是傻子如何知道这些事,奶娘就让新娘子主动,谁知新娘子一动手摸他,他就哭叫不休,白天在奴仆面前也不避讳的说那女人捏他的那物,他不想和不认识的女人睡。”
柳慕掩嘴惊呼:“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