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拂着田野,阳光温和地催促着小草探出了头,小树发了芽,杏树、桃树已经含苞待放。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新的开始,也是新的希望,徐家沟村的人把希望播种在地里。阳春三月的时候,徐家沟村的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吆喝牛儿犁地的声音,喂了一冬的大黄牛身体十分壮实,套着犁迈着稳健有力的步子,缓慢而又坚定地行走着。
徐茂成沉稳地扶着犁把,一摇一晃的缓缓前行。田玉芬跟在身后把晶亮的籽种均匀地播进土地。家里少一个劳力生活的担子自然加重了不少,徐茂成犁上一道土沟后,转过身来又要背起粪斗子再把农家肥一把一把撒进沟里。徐茂成这一人算是干两个人的生活,自然十分辛苦。一块地种下来,夕阳已经落下了西边的掏宝梁,云朵被染红了。徐茂成的身子骨像是散了架似的,扛着沉重的犁,赶着牛儿缓慢地往回走,田玉芬拿着零碎东西跟在身后,有时会传来一两声咳嗽。
徐茂成婆姨汉刚走上院子,听到村口响起了拖拉机,徐茂成心想肯定又是徐大平拉着化肥回来了,就头也没有抬起看一下。田玉芬却站在硷畔上张望着拖拉机,突然她把手中的家什往院子里一扔,似乎忘记了疲惫,飞快地跑起来,一溜烟跑到村口处。徐茂成这时才看到原来是徐平一家坐着拖拉机回来了,他也顿时忘记了疲惫,迈开双腿跑了起来。
田玉芬跑到徐宝跟前一把抱起聪明可爱的徐宝,嘴上念叨道:“奶奶的心肝啊,你把我想死了。”田玉芬的眼睛里已经是满满的泪水。徐茂成跑到跟前看到徐平和马二梅脸上都有一丝淡淡的愁容,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小两口闹变扭了?”徐平脸上泛起些许笑容说:“爸,没有,我们想回到咱们庄发展些产业。”
徐茂成断定徐平婆姨汉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徐平不愿意说,那么自己当着马二梅的面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只好帮着徐平把一些行李和家当搬回到窑里。
吃过晚饭后,徐远逗着徐宝玩的很开心,田玉芬站在锅台旁洗刷着碗筷,马二梅走到屋里收拾东西去了,徐茂成叫住了徐平,问道:“你不说实话,我和你妈不放心,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徐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父亲徐茂成,唉了一声说道:“我和房东的儿子打架了,担心他以后会报复我们,所以就搬家回来了。”徐平的一番话让徐茂成婆姨汉有些吃惊,从小心地善良的徐平,怎么会和人家打架,徐茂成婆姨汉有点不相信,用疑虑的眼神看着徐平。
徐平接着说:“房东的儿子调戏马二梅,让我发现了,狠狠把他揍了一顿。”
“该打,这种畜生真该打。要是我在场的话,看我把他的脸撕烂。”田玉芬很气愤,把一只碗很用力地放在锅台上,发出一声很响亮的声音。
“回来也好,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心里面踏实。”徐茂成卷起一支老旱烟抽了起来,屋里立刻弥漫起呛人的味道,田玉芬首先咳嗽了一声,炕上的徐远和徐宝接着也咳嗽了起来。
“爸,你就不能少抽烟,看把我们几个人呛得咳嗽成什么了。我就不信老旱烟有什么好抽的?”炕上的徐远说道,他对父亲抽烟很不认同,抽烟不仅把自己的一口牙齿熏的黑黑的不说,而且味道还呛到别人。
“你臭小子懂什么了?闭嘴!”徐茂成有些生气,徐远就不敢说话了,徐平走出了屋子。
徐平一家回到徐家沟村难免让村里人产生猜测与怀疑,有些人猜测说是马二梅和徐宝才下去几个月就回来了,肯定是养活不起了,还有人说徐平在外面养了小娘们,让马二梅逮了个正着,这回回来有可能是过不下去了,更有的怀疑马二梅这么漂亮趁着徐平做木活的时候,在家里勾搭小白脸,让徐平逮住了……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徐家沟村有些长舌妇就是看不惯你的好,总要把你说的比自己差,那么她们的心里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