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白见莫芸菲冤枉夕颜,气的耳根子都红了,指着莫芸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把杯子都给打破了。
夕颜见了,心里像是抹了蜜一般,这傻子,不枉费自己处处护着他。
“你冤枉颜颜,坏人。”
“让人打颜颜,我打死你。”
稚气的嗓,带着明显的傻气,看着他为了自己真的就像个傻瓜一样为了自己和别人拼命,那感觉,暖暖的,真是该死的好。
“王爷,这样的小事,无需您亲自动手,臣妾来处理就好。”
夕颜抱住夏夜白,她可没忘记,那晚他就是受了点小刺激,就差点咬断了她的脖子,这可是相府,那人再怎么不济也还是这莫府嫡出的小姐,扇几耳光,她有的是方法糊弄过去,但要是闹出人命,可就不好玩了。
夕颜让夏夜白重新回到主位上做好,无视莫言安吃人的眼神。
“夕颜,今日要是你不交代清楚,别怪我不念父女的情分。”
父女的情分,夕颜差点笑出了声,他们之间有那个东西吗?她怎么不知道?
“父亲,我倒是不知道,宰相府的门槛有这么高呢?”
夕颜伸手,将王府下人递过来的牌匾重重的摔在地上,戾眸扫过莫芸菲,冷笑一声:“这就是姐姐迎我回门的方式吗?”
夕颜眼也不抬,抬起左脚,狠狠的踩在那木匾上,只听到彭的一声,那木匾顿时就被五马分尸,四溅的木屑,桌上的杯子左右摇晃,整个书房,像是小地震了一般,惊得莫言安整个身子不由的向后缩,更不要说莫芸菲和那一干的下人了。
美目圆睁,怒目而视,自有一股上位者让人忍不住臣服的威严:“女儿不济,虽说是庶出,可也是这相府的四小姐,算是这相府的半个小主子,即使是嫁与了寻常百姓人家,带着自己的夫婿回门,也断然没有拒在门外的道理,不过是相府的门卫而已,就这狗仗人势,胆敢以下犯上,堂堂王爷之尊,进这宰相府居然要钻狗洞,这事要是传出去,琉璃的百姓会怎样看待父亲?父亲置皇上的颜面于何处?高处不胜寒,朝堂之上,想搬倒父亲的人比比皆是,父亲是想落人口实,让人捉住把柄,以此借题发挥吗?”
夕颜见莫言安蹙着眉头,知他是听进去了,不由得意的瞥了莫芸菲一眼:“宰相府身为琉璃第一大府,确实不是什么下三滥的人都可以进来的,我倒是想问问姐姐,何为上等?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聪明也好,愚钝也罢,那也是龙子,岂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莫芸菲没想到夕颜的嘴巴如此厉害,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咬着唇,动了动,方才就吃了亏,现在他哪里肯让自己落下风,浮肿的一张脸,狰狞可怖,盯着夏夜白:“他哪里是什么龙子,分明就是被皇室抛弃的傻子?”
夕颜双手握拳,咯咯作响,那样子,分明就是怒极了:“我家王爷是狗,那当今圣上是什么,狗父亲吗?我倒是不知,原来在姐姐眼里,皇室一家景都是属狗的,身为皇室的儿媳,有维护皇室颜面的责任和义务,今日之事,我自会上禀父皇,父皇圣明,定有圣裁。”
夕颜双手捧在拳,对着皇宫的方向,态度恭敬,满是坚决。
“你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莫芸菲紧咬着唇,脸色煞白,吓得浑身哆嗦,那话听起来无丝毫底气。
这七皇子,人人可以得罪,也有人把他和狗相提并论,但那念头就只敢在心底想想,谁敢说出来,就像夕颜说的,再怎么不是也还是龙子,这七皇子没脸可以,但若牵扯到皇室,谁还敢说他一个不字?
莫言安深吸一口气,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他居然被自己的女儿气到了这个份上,还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生生隐忍,吃哑巴亏:“夕颜,你姐姐她开玩笑的。”
夏夜白虽是皇子,若不是这次圣上赐婚,他断然不会把夕颜嫁给他,不要说自己的亲生闺女,就是府上的下人,他也不屑和恭王府扯上关系,身为王爷,如此窝囊,他根本看不上眼。
但夕颜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夏夜白再怎么无能也是个王爷,当今圣上的儿子,这事要传到皇上耳朵,对他们莫府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皇上对他本就有所顾忌,事情可大可小,要借此发挥,也不无可能。
今日朝堂上又掀起了一阵废立太子风波,他必须为自己另外谋个出路,是个女儿,就只剩下这莫芸菲了,对于有用的棋子,他从来不会抛弃。
夕颜见他神情犹豫,哪里能不知道他心里的顾忌,这个人,万事以利当先,这莫芸菲怕是当下有用,但今日之事,绝对就不能这么算了。
夕颜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只听咚的一声,双膝着地,跪在了莫言安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