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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雪芽,即使是用天山上冰块融成的雪水化的,若被别人喝上了一口,我也不会再喝,若是我家王爷喝过的,即使是普通人家的粗茶,即使是苦的,我也觉得甘之如饴,如此说,五王爷可明白?我家王爷在你们眼里也许只是个傻子,但在夕颜眼里,这傻却是一种赤诚的表现,没有太过阴谋的人,每日不去计较太多,我对他的好,他即使是傻的,也会一点一滴记在心头,将来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因我今日为他做的那些事,必不会因为权力而负我。”

“那日你都是骗我的?”

夏天辰双拳握紧,脸色铁青,那张一笑倾城的妖孽脸上再无一丝笑意,桃花的美眸不若往日的万种风情,盯着夕颜,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看透看穿了一般。

夕颜心一凛,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方才她对小白的保护怜惜太过明显,哪里像是没有半点感情的,她知自己的心并无半点的不愿和委屈,那夏天辰一直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吗?可是发现了什么?

虽是这样想,心里也确有担忧,可夕颜却不敢表现出来,紧抿着唇,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门外,那一身素衣在风中飘舞,在暖日的照耀下,却愈发显得估计伤感起来。

“诚如我之前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应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骛,羡慕他人所有,亦或是对自己所拥有的不屑一顾,那无疑是自找罪受,自我煎熬,天堂与地狱,废物与宝贝,不过只是一线之隔,要不然如何有变废为宝之说,不过是各入各眼而已,我自觉我家王爷是宝,那我们的生活便可和乐融融,如果与你们一样都觉得他是废物,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那声音幽幽的,随着临近午时的暖风,如青烟一般散去,夕颜转过身,浑身上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那一张素颜像是会发光了一般了,美的不可思议。

“有些东西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岂有再收回来的可能,既如此,还不如在水没被泼出去前,好生珍惜。”

不过只是片刻的时辰,夏天辰的脸上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妖孽从容的笑容,那盯着夕颜的那对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却是冷的,带着警告:“即使是骗我,也永远不要被我发现。”

如果一切都只是她的设计的圈套,他到底输的有多惨,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

“当然。”

夕颜笑着吐出两字,既然是她布的局,便不会轻易让他发现,即使发现了又如何,事实已成定局,但今日之事,她绝不会轻易就算的。

“啪啪……”

太子最先鼓掌,走到夕颜的身边,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幽深的眸底流露出赞赏:“能有如此见地,不愧是我们琉璃的才女,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七王妃所言,本宫会慎重考虑,对匈奴,我们琉璃的防备确实有所欠缺,南方诸国,每年从我们琉璃要的确实太多,就凭你方才那一番话,今日之事,本宫既往不咎。”

相思红豆一听,眉眼舒展开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了笑容。

夕颜脸上却无丁点感激的笑容,一旁的夏俊驰见了,不由的偷窥夏明旭一眼,隐隐带着愉悦的神情,当即便开了口:“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你们还不谢恩。”

夕颜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脸色比起方才谈话还要阴沉上几分,走到夏夜白的跟前,蹲着身子,仰头瞧着他,抬手用指甲轻轻的擦掉上面的血渍:“脸也受伤了吗?”

另一只手更不得安分,顺着夏夜白大腿根部一路向上,在腹部的位置稍用了几分力,夏夜白眉头皱起,立马哇哇大叫起来:“啊,痛,颜颜,好痛啊。”

夏夜白叫的大声,痛的流出泪来,就差没哭出声了,夕颜松开手,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这笑意里面并无半分愉悦,这里面藏着的是火山办法足以燃烧一起的怒火。

“谁能把你伤成这样呢?”

那一声,轻飘飘的,却让人无法忽视。

夕颜轻轻的将夏夜白嘴角最后一点干涸的血迹擦掉,笑了笑,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言安是如何教导女儿的,目无尊长就算,竟不把太子殿下的话放在眼里,罪当杖毙。”

王太傅心里憋着屈,他堂堂三朝元老,朝堂上下,无人不敬,今日竟被一个小丫头数落,心里如何能平?

“太子殿下大恩大德,心领了,但夕颜却不愿就此不了了之,我家王爷受伤之事,若我为求自保,一味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今后还有谁把我家王爷放在眼里?太子殿下既与我家王爷兄弟情深,今日就该给我家王爷做主。”

夕颜冷冷的瞥了一眼夏明旭身后配刀的侍卫,身材高大,长得确是白白净净,有点婴儿肥,站在那里,仿若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就连眉梢也没动一下。

“来人啊,把这几个人太监拉出去,乱仗打死。”

夏明旭眼波未动,眼皮也没挑一下,手轻轻一抬,指着方才站在倒地的夏夜白周围的几个太监,在一片惊呼求饶声哭喊声中,几个太监都拉了下去,接着,便听到外面不停传来的尖叫声。

“七王妃,如此可满意?”

夏明旭轻咳了几声,站在那大汉旁边的两个小太监马上弓着身子,走到他跟前,夏明旭有他们搀扶着,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接着,门口马上就有端着不知是什么茶水的太监小跑了进来,走到夏明旭的跟前,夏明旭双手颤抖,接过太监手上的茶杯,喝了两口,不过是眨眼的时间,脸色便好了不少。

慧春坊的其他人,一句话也不说,似已司空见惯,瞧他这模样,这太子应是用什么珍贵的药材吊着性命,病的不轻了,也不知能维持多久。

这太子也许是有几分本事,可这样的身体,如何能处理朝政?大权旁落,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不是她需要关心的事。

“当然……不满意。”

一字一句,冰冷似铁。

夏天辰脸色稍变,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唯有夏明旭,脸色未变,依旧如初,红豆相思双手捏紧,急的手心都急出汗来,倒是夏夜白,端着太监刚泡好的茶,一口一口,喝的不亦乐乎,像是没听到夕颜的话一般。

“太子殿下是在包庇真凶吗?我家王爷是被人殴打着长大的,若只是一般的攻击,不会如此的痛。”

大婚那日,府里的那些壮丁,用棍子殴打他,也不见他趴在地上起不来,痛的哼不出声来。

“在这慧春坊伺候的太监,干的都是些端茶泡水的活,哪里比得上宫外的壮丁力气大,能把王爷伤成那样的,必定是常年习武之人,刚才的那些人不过确是伤了王爷之人,却不是伤的最重的,不过即使如此,以下犯上,他们也全都该死,能把王爷伤成那样的,就只有他。”

夕颜指着夏明旭身后身着暗灰色衣裳佩剑的武将,双眸坚定,如利刃一般:“太子殿下若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便该让人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夏明旭双手握拳,轻咳了两声,夏夜白喝茶喝的舒服,端着杯子的手微颤了片刻,坐直着身子,瞧着正中的夕颜,一眨也不眨,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夏天辰双眼绽出邪笑,颇有兴味的瞧了夏明旭一眼。

“王妃。”

相思上前,拉了拉夕颜,王爷受伤,王妃必定生气,可那人可是太子的御前带刀侍卫,黄将军的儿子,那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太监比得了的,小姐这样做,分明就是和太子抬杠,太子若是生气,这事可就没法收场了。

“黄威是本宫的贴身侍卫,从小到大一直跟在我身边,护我周全,方才皇弟突然冲了进来,他以为是刺客,才会冲上前去打了那一拳,追根溯源,这倒成了本宫的不是了。”

夕颜心底冷哼了一声,何须追根溯源,原本就是你的不是,不过是为了拉拢五皇子身后的势力,巩固自己风雨飘摇的太子之位而已。

“太子殿下体弱多病,如何能受的了棍棒之苦,黄大人身为您的贴身侍卫,太子殿下念他这些年劳苦,舍不得责罚,太子殿下不舍,那些人又如何敢对他动手,你说这只是一个误会,杀人偿命,若一切皆可用误会二字,一句带过,不了了之,那要衙门何用?”

“你既知这些,又何必多言,岂不是多此一举?”

王太傅冷哼一声,甚是不屑。

“想说什么,直言便是,太子殿下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夏俊驰拍着自己的胸脯,仿佛太子是他一般,两只核桃木盯着夕颜,长得虽不丑,可那模样却着实猥琐的很,让人心生厌恶。

“比试如何?当然,黄大人是武将,若是比文,即使赢了,也胜之不武,那便比武吧,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还是王妃,皇室中人,如何能与一低贱的武将动手,听闻黄大人天生神勇,尤其是射箭技术了得,百发百中,那我们便比射箭如何?”

不给黄威等人考虑的机会:“黄大人身为太子御前的侍卫,自然不会怕我区区一个弱女子了。”

黄威双目圆整,却并非莽汉,双手捧拳,对着夏明旭躬身道:“全凭太子殿下做主。”

夏明旭满意的微微的颔首,将目光移向夕颜:“尔等与我一并移步西苑骑射场吧。”

“太子殿下身体不适,何必去那么远的地方,在这慧春坊便可,比试规则:我与黄大人隔开一百米,各持两箭,同时发射,不用箭靶,我们便是对方的箭靶,谁要是先躲开,那便是输了,输的人必须答应嬴的人一个条件,黄威代表太子,也就是说,若黄威输了,太子就必须答应夕颜一件事,若夕颜输了,是死是伤,全凭天命,在座各位都可作证。”

“不知死活。”

夏天辰冷哼一声,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本宫听说,七王妃神勇,可你想好了,黄威可不是李建辉,你若是发生什么三长两短,今后谁来照顾皇弟,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啊,我不准,我不准。”

夏夜白冲上前去,从身后抱住夕颜,脑袋在她的腰上努力的蹭了蹭:“要是你受伤了,谁来照顾我。”

“夕颜既然开口,断然不会改变主意,红豆,相思,照顾王爷。”

夕颜一点点将夏夜白的手指掰开,转过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人在世上走一遭,如何每次都了解自己的对手,就像以前她还是武媚娘之时,每日游走在死亡边缘,周围的都是自己的对手,若是要了解对方的实力才敢动手,她早就去见阎王了。

她很珍惜生命,也许今日,她该如太子所言那般,息事宁人,更不该与黄威比试,但如果不这样做,她心火难消,那个地方快要爆炸了。

她不是冲动了的人,即使没有必胜的把握,也可保自己无虞,输就输了,至少是一种反抗,若每次受了欺负都只吃哑巴亏,永远都无法改变现状。“黄大人,请。”

夕颜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两人率先走了出去。

“黄大人,你可要手下留情,别把美人的脸给伤了。”

夏俊驰冲到门口,对着黄威的背影大声道。

“如此好戏,怎能错过。”

夏天辰站了起来,仪态万千,风华无度。

夏明旭垂目须臾,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准备弓箭。”

一行人离了慧春坊的正殿,到了室外一处空旷的地方。

夕颜一把取过太监手上的,开弓搭箭,蓄势待发,阳光下的她仿若战场上身穿铠甲的将军,立于城墙,从容淡定,飒爽英姿,让人如何能不心动?

手上的弓箭射出,正中靶心,夕颜转过身,对着一旁黄威道:“黄大人,夕颜不会手下留情的。”

黄威惊愕,重新打量那看似柔弱的七王妃,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厉害,随手一射,便是靶心,而且还是女子,这等箭术,就连一般的武将也无法做到。

黄威见夕颜已经试射了一箭,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便也收回了自己方才的轻视之心,搭箭而出,亦是靶心。

夕颜鼓掌喝彩,大喝一声:“好。”

“黄大人,既是旗鼓相当,还请全力以赴,别给太子殿下丢脸了。”

两人的身子不停的向后退了,两人凭借自己的目测,足足一百米的距离。

“颜颜,你赢了我晚上就不压着你又搂又抱了,我给你捶背。”

夏夜白冲了出来,却不甚被什么东西绊住摔了一跤。

“王爷。”

红豆相思忙上去拉他起来,夏夜白双手拽紧,不知拿了些什么在手上,痛的哭出了声。

夕颜取出太监手上的另外两只弓箭,眼睛微微眯起,对准一百米处的目标人物,听到夏夜白的哭声,看了过去,秀眉拧起,愈发的心疼,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微眯的眼眸迸发出足以让水凝结成冰的寒意,冷笑一声,添上了几分狠辣,抛去杂念,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她的心,她的眼,就只有她箭上瞄准的人物。

“放。”

只听得一声大喝,那边的黄威已经拉了弓,双箭已经射出。

夕颜的箭却还在弓上,整个身子快速倒退,夕颜一脚踏在台阶上,整个身子凌空而飞,身子后仰,双箭如流星一般,快速飞出。

夏夜白挣开红豆相思的手,冲了出去,手上不知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紧随夕颜那两只腾飞弓箭,夕颜那方的弓箭竟有如神助一般,虽比黄威更晚发箭,可那速度,却比黄威不知快上多少,爆发力自是黄威比不上的。

空中,四箭相撞,火光四溅,在众人惊愕的神色中,黄威那方其中一只弓箭竟被夕颜从中间穿过,分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黄威惊愕的瞧着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只箭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其中一只正朝着他眉心位置飞来,黄威想也不想,本能的躲开,可刚躲开了一支箭,另外一支箭已经朝他肩肘的位置射去,距离如此的近,黄威尽力避开,只听的一声闷哼,那箭直接击中他手关节处。

夕颜闭上眼睛,感官异常的敏感,风呼呼作响,那箭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

“小姐。”

相思红豆眼看着那箭距离夕颜的脸越来越近,惊的大叫出声,夏夜白转过身,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竟是冰冷的,狠狠的瞪了相思红豆一眼,又马上转过身,红豆相思遍体生寒,转过身,盯着夏夜白,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相思红豆的声音瞬间盖过那箭随风的呼呼声响,睁开眼睛,其中一支箭正朝着她右肩的位置袭来,距离她不足一米的距离,她想也不想,夕颜的眉头不由得皱起,伸出左手,朝那快速向自己袭来的箭捉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夕颜已经,慌忙避开,箭穿过右边肩胛的位置,夕颜的眉头皱起,鹅黄的素衣顿时被鲜血染红。

“颜颜。”

夏夜白站在距离夕颜最近的位置,见她受伤,慌忙冲到她的跟前。

“居然流血了。”

夏夜白瞧着夕颜肩上的伤口,双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半晌,吓得眼泪横流。

“小姐。”

红豆相思两人见状,忙也冲了上去,扶住夕颜,吓得脸色苍白。

“都怪你们。”

“都是因为你们颜颜才受伤的。”

夏夜白冲了上去,双手抡着拳头扑向相思红豆两人。

“你们别碰颜颜。”

他吼了一声,用力的打开相思红豆扶住夕颜的手,将他们推开,双手搀着夕颜,红豆和相思一头的雾水,见夏夜白怒气腾腾的,不敢再上前。

夕颜紧握着夏夜白的手,笑了笑,脸色发白,额头上的还在不停的冒着冷汗,整个人看起来微微的哟徐诶虚弱:“没事,箭只是从表皮擦过,一点皮外伤而已,还没你上次咬的痛呢,回去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那箭头锋利无比,又借着风力和惯性,灌力于一点,哪里是上次颈脖上的痛可比的了的,若只是一般的疼痛,她的模样看起来也不会如此虚弱,不过这对夕颜而言,确实算不得什么,伤口隐隐作痛,脑袋虽然有些昏昏沉沉,但整个人却更加的清醒起来。

这伤确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相思红豆那两个丫鬟,若非方才他们两人的叫声盖过风声,让她有片刻的失神,影响了她的判断,她现在定然不会受伤,不过这些,小白如何能看出来,夕颜却的奇怪,却瞧见夏夜白撅着的唇,也忘记了细究。

“黄大人比我伤的更重呢。”

夕颜笑着指着对面的单膝跪地的黄威,装过身,脸上是浅浅的笑容:“小白,我们赢了。”

夏夜白搀着夕颜的手紧了紧,呵呵的笑了两声,要不是此刻正扶着夕颜,他定是兴高采烈的鼓掌。

夏夜白低头,伸出一只手替夕颜擦掉额上的冷汗,温柔的替她整理发丝,笑得很大声:“当然了,那些人都比不上我家颜颜厉害。”

夏夜白昂着头,盯着对面的黄威等人,稚嫩却又带着满足骄傲的嗓在慧春坊的校场飘荡,羡煞其他皇子。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比那傻子有出息,当初他们怎么没想到去向父皇求婚,如此才貌智勇双全的绝色美人,若真有谁欺负了自己,虽然让女人出面有些失了面子,不过其他人也就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太可惜了,可惜。

“我们过去。”

那边,黄威单膝跪地,那箭几乎穿透了他右手的肩膀,鲜血染红了他整件衣裳,他跪在地上,哼都未哼一声。

“微臣有负太子所托,请太子责罚。”

夕颜远远的听见黄威的声音,不为自己的伤口,也不开口求饶,反而要求责罚,夕颜真不知是该佩服太子用人的手腕还是耻笑那黄威的愚忠,那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并无丝毫虚弱之感,强将手下方能无弱兵,这太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太子,你们输了。”

“若太子妃有你那般的身手,我身边哪里需要什么贴身侍卫,直接把你带在身边,便可高枕无忧了。”

夏明旭从地上站了起来,状似随口一提,那双如黑夜一般的眸子愈发的深沉,波涛汹涌,望不到底。

“输的人必须答应嬴的人一个条件,太子殿下之前允诺过得,我们虽未立字据,在场人人都是见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殿下呢。”

“是我黄威技不如人,不关殿下的事情,王妃有任何要求,只管向我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威一只手撑着伤口,想要起身,奈何伤口太深,即使只是轻轻一动,也会牵动全身。

“是黄威的错,太子殿下不必理会。”

夏明旭低着头,淡淡瞥了黄威一眼:“别动,太医马上就来了。”

“黄大人,我可以理解你的忠心,但这件事我们之前便说好了,太子殿下身体虚弱,你不过是代他比试而已,输的人必须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殿下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方才有意见你怎么不提,等到现在输了才知道狡辩,晚了,生命只有一次,方才那支箭偏巧朝你的脑门射去,为了性命,当然要躲过了。”

“殿下!”

黄威一边脸色发白,一边脸色铁青,叫了一声,羞愧万分的垂下了脑袋。

“若你不躲,今后可就没有如黄大人这般忠心的人在太子跟前效劳,拼命保护他了,这岂不是更大的损失。”

黄威微微抬起头,瞧了一眼自己被箭刺穿的右手,那双冰冷而又坚定的眸子明显的黯淡了下来。

“我瞧着右手伤的不轻,今后怕是再难拿剑了,即使今后能用刀剑,也比不如以前那般灵活。”

夕颜松开夏夜白的手,瞧了瞧他的伤口,那声音淡淡的,脸上的笑容着实刺眼的紧,让人一看便觉得是在嘲讽。

“可若真心想做一件事,即使有天大的麻烦也可以用毅力克服,右手不能用,还有左手,即使是左右手都不能用了,不是还有脚嘛,太子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黄威这样的下场,夕颜并无丝毫的同情,说这些,只是觉得他和自己一般都是痴人,他对夏明旭的一片忠心和她对夏夜白还未理清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有朝一日,若是让小白因自己受到屈辱胁迫,她也定不会同意,就像今日,她以命与黄威相搏,也只是为小白的自尊而已。

黄威仰头,脸上白白净净的,下巴有一点点的肥,憨厚而又敦实,一双眸子干干净净的,绽放出坚定的光芒。

“王妃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若本宫可以做到,绝不会有推辞。”

夕颜拉着夏夜白的手,点了点头:“我是那种会强人所难的人吗?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王妃,你别太过分了,之前明明说好是一个条件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三件事了,你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了。”

黄威大声抗议。

“我的这几件事对太子殿下而言不过都是些举手之劳而已,太过简单了,根本就无法体现黄大人的价值,就连我这点皮外伤也赔偿不了。”

夕颜盯着夏明旭的眼睛,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条件有多过分。

“你想我答应你什么?”

夕颜微抿着唇,俏脸带上了笑意:“第一,方才谁欺负了我家王爷的,把我家王爷当猴耍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必须向他道歉,太子殿下也不例外,第二,太子殿下,还有诸位皇子,决不能像今日这般欺负我家王爷,在大臣面前,必须把他当成一般皇子对待,第三,第三嘛……”

夕颜眉梢挑起:“第三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如何?”

第三,你们这些人通通让我插上一刀,好让我发泄心头怒火。

夏明旭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道了声:“好。”

“太子殿下,老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您可是未来的储君,如何能纡尊降贵,向七皇子道歉,更何况第三个条件还未可知,若是她狮子大开口,提出无理的要求,太子殿下如何能答应?”

“王太傅,太子殿下身份最贵是没错,他与我家王爷虽不是一胞所生,但同为皇子,便是兄弟,身为哥哥做错了事,向弟弟道歉,如此有何不可?太傅大人也说了君为臣纲,太子殿下既然已经答应,你就该无条件服从,七皇子是皇室成员,你只是大臣,就凭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就足以治你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至于第三件事,我绝不会让太子殿下做出有违身份道义之事,太傅尽管放心,太傅大人贵为师长,应以身作则,还劳烦太傅大人表率一番,先向我家王爷道歉吧。”

算什么太傅,三朝元老,分明就是一势利眼,要不然怎会冷眼旁观小白被欺负,这样的人也能当上帝师,也不知那皇帝是什么眼光。

王太傅瞧了呵呵傻笑的夏夜白一眼,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态度高傲,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太子,你怎么看?”

夕颜冷冷的问了一声,王太傅的态度让她非常不满。

“既然太傅不愿道歉,于公,他是三朝元老,有功于整个琉璃,于私,他是本宫的外公,本宫还是他的学生,便由我代劳吧。”

夏明旭弓着身子对这夏夜白,方准备开口道歉,却被夕颜拦住:“你是你,太傅是太傅,太子殿下原本就要向我家王爷道歉,一次与两次有何差别,太傅年迈,不能弯腰,我虽不能代他道歉,帮忙还是可以的。”

夕颜冷笑着,走到王太傅的身后,抬腿对着他的膝盖,轻轻一踢,王太傅哪想到夕颜会如此大胆,一点防备也没有,双膝弯曲,跪在地上,夕颜快速回身,捉着夏夜白,将他推到王太傅的跟前,对着夏明旭莞尔一笑:“如此不就好了,根本不必太子代劳。”

“对太傅动手,七王妃,你胆子未免太大了。”

夏明旭指着夕颜,大喝了一声,饱含严厉斥责。

“殿下圣明,明察秋毫,心里自有计较,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太傅虽是三朝元老,却对太子殿下和七皇子不敬,君不君,臣不臣,此风如何能滋长?为了王爷,我连命都可以,这点胆子如何能没有?”

夕颜站在夏夜白的跟前,执起他的手,两人十指紧紧相扣:“我若是贪生怕死之辈,方才便不会与黄大人比试,夕颜是以性命相搏,我是七王爷的王妃,有七王爷才能有七王妃,王爷脸面上过不去,别人便会整个瞧不起我们王府,我莫夕颜可以没脸,甚至没命,但我家王爷不可以被别人羞辱,没了自尊,身无长物不过贱民一条,太子想要便只管拿去,别人也休要以王爷的性命威胁,那对夕颜而言,无用,若是夕颜发生了什么三长两短,这世上,再无其他人能像我这般护王爷周全,又何必在这世上遭人羞辱?若是王爷离开了,我便把害他那人千刀万剐,然可保他不受欺负。后共赴黄泉,黄泉路上,也有我照顾。”

夕颜字字坚定,态度诚挚诚恳,那一双明眸,定定的瞧着夏明旭,无半点畏惧。

“七皇弟虽傻,却是我们这些皇子当中最有福气的。”

夏明旭撇过头,不再看夕颜的那双眼睛,万般感慨,看着夏夜白,淡淡一笑:“今日之事确是我的不对,皇弟多多担待,下次再不会有此类的事情发生。”

夏明旭说完,轻咳了几声,转过身,对一旁的几个小太监道:“地上湿气重,太傅身子不好,你们扶他起来,送他回去,太傅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今日之事是我们不对,你们看在本宫的面上,像七皇弟认个错。”

太子发话,一干的皇子自然不敢不从,心不甘情不愿走到夏夜白的跟前,弓着身子,说了几句话,这些人自诩皇子,被人捧在掌心,心高气傲,心里自然憋屈的很,这傻子,若没有这样厉害的王妃,他们何至于要道歉?为何他们就娶不到这样貌美如花,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又一心一意为他们着想的王妃呢?

夏天辰走到夏夜白的跟前,弓着身子,可一双眼睛却不停的瞟着夕颜,妖孽笑容万种风情,即使是弓着身子,矮人一等,却不见半点比人低下之处:“七王妃,你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夕颜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未变,半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方才夏明旭说的是和别的皇子一般客套的道歉话。

“王妃,诸位皇子已经道歉了,你身上还有伤,我们早些回去吧,让李老给您瞧瞧。”

相思站在夕颜身后,虽然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春日里的阳光并不刺眼,相思明显察觉出夕颜脸色愈发的苍白,即使有风,可肩上的血迹却一直未干,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

“颜颜,这些人说的话都无聊死了,我肚子饿了,我要吃相思做的桂花糕,绿豆糕,芙蓉酥。”

夏夜白撅着嘴,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一一细数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夕颜。

“王爷受了伤,夕颜身子也有些不适,不打扰各位皇子继续探讨为君治国之道了。”

“是呀,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懂,还不如相思的桂花糕呢,我和颜颜先回去了。”

“皇弟和王妃受了伤,还是等太医来了瞧瞧,等确认无恙在离开吧,慧春坊备有糕点,皇弟可以先填填肚子,想吃什么,让御膳房准备。”

“才不要。”

夏夜白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那个满脸白胡子的老头会给我们看好的,不用那些庸医,我还是更喜欢相思做的糕点,香香的。”

夏夜白说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口水,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受了重伤。

夕颜和夏夜白两人刚走了几步,门口边有个小太监冲了进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那双眸子却闪闪发亮,极尽的兴奋:“太子殿下,国师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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