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忘记我是什么身份了吗?”宗政熠轻笑着问道。
“丞相。”乔灵儿很快就报出了他的身份,旋即又问:“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对丞相的权利灵儿你知道多少?”宗政熠淡笑发问。
听闻乔灵儿微微皱眉,思考着历代史上宰相丞相的权利,道:“丞相不是辅佐辅助国君处理政务的最高官职吗?武帝那么精明,具体的大权力应该不会交给你吧?”
“那你知道国政分为内政外政吗?”宗政熠继续发问。
乔灵儿皱了皱眉,其实在二十一世纪对政治的解释也很模糊,因为每个时代的都不一样,而政治又是上层建筑领域中各种权力主体维护自身利益的特定行为以及由此结成的特定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却是难以给出一个肯定的合理的解释。
见乔灵儿似乎不是那么明白的样子宗政熠给她解释道:“南武国的内政现在几乎是被武帝和太子掌控了,我只能辅佐他们,可是南武国的外政,却是从开朝以来一直在丞相手中。”
“你的意思是……”宗政熠平静的话语却让乔灵儿提起了心,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宗政熠神秘的一笑,“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喂,你别搞真么神秘行不行?”乔灵儿的好奇心已经完全的被吊了起来,现在他说话竟然只是说了一半,非常之让人纠结。
“灵儿,你不是说了吗,‘除去了他们的身份和地位,他们还有什么能够作威作福吗?’”宗政熠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了一抹锐利,后面那句话说的更是曼斯条理以及平淡无奇。
“可关键是……怎么才能够除去他们的身份和地位?”乔灵儿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并且也更加凑近了宗政熠,严肃的问道。
安静的气氛让乔灵儿稍稍有些不适应,太安静了……
待转过头时,就见原本在争吵着的几个人此时齐刷刷的看着他们,准确的时候,都是看着她。
忽然意识到跟宗政熠过近的距离,乔灵儿顿时脸上升温,低吼道:“吃饭的吃饭,看什么看?”那模样,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大家很有默契的快速转过了头去,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笑声放在了心底。
乔灵儿囧囧的瞪了宗政熠一眼,宗政熠也只是无奈的笑笑,算了,她高兴就好,至于自己被“欺负”所受到的委屈……谁让她是自己妻子呢?
他不宠她宠谁?
郦城的事情等于告一个段落了,后面虽然郦城的城主孙泽康以及相关在内的官员虽然是受幻术迫害,但是也是因为他们有了那份心,所以才会被利用。倘若他们的意志够坚定,就不会被那幻术所控制了。
至于那些被用作鲜血的女子则是全部被找到了,都是在莫和山庄的地下室之中,不过她们现在活着却远远比死了更痛苦。
因为所有的女人都没有死,而是生不如死。
人彘!所有的活着的那些女子都被弄成了人彘,灵芝没有杀了她们的原因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们年轻。对一个曾经心里有着极度的缺陷的人来说,那种嫉妒会让她疯狂,看着别人痛苦,她的虚荣心也会得到满足,哪怕只是一时的也足够了。
“相爷,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到达祁连山山脉中央。”一个领头的将士上前禀报,虽是禀报,但是却多了催促的意味。
“路上风景不错,大家也辛苦了这么多天,就在路上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吧!”宗政熠体谅下属的道。
“可是相爷,皇上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还是尽快回京才好。”那将士听到宗政熠那么一说,脸上立刻就拉得老长了。
“皇上给的期限不是一个月的期限吗?”乔灵儿在一旁凉凉的无害的问道。
“是啊,廖统领,皇上给我们的期限是一月期限,廖统领还有其他的将士们一年也难以有休息之日,趁此机会大家多休息休息可好?”宗政熠温和的问道。
那杯称作是廖统领的将士神色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明目张胆的辩驳,最终在沉默之后点了点头。“末将先去跟其他的弟兄们说一声。”
“好,去吧!”宗政熠微笑着。
原本脸上有着笑容的乔灵儿在看到那个人远去之后就冷了下来,“这个人得要好好留意了。”
“呵呵,他没问题。”宗政熠淡淡的笑道。
“对了,武帝这么急着让你回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乔灵儿心中对那个人有了印象,回头会好好的关注一下的。但是想到方才宗政熠的话,总觉得其中带着些许的奥妙。
宗政熠微微挑眉看着乔灵儿,她的洞察力还是这么的强!
“别想办法敷衍我,我要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乔灵儿看着他的眼睛,半带着威胁和警告意味的道。
闻言宗政熠不由一笑,随后牵起了她的手,“走,灵儿,我们去那边走走。”
此时山林寂静,阳光当空,这才只是进入了祁连山的范围之内,他们吃过午饭就动身了,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也只是走了短短的距离而已,所以那廖统领才会前来催促。
现在天气暖和,在这能够沐浴到阳光的草地上走,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乔灵儿走在宗政熠的身侧,塔踏在软软的草地上,在这里就如同真正的春天一样,给人的感觉是无比的和谐而快乐。人的心情仿佛也因为这般明净的空气而变好。
清澈的只有半丈宽的溪流从山脉之中流过,无比清澈,却是让人想要去追寻它的源头。鱼随着溪流奔腾而过,肥肥的,让人有了不小的食欲。
“好了,现在没人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了?”乔灵儿收回了落在那些肥鱼身上的视线,转而认真的问宗政熠。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宗政熠的神秘超出了她的想象,尽管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夷族族长被杀一事吗?”宗政熠扬起唇角问道。
“嗯!”乔灵儿点头。
“夷族本与南武国的关系微妙,武帝却用卑鄙的方式将夷族占领,虽然不为外族所知,但是他此举已经违背了各族的条约。倘若让其他族人知道他在这暗中下的手,灵儿你觉得会如何?”宗政熠平淡的问,脸上是不改的笑意。
“如果被外界的人知道了,武帝在天下各族之中的威信会大大降低,同时这么卑鄙的手段也会让各族反抗,尤其以夷族为甚!”乔灵儿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悟,然后又是突地一闪,问道:“那武帝现在这么催促你的目的,难道是……”
宗政熠笑意稍稍加深了一些,“灵儿,别用这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拜托大哥将想要夺取他大将军之位的吴将军那里的军情,无意中泄露了一些而已。”
听到宗政熠这么说,乔灵儿嘴角顿时狠狠地抽了抽。
什么叫什么都没做?
让军情泄露,那可是死罪!而且让大哥宗政烨秘密的将吴将军的事情泄露出来,一是提高了宗政烨的威信,二是解除了武帝一个心腹手下,三是让南武国备受他族的愤视!
夷族不是一个小族,在所有的族中占据了最大分量的地位,而现在竟然被南武国所收拢。其他的小族就不说了,单就对南武国也虎视眈眈的曳族皇后势力那一块就不会平静。
皇帝与皇后之间的势力对抗、南武国与其他外界的任何一个族敌对起来,现在定然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夷族族长虽然是武帝的人,但是并不代表所有夷族的族人都会顺从的归附南武国。
虽然这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其所影响的范围却是无比之深。
乔灵儿看着宗政熠,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拜托了大哥做了那么点小事……而已。
“怎么了,灵儿?”宗政熠状似不解的看向她并问道。
乔灵儿额上满头黑线,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知不知道,大哥‘无意中’泄露的军情,会让整个南武国都陷入困境之中?”
“这不是很好吗?”宗政熠平静的说道。
闻言乔灵儿嘴角又狠狠地抽了抽,“那武帝催促着你让你赶紧回去,就是想借用你丞相这外政的能力,跟各族去沟通?”
宗政熠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乔灵儿顿时有上去踹这个男人两脚的冲动,这么严重的事情他竟然什么都不说,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南武国动乱,这可是大新闻!
此时乔灵儿也忆起这位丞相老公真正的名声所在之处,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为人温和谦雅在南武国本国有着极大的名声,也因为他的正直以及智谋,在与外族的相处之上也总会给人深刻的印象,这么多年南武国周边的小族能保持安定有一大部分是因为他的功劳。
一些个别小族南武国还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南武国此举则是得罪了几乎所有的外族,这些外族联合起来,在曳族这一个大族的带领下,恐怕江山会易主了!
所以现在这种群雄动乱的时刻,武帝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宗政熠回去处理了。
“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努力让自己消化了一下,乔灵儿才继续发问。
宗政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回答道:“昨天只是给焰写了一封信。”
“信上写什么了?”乔灵儿有些急切的问道,心跳速度也陡然的加快了不少。
“让他好好照顾爹和娘,有时间也去看看岳父岳母。”宗政熠很平静的说道,乔灵儿听了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宗政熠却没有让她这口气彻底松下去,又道:“第三世家在第七世家的追逐下已经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现在开始由南向东扩展。”
由南向东?
“我们家?”乔灵儿瞳孔猛地放大,满满的写着不敢置信。
从漠城开始由南向东,有很多是乔家的经济势力范围,当然更多的是与第一世家风家刮风的京城。可是京城虽然是一块肥肉,但是外界的经济力量也不少,如果失去了也等于是失去了一半。
宗政熠浅浅的笑着,“乔家有一半都是在南向东的通道上,白家整个都是在东南位。”
听到宗政熠这么一说,乔灵儿恨不得有吐血的冲动,“你用白家做诱饵,将乔家的经济全部拿下,让小叔将东南方的经济全部垄断是吗?”
“风家在那里也渗入了经济,不是全部。”宗政熠好心的提醒道。
乔灵儿顿时牙痒痒的,风家在那个地方的势力少之又少,提起来都是丢人,还讲个屁啊!
白家虽然是排行第四的第四世家,但是全部的经济能力却依然不足乔家的一半,在外人眼中是有意对付白家,其实更深入的不过是为了将乔家的经济拿下,白家就只是一个表面而已,用作掩饰。
同时选取白家的另外一个原因宗政熠不说她也明白,如果只是收了宗政家和乔家的经济,不难让人怀疑是乔家或者宗政家在背后动的手,而这样循环着动手,则不会让人再过怀疑。
光是第三世家在漠城的经济力量和乔家一半的经济力量已经足以让整个南武国的经济动乱起来,更何况还有一个白家被整个拖下了水?
“可是,让小叔一个人做那么多行吗?”乔灵儿问道。
乔家和白家不是说要拿下就能够拿下的,宗政焰就一个人,就算他有分身术,也不可能照顾的过来了。
“别担心,我派了人去帮焰,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完成。”宗政熠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看着一旁温润无害的男人,乔灵儿打从心底发毛,他只需要简单的两句话传递,点燃了一个火药头就在一旁看戏,这个男人……实在太恐怖了!
宗政熠看她一副直哆嗦的样子不由问:“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乔灵儿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再认真的思考一下,要不要考虑跟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啊!
“可是灵儿你的脸上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宗政熠略略带着写调侃的意味道。
“怎么你还有读心术啊?”乔灵儿讪讪的笑道。
将乔家的经济势力收拢,目的也是为了让武帝放过乔家,没有了经济力量支撑的乔家自然对他没有多大的用处,即使是皇帝,也不能用任何借口进行处置。所以宗政熠附带着将乔家的势力吞并,也是为了抽空武帝对乔家的迫害。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尽管他从来都不喜形于色,可是却在他人不知道的时候秘密的布置好了一切,若是要配得上这样的男人,她也必须努力才行。
乔灵儿或许不知道,宗政熠原本没有打算如此快速的下手,但是武帝在不知不觉中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了。倘若五公主的事情真的在宗政府尘埃落定,宗政家、乔灵儿、乔家都会陷入另外一个危险的局面之中,而且这个局面绝对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局面。
黑夜,诡异的黑笼罩在了树林的整个上空,掩盖住了天空的星辰。
一顶顶小帐篷搭建,住着那些将士,十个人挤在一顶之中,同时也有把守的,毫无防备的打着瞌睡。
黑色的人影从其中一顶帐篷中走出,步履轻盈,显然是早已习惯的重量。
越过瞌睡的将士,轻手轻脚的往树林深处走去,同时不忘回头查看后方是否会有人发现。
待走出了一段路程之后,一声低低的口哨声吹起,只听得“扑打扑打”的声音从头顶处出现,继而是在黑夜中也能够看得出身形的白色鸽子。
白鸽飞到了那人的手臂之上,就见他在四处张望之后从腰间取出了一卷小小的卷成圈的字条,塞进了鸽子脚踝上所附着的小小竹筒之上。再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察觉到人的踪影,这才将鸽子抛着飞了出去。
鸽子飞出,身影消失,那人才转身离去,在走至帐篷处时才懒散的打了一个呵欠,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廖统领,又去方便了啊?”看守的将士刚好一个瞌睡醒了过来,也就看到了这所谓的廖统领。
廖统领一副迷糊的样子,却仍带军威道:“不要偷懒睡觉,知道吗?”
“是、是……”
言罢,廖统领提着虚浮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而从那远处的地方,青叶和岚风两个人探出身子,后相视一眼,朝着树林深处看了过去。
树林深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出现,在那树林间起跃,并且三两下就翻身而下。
“乔灵儿,你耍赖,明明是我先看到的。”追命那努努的声音出现在了寂静的树林之中,紧随前一个黑色身影的下去而跳了下去。
明亮的火光燃起,照亮了黑衣人的面孔。
首先下来的是一身紧身黑色夜行衣的乔灵儿,其实他们几个人一直都在这里埋伏,乔灵儿和追命在树上埋伏,宗政熠和月影则是站在了树林的更深处。
待廖统领走远,在树上整待的乔灵儿和追命,就在树叶之间穿梭,在信鸽还未飞出之前将它截获了。
原本宗政熠是说什么也不让乔灵儿在树上的,不过她也有一番说辞,就像是月影武功高,可以在下面保护他,要是自己跟着她就会成为两个累赘。而自己在上面就算被发现,还有追命这个武林高手在。
结果她也不想一想,在下面和上面并没有多大的距离,以月影和追命的武功,就算被廖统领发现,也不过是一下子攻击的时间,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她的借口找的太寒碜了!
“谁让你动作迟缓,眼神老化?”乔灵儿嘴上不饶人,将手中的信鸽给宗政熠递了过去。
“你……”追命才要出口,那方乔灵儿根本都不理他了。
宗政熠结果了信鸽,将竹筒里面的信取了出来,将鸽子交给月影才打开了纸卷。
上面简单的写了几个字:丞相不愿回去,望皇上定夺!
机械化的几个字,公式化的禀报,在征求武帝的意见。
几个看信的人脸色都冷了下来,最后还是追命开口问:“笑面虎,用皇帝老贼来压你了,你还要继续游山玩水下去吗?”
“为何不?”宗政熠微微一笑,将信纸重新卷好放回到竹筒之中,“现在圣旨不是还没有来么?”
宗政熠给了月影一个眼神,月影手一抛就将鸽子重新抛了出去。
“就这么放走了?”乔灵儿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他。
“信上的内容已经知道了,至于能不能飞回皇宫,你看鸽子本身了。”宗政熠神秘一笑。
听宗政熠这么一说,定然也就知道月影刚刚在鸽子上动了什么手脚。
回去的时候乔灵儿不由道:“熠,既然那只鸽子并不久矣,你应该给我才是。”
“你要鸽子作何?”
“没什么啊,我就只是想吃烤乳鸽。”
“灵儿,烤乳鸽用肉鸽,信鸽肉少。”宗政熠失笑,随后一本正经的回答。
乔灵儿瞪了宗政熠一眼,她不过讲个笑话而已,用得着这么拆她的台吗?
“不过灵儿要是想吃,我们回去之后我就带你去吃。”
一句话,让乔灵儿噤声了。
太子东宫。
“咳咳……”带着虚弱的咳嗽声从暖室之中低低的传来。
“太子,您该喝药了。”宫女颤抖着的声音传来,手中的托盘也传来了碗与托盘相碰的颤抖的声音。
“滚……”赫连非焱一声暴喝,手掌一挥,药丸洒落在地上,也因为他如此激动的吼了出来,咳嗽声音也更大了一些。
宫女被吓得齐齐跑出了寝宫,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多的他们都数不清了。
赫连非焱披着黄色的锦袍,脸色苍白,嘴唇更是开裂着,腹部在之前所受的伤现在依旧没有多大的起色。即使吃了再多的名贵的草药和补品,伤口却依然没有多少愈合。
该死的,那一道看似没什么厉害的伤,原本以为不会有多大的伤害,但是却没有想到伤害竟是如此之大,已经过去了近十天时间,却没有任何的好转!
“主子!”一阵清风吹过,原本空荡的寝宫里,赫然出现了一身黑衣之人。
赫连非焱的视线移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冷声道:“说!”
“宗政熠一行人现在才进祁连山,皇上有催促宗政熠快速回来,但他并无此意。”黑衣人机械禀报。
闻言赫连非焱沉下了脸去,自语道:“宗政熠,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黑衣人明显感觉到了赫连非焱身上那不经意中散出的冷意,却在他沉默半晌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主子,那属下现在还需要继续派人监视他们吗?”
“监视?”赫连非焱的嘴角忽而勾出了一抹冷血的笑容,“既然他喜欢待在那里,就让他永远待在那里好了……”
“主子的意思是?”黑衣人抬头问。
“本宫的意思是……让他们有去无回!”阴冷的声音飘荡在奢华的宫殿之中,生生让人产生了一股来自地狱一般寒冷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