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桃一听就要反驳回去,嫁出去的人不能插手?那你管那个何花的死活干啥?以后不管有啥事你都不会求到我何桃头上?不过,她没来得及说出来,何有梁拉住她的手说:“大姐,你别管,我自己知道。”
傅石也拉了拉她的胳膊:“媳妇,你别激动。那是你奶奶。”
何有梁转身对着何有栋、张大花的房间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难不成你们以为只要你们说是我推的,我就一定会认?我脑子没被驴踢过!只要不是我做的,你就是找一百个、一千一万个人来说是我做,我也不会认!大哥,你从小脑子就不灵光,到现在也一样!”
“你说啥?!”,何有栋一下子站起来就要冲出去,张大花死死拉住他:“他爹,算了,你说的行不通,咱算了吧!”
“算了?”,何有栋像看白痴一样看张大花,到这一步还能算了?反正都撕破脸皮了,要是就这样算了,银子捞不着不说,以后他也别想在家里抬头做人!
何有栋从房间里冲出来,张大花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何有栋直接走到何有梁跟前拽住他的衣领:“你别想抵赖!原本是看在兄弟份上,想让你赔点钱就算了,你非得说我诬赖你,既然如此,我银子不要了,咱上衙门说道说道去!”
一回生、二回熟,昨晚赖过一次没成功,这一次何有栋就像是赖了千百回的老手一样,那动作,那表情,似乎他说的事情是真的一样,把失去了亲女又被兄弟抵赖的伤痛表现得入木三分。
乖乖,没想到这何有栋还有演戏的天分,何桃心想要不是她知道何有梁的为人,她指不定就相信何有栋了!
何富国拉何有栋的手:“有啥话好好说!你先松开!”
“大郎,你干啥!松开你弟弟!”,大周氏拿手拍何有栋:“上衙门干啥?都是一家人啥话不能在家里说啊!”
“大郎,你别冲动!”,连当惯了透明人的何富家和小周氏也走过来劝何有栋。
乡下人一听到进衙门那就跟下地狱一样,进去了准定没好事!要真为这种事情闹得进了衙门,村里人还不知道会传啥话呢!
“上衙门?”,何有梁拽住何有栋的手问道:“你真要跟我上衙门?”
“既然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只能上衙门了!”,何有栋信誓旦旦地说。他心想,这下子你总该认了吧!
“好!上衙门就上衙门!”,何有梁掰开何有栋的手:“去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啊?”,何有栋一听他真敢去衙门立马不知道该咋办了,可是他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挺着含含糊糊地说:“你说,别以为你说几句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没门!”
何有梁听了嗤笑一声,昂首挺胸将手掌举过头,高声说:“我敢发誓我没有推过张大花,如果是我推的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他眼前的何有栋和张大花:“何有栋、张大花,你们敢发誓吗?用明哥儿的命发誓,用你们将来孩子的命发誓,如果你们冤枉了我,他们就不得……”
“你敢咒我儿子!”,张大花凄厉的叫着要去挠他:“你才不得好死!”
“你们敢发誓吗?”,何有梁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敢,你们敢吗?”
谁敢随便发誓?有大周氏的言传身教,何家人很迷信,不然也不会有将12岁的何桃嫁出去又在她回娘家当天又卖出的事了。他们不敢发誓!
何有栋自以为精明的盘算被“发誓”两个字打得无影无踪。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何富国咬牙了说一句“家门不幸”,一下子似乎老了十岁。小陈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地说“我命苦啊,咋就生了这么个东西啊”。
“你们敢发誓吗?”,何桃是个唯恐不乱的,她跟着大声问。
张大花和何有栋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哪怕是之前还骂何桃克死她刚出生孩子的张大花也没脸再找事。所有人都看着何有栋和张大花,没人说话,只听到明哥儿的哭声。
一直待在屋里没出来的何志高突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根木棍子,走到何有栋身前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砸:“不要脸的东西!”
没人去劝,只有张大花去挡棍子,何志高也不避开她,一下接一下,打到谁就是谁。挨了几下后何有栋忍不住了,一边求饶一边要躲,喊着“我再也不敢了”。何富国堵住他的退路,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何志高走过来又补了一脚,随即又是一阵棒打。张大花又扑过去挡,嘴里喊着“打我吧,别打他爹了”,她刚生产完身子正虚弱,挨了几下就晕过去了。何志高这才停了,骂了一句:“再有下次,我直接打死你们!”
“哎哟,这可算是吵完了。”
隔壁院子里谢氏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拍了拍因为趴着墙太久而酸疼的肩膀。谢氏一向喜欢传这种闲言碎语,不过,这一次她决定忍下来。
看你何三郎顶着那样的名声咋说媳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