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睿淅心中起了疑惑,他又凑近了一些看了过去,仔细辨别之后,他的英眉颦在了一起。
她的脸上……可是戴了人皮面具?
纳兰睿淅看着林瑾瑜的侧颜,她的眉毛细细弯弯,就似天边的月儿一般,而她的睫毛也是浓密而卷翘,再看她那双搭在身前的雪白柔荑,怎么看也与她的脸不搭调。
她是真的戴了人皮面具!
难怪那日她被那红衣男子轻薄之后,他的人竟是没有发现她,她原是变了容颜才回到相府的么?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戴着面具?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真实容颜?
有了这样的想法,纳兰睿淅伸出手朝她的脸颊处滑了过去,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在不停地叫嚣,在命令他让他揭开她脸上的面具。
然而,在纳兰睿淅的手快要触碰到林瑾瑜的脸颊时,他骤然收回了手。
不行,他不能趁着她熟睡时揭开她的面具,他要等到她将心交给他的那一天,亲手揭开面具给他看。
他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他喜欢她这个人。
所以,他一定要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纳兰睿淅慢慢地收回了手,随后侧身躺了下去,垂眸睡下了,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声便渐渐均匀了。
待他的呼吸声均匀之后,林瑾瑜缓缓睁开了眼睛。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知道,纳兰睿淅定然发现自己戴了人皮面具了,而他并未因着自己睡着而揭开面具,看来,纳兰睿淅是真心喜欢她的。
这样的男子,着实不可多得,就让自己放纵一次,慢慢接受他的爱吧。
也许,跟他离开是她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呢。
林瑾瑜缓缓纾了一口气,随后又陷入了梦乡之中。
翌日清晨,鸟叫虫鸣声响彻山谷,林瑾瑜与纳兰睿淅晨起之后便一路朝西行去。
西玥的东边有着许多连绵起伏的山脉,翻过数个崇山峻岭,快至晌午时,林瑾瑜与纳兰睿淅终是到达了一个村子。
立在村子的牌坊面前,林瑾瑜抬手指着村子的名字对纳兰睿淅说道:“你瞧,这个村子的名字居然叫有情村,好有意思啊……”
纳兰睿淅负手而立,闻言抬眸看了看那个名字,也觉得十分有意思。
“走,我们进去看看有没有酒肆茶馆之类的,可以吃个饭。”纳兰睿淅说罢便拉着林瑾瑜的手进了有情村。
二人进了村子以后,林瑾瑜便找了个大婶问询起来:“大婶儿,请问这里可有饭庄?”
大婶儿见林瑾瑜笑脸盈人,遂说道:“姑娘啊,我们这里就是一个村子,村子里也没有多少人,大家都是在自己家里做饭吃的,哪里会有饭庄?”
“都在自己家里做饭?”
那他们要怎么办?总不能上别人家去蹭饭吃吧?
那大婶回头又说道:“姑娘啊,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啊,都可好了,你们若是饿了就上家里吃饭去,我家男人去田里干活了,我家的饭还早得很,你们二人若是饿了,我带你们上我们家亲戚家去吃饭。”
“这……”林瑾瑜侧眸看了看纳兰睿淅,说道:“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
她其实无所谓,关键是纳兰睿淅怎么看?
大婶摆手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一顿饭而已,你们若是想要住下来都没有问题的。”
林瑾瑜看向纳兰睿淅,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大婶儿也将视线挪至纳兰睿淅的身上,当他发现这个年轻男子冷着一张脸时,眼神中带着微微的怯意。
纳兰睿淅薄唇抿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须臾,微微一点头,林瑾瑜便对大婶儿说道:“大婶儿,那就麻烦您前面带路了。”
大婶脸上的怯意旋即消除,她挽了挽手中的菜篮子,笑着说道:“好嘞,你们跟我来。”
林瑾瑜与纳兰睿淅手牵着手跟在了大婶儿的后面。
大婶一面走路一面笑看着二人:“你们小两口这是打哪儿来,又准备去哪里啊?”
纳兰睿淅闻言对大婶儿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大婶儿,我们还没成亲呢。”
还没有行婚礼之前,他不能这般占瑜儿的便宜。
林瑾瑜转眸看着一本正经的纳兰睿淅,这个男人倒是正直得很啊。
大婶儿虽然有些怕纳兰睿淅,但是却一点都不害怕林瑾瑜,她瞅着二人握住的手,说道:“哎哟,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害臊,你们到了我们这个村子啊,就甭这样了,我们这村子啊,是方圆几百里出了名的有情村,村里的夫妻啊可都是恩爱得很呢。”
林瑾瑜反问道:“是么?”
大婶儿点点头,露出些许骄傲的神情:“我们村子的后方还有一口有情井,许多其他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到我们村子里来拜那口井,传说啊,只要在那口井前拜上三拜,那么夫妻二人就会恩爱到白头的。”
林瑾瑜笑着说道:“还有这事?”
“那当然喽……”
“呵呵……”
说笑间,很快就到了大婶儿亲戚家,大婶儿的这家亲戚是她的侄儿与侄儿媳妇,年轻人吃饭一般都比老年人准时,这会儿子,他们家的炊烟已经袅袅升起了。
大婶一进屋之后,她的侄儿便迎了出来:“婶婶,您来了啊。”
“朔儿啊,婶婶刚才准备出去干活儿时遇见了两个外乡人,他们有些饿了,我们家的饭还没有着落,所以便带着他们到你们家来了。”
林瑾瑜脸上堆着笑,纳兰睿淅则仍旧扳着一张脸,礼貌地朝蒋朔微微点了一下头。
蒋朔许是没有见过这样扳着脸的人,他愣了愣,随后便朝着林瑾瑜与纳兰睿淅笑道:“欢迎欢迎,二位请随便坐。”
大婶拍了拍蒋朔的手说道:“朔儿啊,婶婶还有事便先出去了哈,回头再来你们家串门子。”说罢又对林瑾瑜说道:“你们慢慢吃啊,吃好哦!”
林瑾瑜朝大婶鞠躬道:“谢谢大婶儿了。”
“婶婶慢走。”蒋朔转身将大婶送了出去,回身来又对林瑾瑜二人说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进去帮着媳妇儿再多弄几个菜。”
林瑾瑜点头道:“好的。”
待蒋朔进了厨房之后,林瑾瑜在桌子旁的条凳上坐了下去,纳兰睿淅也正襟危坐在条凳之上,林瑾瑜转眸看向他,他身上的衣衫也几日未换了,这对纳兰睿淅来说恐怕是从未有过的事吧。
在这乡野的地方,在这破败的农舍,他居然还坐得这般直挺挺的,他不嫌累么?
“子衡,你可以不用坐得这般正经八百的。”
纳兰睿淅闻言,俊脸松动了些许,但是身子依旧没有松动,他说道:“已经习惯了。”
林瑾瑜小声提醒道:“一会儿人家出来时,你可别扳着个脸,当心吓坏别人了。”
“嗯。”纳兰睿淅轻轻点了点头。
林瑾瑜见纳兰睿淅说这个嗯字时仍旧扳着个脸,遂侧过身子上前手指一伸,竟是勾起了纳兰睿淅的下颚,调戏道:“嗯什么啊,美人儿,来,给爷笑一个?”
“你……”纳兰睿淅听闻,俊眸瞪着林瑾瑜,竟是噎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林瑾瑜,是又要戏耍自己了么?
林瑾瑜对着纳兰睿淅直眨眼,说道:“美人儿,笑一个嘛……”
这个男人嘛,可不就是用来调戏的么?
“不要这样叫我。”
美人儿,那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好吧?她怎么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呢?
“好吧,那不叫美人儿,叫美男,好不好?”
纳兰睿淅看着林瑾瑜,沉着一张脸,俊眉蹙着怎么都笑不出来,林瑾瑜对着他直眨眼,间或还弄了个斗鸡眼儿,隔了一会儿,纳兰睿淅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纳兰睿淅笑出来时,那蒋朔夫妇已经端着菜出来了。
蒋朔一见纳兰睿淅在笑,心中方才那种怯怯的感觉瞬时消失,他露出牙齿笑道:“让二位久等了。”
林瑾瑜站立起身帮着夫妻二人布菜,笑着回道:“哪里哪里……”
纳兰睿淅从小被人伺候惯了,他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帮忙,他身姿笔挺地坐在条凳上,看着三人上上下下地放着菜。
当菜全部布好之后,蒋朔招呼道:“都是些农家小菜,不知道合不合二位的口味。”
林瑾瑜拿着筷子,说道:“一看这些菜的颜色就知道很好吃。”
蒋朔媳妇闻言笑着说道:“这位姑娘可真是会说话啊。”
“呵呵……”林瑾瑜笑了笑,她跟在一个冰块旁边,当然只要她圆场子了。
等着纳兰睿淅开口说话,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了,果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啊!
纳兰睿淅抬手拿起筷子,斯文地夹了一个菜在碗中,垂首吃了起来。
“来,您多吃点。”蒋朔非常的客气,伸手就给纳兰睿淅夹了四五个菜。
纳兰睿淅俊眸微敛,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吃了起来。
林瑾瑜看着纳兰睿淅,皇宫中的吃饭规矩是吃完一个菜才能夹第二个菜,而今真个蒋朔竟是往他碗里堆了四五个菜,这对他来说,当是十分瞧不惯的了,不过,看纳兰睿淅竟是吃了下去,林瑾瑜在心里叹道,他的习惯教养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蒋朔媳妇一面吃饭一面问道。
林瑾瑜回道:“我们从南临来的。”
蒋朔媳妇点头道:“哦,原是南临人啊,你们这又是去往何处啊?”
“我们想寻找一个风景优美适合居住的地方。”
蒋朔闻言,张开嘴笑道:“我们有情村就是一个风景优美适合居住的地方啊,二位要不就住在这里?”
“呵呵……这不才到西玥么?听说西玥风光秀美,我们想四处游玩一下再决定在什么地方定居。”
蒋朔媳妇跟着说道:“四处游历一下是好的,我们西玥有很多美丽的地方,最美丽的地方就是那传说中的九域之地。”
纳兰睿淅从小的教育就是吃不言睡不语,他静静地吃着饭菜,听着几人说话,不过,当他听见九域二字时,却是停住了筷子。
林瑾瑜侧眸看了看纳兰睿淅,见他停住了筷子便问道:“子衡,你知道九域么?”
纳兰睿淅放下碗筷,说道:“听过,不过,那个地方可是凌霄宫的总部,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林瑾瑜眼眸一抬,说道:“你说那是凌霄宫的总部?”
“是的。”
蒋朔跟着说道:“听说那个地方有着九九八十一条水路,分位上九水路和下九水路,如若不知道的人去了那里,却是根本就绕不出来了。”
“哦……”林瑾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另外寻一个地方吧。”
凌霄宫乃是武林之宫,即便九域再美,她也不会去那里的,她要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才好啊。
几人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蒋朔便为自己的媳妇布了菜,他说道:“芙儿啊,你要多吃点,可要让我们的宝宝健康成长哦……”
蒋朔媳妇抿着唇,点头道:“宝宝会健康成长的。”
林瑾瑜见这对夫妻如此恩爱,便对蒋朔媳妇说道:“敝人不才,从小就学了些医理,倘若二位觉得有必要,我可以为嫂嫂把把脉。”
蒋朔一听林瑾瑜竟是称呼自己媳妇儿为嫂嫂了,脸上堆满了笑,忙应道:“如此就谢谢小妹了。”
林瑾瑜点头道:“你们可以唤我为小林,管他叫小淅就行了。”
小淅?
纳兰睿淅听着这个名字,俊眉又敛了敛,随后继续低头吃饭。
吃完饭后,林瑾瑜便为蒋朔媳妇把了脉,那脉象非常之好,林瑾瑜又给蒋朔写了些食材调养的方子,蒋朔非常开心,拿着单子去菜园子里找宝贝去了。
蒋朔媳妇问道:“小林,我看你们风尘仆仆的,衣衫也有一些脏了,怕是有几日没好好歇着了吧?要不,你们就在我们家住上几日再走?”
林瑾瑜看向纳兰睿淅,纳兰睿淅说道:“依你的意见就是。”
“好,那我们就在府上再叨扰二日了。”林瑾瑜想着在这里住上一两天也是好的,毕竟身上的衣服总要换一下才好的。
吃过饭后,林瑾瑜与纳兰睿淅都洗了澡,换下衣服之后,蒋朔媳妇便说道:“姑娘,我看你十指纤纤,怕是没干过什么粗活儿吧?要不你将衣服给我,我去河边洗。”
林瑾瑜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了,我自己洗就是。”
蒋朔媳妇也不勉强,只说道:“那就拿上你家相公的衣服,我带你去河边。”
林瑾瑜眼角抽搐,说道:“他不是我的相公。”
蒋朔媳妇完全不相信,只道:“姑娘,你们是新婚吧?只有新婚的人才会不好意思呢,其实也没什么,日子久了就习惯了,有啥可害臊的?”
林瑾瑜嘴角抽了抽,不打算再做解释了,横竖他们也就只在这里耽误一天的时间。
这时,纳兰睿淅沐浴出来,他穿了一件蒋朔的衣服,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竟也难掩他的俊雅风姿。
果真是,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可以啊。
蒋朔媳妇转回身端了盆子过来,对纳兰睿淅说道:“公子,您将衣服放在这里面吧。”
纳兰睿淅手中拿着衣服,转眸看了看林瑾瑜,随后说道:“我们一起去吧。”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其实,她跟纳兰睿淅还没有熟到要给他洗衣服的那个份上,方才听蒋朔媳妇一说,她还愣了一下,随后又想,这可是在古代啊,古代哪有男子在河边洗衣服的?
左右衡量了一下,还是打算帮他洗一次衣服,而今,听纳兰睿淅这般说,他竟是要自己去洗么?
既然他自己要洗,她又何必争着抢着呢?
只是,他会洗衣服么?
林瑾瑜此时的猜想在随后的过程中得到了鲜血淋漓的见证。
清澈的小河边,林瑾瑜蹲在石头上拿出了衣服,随后对着纳兰睿淅说道:“你先将衣服打湿。”
说话的同时,将自己的衣服拿到河边浸了浸。
纳兰睿淅也将衣服拿了出来,但是,他不肯蹲在石头上洗衣服,可能觉得那样的姿势折损了他作为皇子的威严,所以这厮便腿部直立,腰部下弯将那衣服拿到河水里浸了浸。
将衣服打湿之后,林瑾瑜便将棒槌递给了纳兰睿淅,纳兰睿淅结果棒槌问道:“这是何物?”
“用来洗衣服的工具。”
纳兰睿淅鹰眸眯了眯,说道:“不用皂角洗么?”
林瑾瑜回道:“大哥你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皂角的产量那么低,平常老百姓家里怎么用得起?”
因为皂角只有富贵人家才有,村里的人都是用棒槌敲打的。
纳兰睿淅结果棒槌,林瑾瑜将衣服铺在石头上教纳兰睿淅怎么洗衣服,纳兰睿淅学习的神情非常专注,且十分认真,林瑾瑜看着不禁微然而笑,这个男子,是真的很可爱的。
林瑾瑜教了一会儿后便自己洗起衣服来,洗着洗着,似乎觉得身旁有一抹视线盯着自己,她转头一望发现纳兰睿淅竟是凑到了她的跟前儿。
他指着她手中的胸罩,问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林瑾瑜的脸瞬时就热了,她将胸罩压在了衣服最下面,说道:“你不要管!”
纳兰睿淅转眸看着林瑾瑜,只觉她连耳根都有些红,继续追问道:“你这可是贴身之物?”
林瑾瑜拧眉看着纳兰睿淅,说道:“你洗完了没?洗完了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说完,竟是抬手去推纳兰睿淅,不让他继续待在河边。
纳兰睿淅颔首笑了笑,随后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离开了。
回到蒋朔家里时,蒋朔与他媳妇正坐在堂屋里,蒋朔正端着碗用勺给他媳妇喂汤。
见纳兰睿淅回来,蒋朔忙放下碗勺,问道:“公子需要喝点汤么?”
纳兰睿淅看着桌子上的汤,忽然想起了那日宫中夜宴时林瑾瑜对他说话的话,她说,她要的不多,能够看着她喜欢的人为她洗手做羹汤。
场面回放,纳兰睿淅开口便问道:“这汤可是你做的?”
蒋朔闻言点头道:“是的,我媳妇自从有了宝宝后就特别爱喝汤,每日下午,我都会为她煲汤的。”
纳兰睿淅接着道:“那你可以教我么?”
蒋朔点头道:“当然可以啊……不过得等我一会儿。”
纳兰睿淅感谢道:“谢谢了。”
蒋朔随后又坐下去给他媳妇喂汤,纳兰睿淅看在眼里,却是打心眼里觉得动容,原来,幸福真的就是这么简单,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林瑾瑜那日说的话,什么江山,什么权势,什么富贵,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幸福只是来源于生活中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那些,一直被皇宫中的人们遗忘的东西。
纳兰睿淅这一个下午想了很多东西。
也许,带着林瑾瑜远走高飞,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晚间,林瑾瑜与纳兰睿淅用完膳后便去田间散了一会儿步。
蒋朔吃完晚饭后便提着锄头去田里松土了去了,而他媳妇则是跟在他的身旁为他不停地擦着汗。
林瑾瑜与纳兰睿淅立在田埂之上,弯弯曲曲的田埂蜿蜒而去,天边的霞光映在田里,将整片田地都映成了紫红的颜色。
烟霞苒苒,林瑾瑜看着如此恩爱的夫妻二人,唇边也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纳兰睿淅侧眸看向她,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瑜儿,请相信我,我们也一定可以像他们这般幸福的,只要你肯给我时间,让我慢慢赶上你的步伐。”
林瑾瑜转眸回望,浅浅一笑,只道:“好。”
他的话让她动容,人总归是要往前看的,不是么?忘记那些前尘往事,只要看向前方就可以了。
只要能够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让她怎样都是可以的。
纳兰睿淅在听到这个浅浅的好字时,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今生,只要有她,已然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