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端着,还敢狡辩!
还没有开口说拖出去,一声娇叱:“慢!”原本垂头的周氏凤鸾高高的昂起头,大步走出来护住母亲,厉声质问虞临栖:“你是什么人!我和朴哥是明媒正娶,媒婆现在城中,祖父郭老爷子亲自上门下定,你敢无理!”
虞临栖不能不说他震了一下,震过后俊秀面庞上露出狞笑,再次大喝:“人来!有不服老爷说话的,就此拿下!”
“慢着!我们犯了什么罪?”凤鸾眸子里都快泛出血丝。虞临栖冷笑得有如鬼魅:“民女见官,跪下!”
他微侧了面庞看邱大人,阴森森道:“大人,是也不是?”邱大人只为难一下,就领悟自己要跟着权势高的人走,他对凤鸾客气惯了,一时拉不下脸,带笑上来劝:“少夫人呐,啊啊啊,我说周氏,你这不是还没有成亲,也没有往上报你的诰封,你还是民女。”
凤鸾只觉得天晕地转,她僵直着身子笔直看着虞临栖,虞临栖倒也这么计较她跪不跪,只计较效果。
冷冷开始说下去:“厚朴将军和卢家的亲事,是我一手促成。他重伤后,卢家一直关怀,中间小有误会,近日里已解开。他对我说,顾念周氏算是殷勤照顾,虽然身份低上不得台盘,也愿意给你一个妾室的名份,周氏,你要就老实退让,要就滚得远远的!”
“够了!”周士元忍不下去,他原本就有性子,不然也不会在自己需要钱的时候,还把带他出身的郭家媒人赶出大门。此时听到这里,他心如刀绞,不顾尊卑愤然起身:“我们走,我们不巴着郭家!”
虞临栖要的就是这句话,和颜悦色浮在面上:“哦,你们走到哪里去。”周士元怒目道:“不要你管!”虞临栖的下一句才说出来:“可要我相帮?”听到周士元这一句狠话,他轻轻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哦是了,你们是粗人不懂,我说给你们听听,不管你们跑到天底下哪里去,都在朝廷的治下。”
他坐着眼角往下,说得很是惬意。凤鸾欲待不信,本城的县太爷邱大人又在侧。不仅在侧,在刚才要闹起来时他站起,此后就躬身在一旁。
邱大人心里只想着宁王、殿下、秦王、大帅这几个字,不一小心想到,廖大帅貌似娶的是公主,他心花怒放,把郭朴将军这件事儿办得圆满,升官发财的路从此一直铺到青云。
凤鸾信了,由不得她不信。她心里一直担心,一直有这样疑惑,果然朴哥进京就要变,见到他以前的未婚妻卢小姐就要变。
她死死咬住嘴唇,都觉不出来疼。面上伤心欲绝,心软一点儿的人都会为她落泪。邱大人心软了,劝道:“少夫人……”
虞临栖打断他,慢条斯理地道:“邱大人,以民讹官,是要判刑坐监的。”轻扫一眼凤鸾,这位京城贵公子淡淡道:“就是厚朴怜惜你,为你开脱,民讹官,板子是要打的。”他露出轻佻道:“妇人当堂去衣……”
“住口!”
“你住口!”
房中出现两声喝斥,一个出自于周士元,一个出自于周凤鸾。至于顾氏,哭得哽咽难言,抱着凤鸾只是发抖:“我的儿,你怎生如何命苦!”
周士元是天生性子不能容忍过于无理的事情,才会在毛家上门退亲时,毅然退亲。凤鸾随父亲,又在郭朴身边学会不少体面重要的道理。郭朴是病人,无事只重视体面去。他的这个思绪感染凤鸾不少,凤鸾怒目而视虞临栖:“虞大人,你不必说了!”
她抱着母亲,愤怒地道:“我走,我今天就走!”顾氏痛呼一声:“凤鸾!”晕了过去。虞临栖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上面是一百两。
送到凤鸾身前,虞临栖夸奖她:“你是识大体的女子,这个你拿着是安家费。”凤鸾要不是气得浑身颤抖,肯定夺过摔他脸上。
此时看虞临栖这张俊秀儒雅的面庞,只当作是负心的郭朴。
牙关紧咬格格着出来一句话:“我不要!”邱大人本来也想出十两银子,见到这样他放下手。面对身前泪脸上的愤怒,虞临栖不嗔不气,银票还递着,面庞上扫过一丝趁心如意的笑容,看在凤鸾眼中,又好似郭朴在笑。
“周氏,我喜欢识大体的人,你路上需要钱,不要再犟拿着。你们要去哪里安身,对我说一声,厚朴成过亲回来,肯定也有一笔安家银子,你不愿意再见他,我知道,但这银子我会着人给你送去。”虞临栖假惺惺,语带双关地道:“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