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宗歪歪脑袋,养父是啥?傅石又是啥?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容庆辉:“我不知道!”
这完全不能怪念宗。他接触到的人就那么几个:傅石两口子,何莲、何有梁,还有就是露过一面的傅泉,对着叫傅石不是叫“石头”“姐夫”就是叫他“石哥儿、大侄子”,他哪知道傅石的名字是啥!
更别提什么莫名其妙的养父了!
“……”,容庆辉和容庆耀不知该说啥好了!
“念祖,谁来啦?”,何莲出来给容家哥俩解了围,笑着招呼道:“容四叔,容五叔好啊!你们咋来了啊?”
“念宗,快去跟你大叔、大婶说一声,说容四叔和容五叔来了!”,何莲拍拍念宗的脑袋,念宗点点头朝小院子门里奔去。
“容四叔,容五叔,跟我进去吧。”
“刚才那个就是你大姐收养的儿子啊?”,容庆辉问何莲。
何莲一愣:“啥?!”
容庆辉见她这样子就知道自己又误信传言了,赶紧打着哈哈说:“没啥,没啥......”
两人跟着何莲穿过小院门到了内院,傅石和何桃站在院子中间,见到他们就招呼道:“容四叔,容五叔!来,这边坐啊!”
“大侄子,大侄媳妇打搅了!”
寒暄了两句后,四人就在院子中间的四方桌边坐下了。容庆耀一扭头就看到了在堂屋里翻身打滚玩得正高兴的双胞胎姐妹,而念祖和念宗两个则蹲在旁边拿着布娃娃逗他们,引着他们超特定的方向爬去。容庆耀忍不住问傅石:“大侄子,这两孩子是你亲戚家的还是咋的?”
“不是,是逃荒来的孤儿!”,傅石就把念祖和念宗的来历跟容家兄弟讲了:“我跟我媳妇看他们俩可怜,就留下来帮忙打打下手,算是我们家的长工吧!”
“大侄子真是好心人!”,容庆耀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然后话归正题说道:“我跟你容五叔和容三婶都打算在河对岸建房子,刚圈好地,过几天就开工,以后咱们几家可就是对门邻居了!”
“是呀,以后咱们可就要多走动走动了!”,容庆辉接着说。
“应该的。”,傅石点点头,又想起何有梁之前说的是两家人,就问道:“容三婶也要搬过来?”
“是呀,不只是你容三婶,你容大奶奶也要跟着一起过来住呢!”,容庆辉解释说:“你也知道的我们老三去得早,就留下你三婶他们娘儿三个,你大奶奶不放心,非要跟着他们过,说是要帮忙照看着。”
何桃听了笑着说:“正好,傅石他还念着大奶奶的好呢!前几天还跟我说起,说他小时候去你们家偷樱桃的事!”
容庆辉和容庆耀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起当年那档子事。
容庆辉说:“都一晃这么多年了,那时候大侄子也就这么高吧?”,说着拿手比了比又道:“抱着树杆子不敢下来,我们家的大黄在树底下一直叫。”
“就是,我娘过去的时候,正好他抱不住了掉了下来,大黄一口就把他裤子咬了大洞,”,容庆耀接着说:“我还记得傅石捂着屁股一直哭,让他回去他又死活不肯走,问他为啥呢,他说想吃樱桃!”
“最后还是你大奶奶摘了一把给他,他才回家去的。”,容庆辉对何桃说,说完问傅石:“你还记得吧?”
傅石不好意思地点头,偷偷看了一眼何桃。
何桃笑得肚子都痛了,真是想不出来傅石小时候居然是这样子的——偷东西被逮着了还理直气壮地问人家要!太要不得了!
有了童年轶事做开头,两家人的第一次会面进行得十分顺利。
傅、何两家用炕烘麦子的事情村里人都听说过,容家兄弟对炕屋很有兴趣,专门去参观了一下,问了一堆问题后还问傅石要了李师傅家的住址,说他们房子建好以后也要在卧房里垒炕,省了做床的银子不说,还能省下几床厚棉被钱。
话说到一半时何莲把午饭做好了,容家兄弟听了就要告辞,在傅石和何桃的诚心挽留下最后还是留下来吃了午饭后离开的。
容家俩兄弟回到老宅后先去了容老太住的东屋,把圈地和上傅家做客的事情说了,容庆辉还拍着大腿说:“村里那些子长舌妇就爱说瞎话,说人家俩口子生不出儿子收养孤儿,我们去了才知道那是傅石好心留下来做工的。小的那个六岁,大的那个都十一岁了……”
容老太原本是半眯着眼睛的,一听到说有个十一岁大的孤儿,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急切地问道:“你看见那俩孩子啦?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