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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非命,兴师问罪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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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皇上伤心过度,气血攻心吗?可眼前的皇上,分明就是好好的,哪里有半分病了的样子?

而娘娘呢?

思及此,茵茵也顾不得眼前这个是可以生杀予夺的皇上,愤怒的道,“皇上好兴致,娘娘尸骨未寒……你却如此自在!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茵茵,你在说什么,你给我闭嘴。”赤骥意识到这茵茵的胆大包天,立即开口阻止,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我不闭……”

“宁儿还好好的,以后,休要再胡乱说话。”苍翟沉声开口,打断茵茵的话。

茵茵神色僵住,脑中回荡着苍翟的话,宁儿还好好的?他是说娘娘还好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茵茵这一次,倒是没有朝着苍翟吼,而是大声询问着赤骥,稍微冷静下来的她,已经意识到了些微的不寻常。

赤骥看了一眼苍翟,主子的意思,是没有打算对茵茵隐瞒了,明了这点,赤骥立即拉住茵茵的手腕儿,“你跟我过来。”

茵茵被赤骥拉到了一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茵茵听着,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甚是精彩,想到娘娘对她说过的话,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始至终,心中都是了然的,娘娘果真不愧是娘娘啊!

娘娘没死,如今她带着小公主,在皇上的安排下,已经出了昌都城,只要娘娘还活着就好!

一颗担忧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了下来,记起娘娘那晚的交代,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走到苍翟的面前,这一次面对苍翟,茵茵不再有任何情绪,恭敬的道,“皇上,这是那天晚上娘娘交给奴婢,吩咐奴婢转交给皇上的。”

苍翟身体一怔,立即拿过信封,展开里面的信件,但看到上面的内容之时,苍翟在片刻的诧异之后,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神亦是变得柔和。

苍翟起身,点燃了一支蜡烛,在赤骥和茵茵的视线之中,将他看完的信慢慢的烧掉,出了写下这封信的安宁,以及苍翟,世上再无第三个人知道,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而此刻的安宁,已经离开昌都城很远。

第一日,她坐苍翟安排的马车,到达了距昌都城最近的一个城镇,也是在那个城镇中,她听到了昌都城内传来的消息,她不得不承认,这消息传递之迅速。

皇后娘娘和小公主在昌都城外,死于非命,据说是遇到了流匪,当场被刺死,安宁和小余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都是浮出一抹笑容,安宁知道,“皇后”和“小公主”的死,怕是蒙蔽了一些人的双眼,这出戏码,演得是极成功的。

第二日,安宁离开那个城镇的时候,没有再骑马车,而是跟了一个东去的商队。

安宁如今是作二公子的打扮,对于她这个自称是外出云游的公子,在给了一些碎银子的情况下,商队的人,对她甚是欢迎,至于小余儿,安宁则是对人宣称,那是在云游之时,看见的弃婴,不忍这条小生命如此死了,便带着她一起上路。

在最开始的时候,安宁知道,他们表面上对她甚好,但心中对她依旧有些怀疑,不过,再相处了好些天之后,他们对她和小余儿更是热络了不少。

这一日,商队一行人到了某一个城镇,在当地的一个客栈内住下,安宁抱着小余儿,到了客栈的大堂,刚点了一些小菜,便听得旁边传来几个食客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皇上的病情日渐加重了。”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致。

“是吗?这新皇帝刚登基不久,不但死了皇后,又郁郁成疾,还真是多事之秋啊。”另外一个人附和道,叹息的叹了口气。

“可不是多事之秋吗?我弟弟在苍寂南边儿当兵,我前些时候,应母亲要求,去给我弟弟送些银两,听闻南边儿的某国,可是不太安分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让官府的人听了去,准治你一个造谣生事的罪。”

“额……这……瞧我,这酒真是好喝,香醇得很,才几杯,我就有些醉了,糊涂了,糊涂了,喝了酒所说的话,胡言乱语而已,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啊。”

一时之间,方才谈论着的几人都没了言语,生为老百姓,他们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有些事可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有些事情,可是说不得。

一旁的安宁听了方才几人的谈话,神色却是凝重了起来,南边儿的某个国家,那不就是指南诏国吗?南诏国也在蠢蠢欲动了吗?

安宁不知道这事情的真假,但是,她却不能不长个心眼儿,现在形势似乎更加严峻了,而她也要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不能再跟着商队一起了,跟着商队虽然安全低调,但是,速度却是一个致命伤,敛了敛眉,安宁心中已然做了决定,胡乱吃了些东西,安宁便起身,去找商队的领队告辞。

那领队自然是诧异的挽留,但是,安宁却是借口,想在这个小镇上多住些日子,再继续出发,领队也不好自私的打乱别人的计划,没有说什么,任凭这个小公子离开。

安宁出了客栈,特意去买了一匹良驹,套上马鞍,准备好了一些干粮,带着小余儿骑马出了小镇,一路往东秦国的方向,白日里赶路,晚上则是在野外或者是破庙中住下。

小余儿倒也听话,不哭不闹,偶尔和安宁说说话,解解闷儿,不久之后,母女二人便到了北燕国和东秦国边境。

距离两国边境,仅仅不远的路程,已经到了晚上,安宁和小余儿在一个破庙中歇息,二人睡下,只是却没有料到,第二日醒来之时,原本陪伴她们一路行走的马却不见了。

安宁心中禁不住暗自低咒,定是昨晚被人顺了去,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也有盗马的人,幸亏她每日睡觉,都会在她和小余儿的周围撒上一些药粉,一来防备野兽,而来,则是防范歹人,一旦有人靠近她们,那人也会中毒而亡。

可是,药粉的分量所剩不多,昨晚,安宁也就没有对马做任何保护,可没想到,竟然将马给丢了。

“他娘的,要是让老娘知道,谁偷了老娘的马,老娘定要让他好看。”安宁低咒出声,没有马,便是距离东秦国再近,也是枉然,她们凭着两只脚走吗?

怀中的小余儿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娘亲骂脏口啊!

“娘,现在该怎么办?”小余儿小心翼翼的道,这个时候,娘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想触了霉头。

安宁剜了小余儿一眼,“能怎么办?走到下个城镇,再买一匹马,该死的盗马贼,老娘诅咒他生儿子没pi眼!”

安宁确实是气炸了,到下一个城镇,就该入了东秦国的边境了,便是骑马也要好几个时辰,这若是走路,还不得花更多的时间啊!

安宁再次诅咒了那盗马贼几声,走出了破庙,如今,也只能走了。

只是,安宁刚出了破庙,便皱了皱眉,被安宁绑在胸前的小余儿看着娘亲的反应,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娘,怎么了?”

“有希望。”安宁眸光闪了闪,立即跪在地上,将小余儿从胸前放了下来,暂时放在地上,安宁耳朵紧贴着地面,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有马蹄声!”

安宁起身,将小余儿抱在怀中,小余儿看着娘亲脸上的兴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娘,你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是要杀人夺马吧?”

安宁挑眉,“有何不可?”

小余儿暗自抽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祈祷,那个骑马的人,最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样娘亲杀人夺马的成功率怕是要高一些。

可是,小余儿的祈祷,显然没有灵验,等到那一骑骏马远远而来的时候,小余儿看到那马背上,逐渐靠近她们的人,嘴角再一次忍不住抽搐,老天爷啊,你便是不送来一个文弱书生,也不好这般开玩笑的送来一个身材如此魁梧的高壮男子吧。

那男子,身高八尺有余,不仅仅是用魁梧二字能够形容得了的,而他身下的那一匹马……马……马吗?如果小余儿意识中的马,都是高大的话,那么,此刻眼前的马,是不是不该称其为马?

那更像是一匹骡子啊!

那奔跑的模样,好似那个高大的男人,随时都会将那骡子给压趴下一样。

“娘?这……这怎么办?”小余儿吞了下口水,现在娘亲还要杀人夺马吗?那人,怕不是那么好杀的呀,而那匹“马”,小余儿倒是觉得,即便是抢过来,都没什么意义,那么一匹骡子,看着还十分虚弱,不知道能不能载她们到下一个城镇啊。

安宁嘴角也是抽了抽,心中有和小余儿如出一辙的想法,不过,安宁很快便收敛了神思,心中已然有了决定,看着那匹载着明显就无法负荷那重量的“马”朝着她们越来越近,安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有总比没有好吧!

可是,安宁却没有打算杀人夺马,且不说那男子是否难对付,安宁又不是杀人恶魔,对于无辜的人,她从来都不会伤害,方才也不过是开玩笑的罢了。

终于,看着那马上的魁梧男子,就快要靠近她们,安宁立即拱手,朗声道,“公子,可否搭我们一程?”

那魁梧男子听到了安宁的话,却是停了下来,就在安宁和小余儿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的时候,那魁梧男子翻身下马,将马套在破庙的柱子上,再从马背上的行李中拿出干粮,坐在地上,就开始啃了起来。

安宁嘴角抽了抽,看着这个好似没有看见她们的魁梧男人,敢情他停下来,只是稍作歇息啊!

安宁打量了那魁梧男子一眼,这男子,面如刀刻,没有丝毫表情,浑身就好似写着生人勿进的字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为了能够快点儿到达下个城镇,安宁还是要努力的靠近这个冰冷的魁梧男子,安宁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继续道,“小弟姓宁,单名一个安字,家中排行老二,故人称二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水。”魁梧男子单单吐出一个字。

安宁微怔,水?意识到什么,安宁立即将挂在腰间的水壶递给那魁梧男子,魁梧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安宁一眼,随即接过水壶,咕噜噜的仰头大喝了一口。

在将水壶还给安宁之时,却是说出来一句让安宁脸色僵住的话。

“敝人姓水!”

姓水?敢情方才他不是要喝水?安宁呵呵的干笑着,心中暗道,姓水吗?他怎么不姓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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