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省的笑话早就呈给廖大帅,有过程育康在京里告状的事,郭朴觉得这脸面早就没有。可兔子的窝旁边,还要留点儿颜面的。
好在自己升了官,这省里只有一位官比郭朴高,侯秀才又在这位大人:“他肯定是很气愤孙将军,想来他会在京里和孙将军打官司。”
抓走他下面不少人。
郭朴看出来侯秀才思虑不到的地方,那一位大人只有害怕的,有圣旨他不知道,他们和孙季辅对着干了这几年,孙季辅只梢带进去邱大人,没有公报私仇,这些人此时全应该害怕,在被窝里发抖才是。
不过这是郭将军的一个机会,这省里的官因为生意的关系,他个个都认得。他马上有了主意,侯秀才还在面前说话:“大人应该竭力和通省官儿们交好,这才是个正道理。”
郭朴将军露出一抹难测的笑,客气许多:“秀才,你下处哪里?”侯秀才心里纳闷,自己虽然无有官职,但妻子和少夫人一直相好,难道不是兄弟?
人家要这样称呼,侯秀才没有办法,屈一屈身子道:“妻子和少夫人亲香,为将就她,住得近。”
报出地方来,郭朴微笑站起来:“我们还回去说话,无事把你我赶出来,这样不好。”不过这一会儿,很是想念凤鸾。
侯秀才没有主动权,陪着过去。在房门外,小鹦儿委屈地过来:“老爷,你怎么才出来,我站到这一会儿?”
郭朴负起双手皱一皱眉,侯秀才一直看他脸色,到此时他心中应该明白,把眉头一皱学郭朴,冷淡地道:“我和将军还有话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房去,凤鸾双眸明亮,林娟好明亮双眸,见他们进来正要站起,郭朴摆一摆手,只对着妻子笑:“你不必起来。”
自己寻个座坐下来,伸长腿对凤鸾笑:“你快把我忘了。”再看侯秀才,手一指对面:“坐。”侯秀才受宠若惊,在对面一排水磨楠木的椅子上坐下。
凤鸾眯眯笑:“你又欺负我。”郭朴马上往外面日头上看看,那意思这还没到时候。凤鸾微红了着脸,见别人不懂夫妻之间的哑谜,这才放下来不去害羞。
房中只因为这一对夫妻在,旖旎不少。郭朴含笑问凤鸾:“岳父母那里可收拾好,早起我说库房里有不少家什,正好给岳父母用,你看过没有?”
“可不是去看过了,母亲说也这样说,我就去看了。”凤鸾无心之语,郭朴带上恍然大悟:“原来是为母亲这样说,与我没半点儿关系?”
凤鸾急忙忙来辨:“才不是,这不是回你话。”郭朴笑笑,眸子里更只有妻子着急的样子。凤鸾着了急,郭朴放柔声音:“我再来交待你,还有余下的,给侯秀才几件,他们才来,肯定缺东西。”
回答他的,是凤鸾和叶娟好一起来拜谢。小鹦儿在外面见到,总算有了出头的机会,她小跑着进来:“还有我呢,我也来谢谢。”
过来只给郭朴一个人叩头,满面是笑:“将军你真的好喂,将军难怪我们爷只想着要来。”
侯秀才涨红脸,郭朴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这一点儿度量还有,就没有说他。
定远将军只起身来扶妻子,手一摸到她滑腻小手就要捏一把。为侯家妾室正难过的凤鸾心里舒服不少,秋波轻扫过来,郭朴手抚着她肩头道:“要谢,只谢我的少夫人。”
“是呢。”凤鸾轻声接住这调笑。夫妻眼波互转,一个红潮晕颊,一个含情脉脉。他们之间自有一种温馨,缠棉悱恻有如相思红豆;两个人都形容俊美,又如平地里生出并蒂莲花。
侯秀才带着一妻和一妾告辞,小鹦儿出门就说个不停:“爷和奶奶倒好都有座儿,我一个人站在外面,活似个丫头。”
换着以前侯秀才觉得她埋怨得有趣,今天心里刺搔搔的听不下去。他病中无端生事,不是好性子的人。张嘴就骂:“你要跟我和奶奶比吗?”
小鹦儿呆住,再“哇”地一声哭起来。林娟好都诧异,忽然明白过来,见侯秀才不耐烦小鹦儿当街哭,又才出郭家门首,他恼怒上头,奋力给了小鹦儿几脚,踢得她泪眼模糊,看看侯秀才又看看林娟好,老实跟在后面走不敢再哭。
林娟好不是那样人,却心中快意不少,回来见收拾得不错,带着人收拾晚饭。大家用过,林娟好筹划明天怎么收拾的事,见月明上来,夜风吹得木叶舞动,她笑看着,见侯秀才负手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