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的医馆,正好是相熟的大夫坐堂。
“大夫,麻烦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怀孕了。”何桃坐下后撩起袖子让大夫诊脉。
大夫将手搭上去,只用了十秒就很肯定地告诉她预料中的答案:“不是喜脉。”
“但是,我的月事完了二十天了,一向是很准的。”
大夫抬眼睛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说道:“舌头伸出来。”
大夫仔细地看了看以后,皱起了眉头,思量了一番后问:“说说你最近的饮食,都吃了啥。”
何桃将最近吃的东西都说了,根本都不需多想,家里吃的东西左右不过那么几样。当她说到每天都会喝酸梅汤后,大夫打算了她问道:“喝了多久了?每天喝多少?”
何桃仔细回想后比划着说道:“大概是五月下旬,天气热了以后才开始喝的。每天大概都喝一小罐,上个月喝得比较多,每天都喝一大陶罐,嗯,都是冰镇的……”
难道是因为酸梅汤的原因?
傅石不在的那段时间她确实喝得比较多。每天早上都要煮一大锅,放凉后随时取用。尤其是做完家务以后,她肯定是要一口气喝下一大碗,每次喝完以后都要很满足地长吁一声以示满足。
“这个东西本来是寒,你还喝的是冰镇的,还一天那么多?!寒性的东西吃多了,你现在有些宫寒的症状。”,大夫摇摇头说道。
何桃怀孕以后一直在他这里“体检”,她的情况他知道很清楚。
幼年时应该是吃过不少苦,身子骨算不上强健,再加上她年纪轻轻就一下子生了两个孩子,虽然后来补了不少,但是也没能强根固本。他记得自己还跟她建议过,让她喝几副补药,可是她却非说“是药就有三分毒”,坚持不肯。再加上她又不忌口,上个月就因为贪凉用多了冰块,受了寒导致发热,这次又多吃了冰镇的东西!
“宫寒?”,何桃一听到这两字心再次寒了。宫寒意味着什么她就算在没有常识也知道的——不孕!她艰难地问道:“我以后不能再怀孕了吗?”
傅石赶紧握住她的手小声说:“媳妇,咱说过了的,你别伤心……”
“谁说不能了?!”,大夫没好气地说道:“我只说你有了宫寒的症状,没说不能治啊!”
“能吗?”,何桃瞬间复活。
傅石也激动地松开了她的手转去抓住了大夫的手问道:“真的能治好吗?”
大夫很是嫌弃地甩开了傅石的手说道:“幸好你们没耽搁,现在还算是轻的。不过……”,
大夫说到关键处停了下来。
这病确实能治,就是不便宜,喝两副的银子都够重新娶个黄花大闺女了,除非是大户人家,不然一般乡下妇人得了这种病能治也等于没治了。
大夫知道何桃夫妻的状况,想着他们既然用得起冰,还能用到受寒的地步,生活应该是相当宽裕的,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开销可不小,一副就要二两银子。”
何桃和傅石一开始见大夫停下来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不了的,听他说是钱的问题后,立马松了一口气,犹如从地狱重回了天堂,小两口握住对方的手,兴奋得喘气——太好了!
“您就说咋治吧!”
“钱不是问题!”
“你要想清楚,按照你现在的状况,需要每天早晚各喝一副,至少得喝上一个月,中间放弃了可是没有效果的……”
“嗯,没问题,您就写方子吧!”,傅石化身土豪,说着就掏出了一张银票。
大夫写字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嗯?!一百两的银票!这夫妻俩果然不是啥一般的农民!他立马想起库房里那张摆了两年的熏蒸药床,他一边写方子一边说道:“要是你们条件宽裕的话,我建议你们可以考虑下用熏蒸配合用药,可以事半功倍。”
“熏蒸?”,不就是桑拿嘛!何桃也很土豪地说:“反正我就想治好病,咋好咋弄呗!你就说吧,我们需要准备啥!”
于是,何桃和傅石回去的时候,拉上一张两米长一米宽的熏蒸床,以及大大小小几十个药包,塞满了牛车车厢,何桃只好跟傅石坐到了驾驶的位置。
走到半路的时候,傅石突然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句:“媳妇,你以后真不能那么贪吃了……”
何桃羞愧得连脖子都红了,脑袋垂到胸口,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