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们觉得如何?”,胡一鸣顾不上跟罗保成谈八卦,急切地问傅泉:“许知县可以为我作证的!”
傅泉看向傅石,询问他的意见,傅石本来就是打算买下的,自然不会反对,点点头。何桃也觉得这人不像是在说谎,也冲傅泉点头表示同意,得罪大官他们是怕的,可是黄大户么,其实也就是个有钱的平民而已,不足为惧!
“这时候去县衙还赶得及吗?”,傅泉问胡一鸣。
“没问题,肯定赶得及!”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疾行起来,一个时辰后到达了南山县的县衙。根本不用去问衙门当差的衙役,因为县衙门口竖着一块公告板,上面贴的告示明明确确地贴着胡一鸣的任命书的手抄版本。南县县,乃至蜀南一府的读书人,考取了功名的并不多,依靠功名谋职出世的就更少了,胡一鸣这样的算是南山县的独一份了,知县简直就快把他当做自己的政绩来宣扬了,这不,听说出现了对他不好的流言,就在县衙门口竖起了告示,广而告之,以正其名。
胡一鸣见到告示,比傅石他们还要惊讶,急忙去见了知县,出来以后不住地夸奖知县贤明,傅石等人也跟着不痛不痒地夸了几句。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交易自然就顺利进行了!
傅石很痛快地掏了银票,胡一鸣这才知道,原来赶车的才是买家正主,有些尴尬地对傅石笑着说:“刚才对不住了!”
“没事,我就是这样子的。”,傅石毫不介意。他这打扮谁会把他当大财主啊!除非有透视眼能看到他怀里揣的银票!
过户手续办得很快,落衙之前傅石就拿到了盖着红印的地契,然后郑重地递给了何桃说道:“媳妇,庄子是咱们的了!”
胡一鸣再次绝倒——原来这小娘子不是丫鬟而是主母啊!
“胡先生,有件事能不能麻烦您帮个忙?”,何桃冲胡一鸣笑了笑问道:“庄子里往年的记录能否卖给我们?”
“记录?”,胡一鸣是个典型的读书人,对于庶务一窍不通的,哪儿知道庄子还需要什么记录啊!
“就是比如,庄子的地租给了谁、租金是多少这种记录……”
这笔买卖虽然做得痛快,可是也因为太过痛快,导致银货两清以后好多细节还没有了解清楚。庄子里的每块地都是佃出去的,谁租的,租期多上,租金多少,是交粮食还是现银,什么时候缴租,每亩的产量是多少?一大堆的问题都还没有答案。
“这个记录应该是有的,存在账房,我没有随身带出来。你们是从柳树镇来的吧,回去的时候反正是要路过我家的,跟我一起去取,如何?”,胡一鸣问道。
何桃见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应了一声,一群人都赶着去了胡家。
凑巧,刚到了胡家大门,遇到了一堆人簇拥着一对年轻夫妇从里面出来。这对夫妻的年纪与傅石和何桃相似,男的约是二十三、四,女的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左右,而且似乎还怀有身孕,小腹微微凸起。
“顾二哥,顾二嫂,你们咋来了?”,胡一鸣上前去跟这对夫妻打招呼,又指着傅石等人说道:“可巧了,你们两户以后也是隔壁邻居了,他们买下了稻香村的庄子,跟你们买的香油庄就隔了一条村道。”
“这可太好了!我原先还以为你时间这么急,黄耀祖又从中作梗,还怕你不容易寻到合适的买家,”,被胡一鸣称作顾二哥的男人由衷地说道:“能顺顺利利的真是太好了!”
胡一鸣也露出了真心的微笑,拉着顾二哥的手说道:“来,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老先生姓傅,这两位是他的侄子傅石和侄媳妇傅小嫂子,这位是罗牙人,他们都是从柳树镇来的,跟顾二嫂你是同乡!”,说着他又对傅石等说道:“顾二嫂就是耳东村陈大户家的独女!”
经过胡一鸣的介绍,双方通了姓名就算是认识了。
顾家的小夫妻男的叫做顾诚,是金槐镇顾大户的次子,他与胡一鸣是同窗,不过,还是同一年中的秀才,只不过比不上胡一鸣少年有才,二十不到就中了举人,他到现在为止依然只是个秀才。
原本曾经说过不中举不成家的他,连考了几次依然未能如愿,在家里父母的强力干预下,去年定下了陈大户家的独女——陈芸,年初刚成的亲,成亲以后也算是琴瑟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