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试试。”郭朴顺理成章接上话,凤鸾嘟一嘟嘴,白玉似的手掌一伸:“拿来!”郭朴装糊涂:“什么?”再坏笑:“你要我,这天还早?”
凤鸾退后两步,认真把他看几眼,敲打道:“你手里不多有余钱。”郭朴同她撒娇:“你就数几万两给我,看我养不养人。”他一脸好心的怂恿:“你权当考验我。”
古朴近原色的博古架,楠木的书架,凤鸾一一扫过,对郭朴甜甜一笑:“要是我看到。”郭朴大模大样:“你有能耐拿,你就拿走!”
“好!三击掌!”凤鸾喜动颜色,伸出手过来。郭朴变了脸骂道:“我给你三巴掌!”凤鸾往后跳开,自己格格笑得弯下腰:“你没话说,就骂人打人。”往外面去,回眸又一笑,郭朴摆手:“快走,快走!”
他在书房里悠闲地坐着,想起虞临栖没看出自己临的画,兴致勃勃让南吉摆开画碟子,取出一幅古画正在临,何文忠过来。
时近中午,郭朴见到他也大喜:“正好,一同用饭。”再一想,郭朴似笑非笑:“你又来让我劝方尝清,他纳小,我不管。”
何文忠也不急,他才见过方大人,方大人不帮忙,他听过方少夫人见郭朴的话,直觉上来说,他要再过来找郭朴。
池子里还没有荷花,却有荷叶不少。绿油油的迎风招展,小饭桌子离此不远摆下。红漆小桌子,有一人多长。
上菜的碟子全是白瓷,里面摆着碧绿的黄瓜,通红的虾仁,山珍野菌是黑色,还有一盘子白肉加上蒜汁调料。
何文忠先道:“这颜色好。”倒上酒来,玉碗里盛上竹叶青,和荷叶一个颜色。有风吹来,何文忠对上郭朴的微笑,举起玉碗道:“我敬你,厚朴,此事非你不行!”
郭朴笑得恬淡:“你我不是别人,要我作什么,你只管说。”何文忠先喝一口酒:“好。”再忍俊不禁:“我要感激方尝清,不是他,我喝不到你的好酒。”
“这几天总是他在耳朵根子转,你也提,我妻子也提,来几个玩的朋友也提。”何文忠竖起耳朵,郭朴云淡风轻地道:“别人都说他糊涂了,来的全是世家子,是不要这样出身的人。”再笑得浅浅又淡淡。
何文忠起身给他深深一揖:“你素来有主意,你别不认,你我多年相识,我知道你。让他回心转意,非你不行。”
郭朴掏掏耳朵:“倒不是非我不行,你换一个和方尝清同玩的人,也能办到。”何文忠听话听音,再给他深深一揖:“你有主意?只要不让那女人进门,养在外面我不管!”他一通诉苦:“方大人,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他们眼里没有我们,他们自以为京里呆着运筹,我们是呆子,可劲儿厮杀。”郭朴到这里,半真半假地问:“你和他是姻亲,难道不一路?”
何文忠回答得含蓄却含糊:“我是大帅的兵。”
两只玉碗碰在一处,郭朴道:“办这事,得花钱。”何文忠一口答应:“要多少钱,只要能办成,让我妻妹如数儿给你。”
郭朴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千两,以后我花在哪里,你步步有数。”再一拍胸脯:“办不成,我如数儿还你!”
两个人吃着酒吹着风,酒劲上来都宽衣。他们解下的衣服此处无处放,南吉送去书房再来侍候。
房中无人的时候,窗户上先伸出两条小手臂,一按窗户露出一个孩子。二妹不费什么力气进来,把父亲衣服一通翻,找出几张龙头银票,面额都大。
她放在怀里,直奔内宅去见母亲,欢欢喜喜道:“母亲,可以给我买东西了。”
凤鸾听到女儿喊声,跑出来接着她。见共五张银票,全是流通最好的银庄发出,一张面额为一千两,算是龙头银票。
“请大姑娘来。”这是凤鸾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对二妹:“换件干净衣服,打扮成斯文孩子。”
第三句话,不是要凤鸾出门的衣服。如郭朴自己都说过,凤鸾心里第一孩子,第二是郭朴,第三才是她自己。
吩咐丫头们:“公子还要请客,他爱吃的菜备得多,听传唤就赶快去。”一一交待过,自己进房换过衣服,快快乐乐带着两个孩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