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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她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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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她吃醋

2018-04-15 作者: 公子朝惜

就要她吃醋

她一经摔下,那浑身骨头便像是要裂开似的。陈水心唉哟唉哟的叫唤几声,已是痛得眼冒金星。

鱼青青额头沁血,眼前发黑。她颤着指尖指住鱼青姣的鼻子痛道。“青姣,你,你怎么!”

这话未落,鱼青姣便扬着一脸的笑意道,“姐姐,你为何要撞柱哪?”言下之意,你要撞的是柱子,不是我鱼青姣,别怪他跑了。

鱼青青的话被他一堵,便只能吞了回去。心中暗道一声好险。若非青姣提醒,她还真的就骂出让他别跑的话来了。虽然这寻死是假,可她自个儿若是喊出来了,岂不就是笑话一件?

二夫人心里那个火大,她身子原就不好,这么一摔,几乎就要了她的命去。她气若游丝的对鱼青姣道,“青姣,还不快过来扶娘亲。”

她这话说得甚是是意,她韩若雪就是再厉害,她也不能叫她儿子去扶她。而她陈水心纵是再落魄,也能有子送终。而且,现在的青姣,是鱼家的长子嫡孙。将来鱼南风一死,他就是这鱼府的主子。

大夫人又焉会不知她的心思。可她嘴角淡淡,什么都不说。

鱼南风笼着手,做壁上观。

鱼青姣眯眼一笑,这便顺从的上前扶她。可他粗手粗脚,竟把个陈水心弄得极痛。她额头沁着冷汗,轻声道,“唉哟哟!青姣,你轻着点儿。”

鱼青姣淡淡的咦了声,这便近乎天真的眨眼道,“娘亲怎么说,青姣便怎么做。”说时,他手攸的一松,那陈水心整个人便又扑通一声摔回了地上。

鱼青姣唉呀一声,笑眯眯的道,“唉呀,娘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地上去了?地上凉,快起来啊。”

二夫人气得面色发青,她泣道,“唉哟喂呀,青姣,你想摔死娘么?”

鱼青姣负手浅笑,对大夫人递了个眼色过去,道,“大娘你瞧,我娘真不讲理。明明是她自个儿让我轻点儿扶她的,青姣按着她的吩咐做了,她自个儿跌了跤,居然就来赖我。大娘,您是当家主母,青姣不管,你得把她赶出鱼府,给青姣出口气。”

二夫人心里那个气啊!她就一直没弄明白,她怎么能就生了这么一个不识好歹,不分亲疏的货。她躺在地上,颤着指尖指向鱼青姣,道,“鱼青姣,你,你好!”

鱼青姣回眸一笑,这便照样对她回了一句,“娘亲,你好。”

那声你好,说得何其的轻松。似乎他与她陈水心之间,不过是对普通的陌生人,如此而已。鱼南风的眼,淡淡的朝着鱼青姣脸上一划。薄唇浅浅一扬。一种不知名的默契在父子二人之间散播开来。

大夫人似笑非笑的瞧着鱼青姣。嘴里竟笑道,“好好好,青姣要如何,大娘依了你便是。”这两人言笑淡淡,竟是似乎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母子。

她说到这儿,忽而扬声道,“来人。把陈家姑娘赶出鱼府去。”

陈水心一听大夫人居然要赶人。心中一悚,这便扬声对鱼南风道,“南哥,水心明知来此会受此大辱,可我依旧要来。因为水心心里有南哥。大小姐确实是假,南哥若是不信,就请把那大小姐脸上的面皮撕了去。”

她说时,那些个家丁们便已经上来要将她扶着赶出去。鱼青青急得干瞪眼,她一边抹泪一边尖税的道,“娘亲一身是伤,你们这些人别碰痛了娘亲!”

大夫人见陈水心就这么要走,这便又道,“都仔细些,别碰痛了陈姑娘。”她嘴角有笑,可笑意却十分凌冷。

很生气。

她能容忍任何事,可她却没法儿容忍别人一再的对着自个儿的女儿泼脏水。

鱼青姣甚至能瞧见她微微握紧的掌。这便是一个母亲保护子女才有的力量。他嘴角一扬,眼睛弯出一抹浅笑来。

鱼南风眼见着陈水心要被人赶走,竟淡淡的说了句,“都反了去了么?只这几天功夫,便不认得人了?就你们这些个奴才,也敢去赶人?”说时,他的眼角余光淡淡的落在大夫人的脸上。

陈水心心中一喜。鱼南风在此时发话,无疑便是打了韩若雪的脸。这便变着法儿的告诉众奴才,这位当家主母,根本就没有实权。他鱼南风的心,还是在她陈水心身上的。

众奴才得了鱼南风的话,这便又将陈水心依旧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扶上了竹椅。退立一旁。

陈水心低声而泣,她哑道,“南哥。”

鱼南风淡淡的应了声,“嗯。”

鱼青青见情况急转直下,这便也立起身来。自傲的立在鱼青姣的跟前。她就说父亲原是对母亲爱逾性命,又岂会容得韩若雪那个贱人这般侮辱了母亲去?

这会子那贱人自取其辱,真是叫人痛快。

鱼青姣立到大夫人的跟前,负手笑道,“呀,大娘,爹爹不让你赶人呢。”

大夫人不由的气怒于心。这事儿原就在府里经常上演。可是今儿个她陈水心下了堂,回来鱼府,他却依旧这般为着她下她这个正妻的面子。

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到什么都能容忍了。可是今儿个,她终于还是被他们刺痛了。

陈水心母女二人一回来便口口声声说青鸾的不是。可是那个人,却竟还把陈水心叫住。他怎么就不明白,陈水心若是留了下来,那必是又要对着青鸾说三道四了去。

她敛下眉,身子略略颤抖。有一种疼,持续了十几年。可回过头来却发现那疼依旧在。

只要那人还在跟前,那疼,就好不了了。

果然,陈水心与鱼南风说了一番甜言蜜语之后,这便又将话题转到鱼青鸾的身上。“南哥,这青鸾若是假的,那么,那个真的青鸾又去了哪里?您若是真为青鸾好,那就去将她审个清楚明白。叫她把鱼府真正的大小姐还回来才是正经。”

鱼青姣立在一旁,浅笑淡淡。道,“青鸾姐姐是不是真的,咱们这些与她一道住着的人还没发现呢,娘亲又怎么会知道的?娘亲的消息好生灵通。”

鱼南风闻言,立刻对陈水心侧目而视。静候她的回答。

陈水心见鱼南风这般模样,赶紧将匿名信取出来交给鱼南风。“南哥,这事儿咱们也是收了知情人氏告密才得知的。您瞧瞧。”

鱼南风肃着一张脸,拿了信封便要打开。

大夫人霜声一笑,道,“鱼南风,你敢拆这信试试。”她的眸中淬着冰冷的火。

鱼南风闻言,手一顿。这便抬眸瞧向大夫人。他但见大夫人面色即冷,清眸喷火。竟是残忍一笑,抬手便将那信封撕了开去。

大夫人猛的起身,并着两名丫头腾腾的离去。陈水心见她走了,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那贱人,总是斗不过她的。

鱼南风紧紧的捉着信纸,一字一字的瞧着。他的手不住的发抖,身子也似乎没法儿站得住了。他对陈水心道,“水心,这信你是从何得来?”

鱼青姣见鱼南风面色铁青,赶紧上来将信接了,逐字审查。

鱼青青用帕子拭着额头的鲜血,快步行至他们跟前,答道,“别管是谁送来的,最重要的是里头的内容。这青鸾姐姐是否是假的,咱们一试便知。”

正说话间,廊下有人来报,“主子,不好了!大夫人回清心苑收拾细软,似乎要离开!”

鱼青姣笑眯眯的道,“呀,爹。原来大娘刚刚真生气了。她不会一去不返罢。”

鱼南风面色未变,只挑了挑眉,淡声应道,“她爱折腾就让她去折腾。左右是出不得帝都的。”

那人应了声,这便再度退了去。

陈水心见韩若雪要走,这便忧心道,“南哥,大夫人若是再拗起来,直接回了火凤该如何是好?这火凤千里迢,这若要去接她,可得费些事儿呢。”

鱼南风面色一冷,他攸的将手中的信纸搓揉成团。狠狠的抛掷于地。“她能走,我就不会去接。我倒要瞧瞧,到底是她韩若雪性子硬,还是我鱼南风个性强。”

鱼青姣嘴角微抿,这便浅浅笑道,“爹爹怎么忘了。上回大娘回火凤,可是住了近一年呢。”

鱼南风面色一变,霜声寒道,“你怎么知道?”出这事儿时,青姣才多大点儿的孩子!

鱼青姣笑得极是无邪,“家里的奴才婢女们都有谈及呢。爹爹。”言下之意,鱼家主母不在,自然会有人说三道四。

鱼南风面色一青。人便已经冲出了大厅。陈水心见他一走,冷冷的对鱼青姣这败家子道,“青姣,你怎么能跟你爹说这话呢?韩贱人要走,自然是千好万好。总不成说,还要你爹堂堂相国之尊,对她一个女人服软罢。”

鱼青姣笑得甚是开怀,他几步过来扶住陈水心,笑道,“娘亲说的哪里话。青姣不过是说出实情而已。哪儿知道爹爹会突然冲了出去?再说了,大娘走了,不正好便宜了府里其他的姨娘么?娘亲又得不了半分好去。”

陈水心被他小子一噎,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鱼青姣好半晌都没能喘上气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鱼青青气恼道,“青姣,你好容易回了鱼府,怎么也没为娘亲在爹爹跟前说几句好话?”

鱼青姣温顺的从命,道,“是是是,以后青姣自然会多为娘亲并姐姐说些好话。可是娘亲,左右你是回不得鱼府了,青姣再说好话又能如何?”也就是说,他小子不屑为之。

“自然是教你爹爹想起娘亲的好来。纵是回不来了,我也要他对我陈水心心心念念,一生难忘。”陈水心嘴角一动,飞快的说着。

“弟弟怎么不懂,若是爹爹还念着娘亲的好,那你在鱼府的日子便定会好过着些。不会教各房夫人欺负了去。”鱼青青蹙眉,霜声嘱道。

鱼青姣支着腮,淡淡笑说,“这是哪儿的话。原来在青青姐眼里,鱼姣竟是这般柔弱呢。”他说到这儿,漂亮的嘴角竟是缓缓轻勾。

柔弱。

这跟鱼青姣绝对是扯不上半分干系的。可是不这么说,他小子又怎么会为娘亲并自个儿说话?

陈水心想到刚刚他小子给她扶的那一下,心中甚是不悦。这便淡淡一哼,将脸别了开去。

大夫人似乎铁了心。她非但收拾了自个儿的细软,而且还把个昏迷不醒的青霄给抱了要走。鱼南风见着她,面色一沉。几步上前将青霄抢在怀中,怒道,“韩若雪,你要做什么。”连名带姓的叫她,是因为真的动了怒。

大夫人懒得跟他废话。她霜青着脸,沉声喝道,“把青霄给我。鱼南风,我没法儿在这儿呆了。”

“所以你要回火凤?还顺道要把青霄带走?青霄是鱼家的嫡子,就是死,也要死鱼家!”他一边说,一边将青霄抱了抬腿离去。

大夫人见他开口闭口就是个死字,心头暴怒难当。她怒道,“你才死。鱼南风你听着,从今儿起,我的儿女们都不必你来操心!不论青鸾是真是假,青霄是死是活。都是我韩若雪一个人的事。与你鱼南风什么关系也没有!”

鱼南风脚下一顿,他蹙紧眉毛,对她冷冷一睐。薄美的唇无情的吐出两个字来,“随你。”

可说完这两个字,他却继续把青霄抱着离去。走时,他还扬声道,“来人,请大夫人回清心苑。派人守着她!她若是走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鱼进率家丁应了声,这便强势的请大夫人回了清心苑。

大夫人虽是面有恨色,可到底还是没法儿敌得过那么多的家丁,加上青霄又被他抱走了。这便只得与他们回了清心苑。坐守愁城。

鱼南风回到客厅,打发了人把鱼青鸾请了出来。鱼青鸾依旧是一袭白衣,一头青丝以发带随意束住。她扶着酸枣儿的手进了客厅,见着鱼青青母女,倒也不加理会。直接便与鱼南风作了个福。找了个位置坐好。

鱼青青掩嘴笑道,“哟,这数日不见,姐姐还是这般没甚家教。”

“鱼青鸾”挑了挑眉,冷笑,“听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没家教了,你又好得了多少去?”

鱼青青面色一怒,她指着“鱼青鸾”的鼻子道,“你现在还敢来教训我?真是反了天了你!来人,给我除去大小姐的面具!”

“大小姐”见她这般,竟是哧的一声笑出声来。她丝毫未见惊慌,反而还扬声对着众奴高声打趣道,“你鱼青青还敢还教训我?真是反了天了你!来人!给我除去鱼二小姐的面具。”

她这么一喝,竟是把在场众人都吓住了。若这位大小姐是假,听见旁人说要除去她的面具,又焉会不怕?可是这货她非但不怕,反而还很是兴奋。

一个是早前最为得宠的二小姐。一个是现在手握重权,即将成为七王妃的大小姐。这两人得罪了谁去,也必然没他们的好。

众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便索性两手一摆。谁也不搭理了。

鱼青青见奴才们竟不理她的命令,这便气恼怒道,“你们聋了么?我让你们去抓她!你们听不见?”

鱼青鸾也笑道,“你们聋了么?我要你们去抓她!你们听不见?”

众奴被她二人一模一样的说法弄得头昏脑涨。

鱼青青见他们依旧不动,这便又道,“鱼青鸾,我已经知道你是假的鱼青鸾了。”

鱼青鸾也道,“鱼青青,我也知道你是假的鱼青青了。”

鱼青青见她说一句,那鱼青鸾便跟着学一句。心里那个窝火啊!她气怒道,“我怎么就是假的了!鱼青鸾,你别欺人太甚!”

结果那鱼青鸾笑了笑,又给她甩出一句。“我怎么就是假的了!鱼青青,你别欺人太甚!”

话到这儿,陈水心的头也跟着大了。她颤着指尖道,“老爷,您瞧。她果然是假的。”

鱼南风不说话。眼睛里头却隐着一抹审视。如今他的处境与众奴一般无二。听了鱼青青的,便要得罪鱼青鸾。听了鱼青鸾的,便要得罪鱼青青。

这两难之境,却是教他的头都大了。彼时,太子无霜引了人在外求见。

这青青听见太子爷来了,这便挺了挺胸膛,扬声喝道,“听见没?太子爷都来了。你们知道该抓谁了?”她前脚才进鱼府,太子爷后脚便跟来了。这必然是太子爷想起了她鱼青青的好,来府里接她来了。

这么一想,鱼青青的心里又是痛楚又是甜蜜。说话也忍不住比往常高了三分。

哪料那个鱼青鸾却是个不识好歹的,她浅笑淡淡。依旧学着鱼青青的话,道,“听见没?太子爷都来了。你们知道该抓谁了?”

鱼青青闻言,心里那个气啊!她心中暗道,旁的话你鱼青鸾能仿着说,这话也能仿么?她唇含霜冷,漠声道,“鱼青鸾,你还当太子爷心里有你呢?”

“青青怎知本太子心意?这倒真是有意思了。”凤无霜负手,浅笑着缓步而来。他的眼光朝着鱼青鸾脸上一划,面色虽是未变,可反剪在身后的双手却已是暗自握紧成拳。

鱼青青一听太子的声音近在耳侧,这便转而拿了帕子柔柔泣道,“太子爷。”这一声太子爷包含了多少思念,多少痛楚。只有她自个儿才知道。

可太子不吃她那一套,他的眼光连落在她身上都懒,直接瞧向了端坐在侧的“鱼青鸾”。触目所及,那人与鱼青鸾眉眼俱像,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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