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啤酒上厕所很正常，不上厕所才不正常了。据说喝啤酒后十到十五分钟不上厕所就说明肾不好。”小雪也是个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的姑娘，她没有一丝脸红，倒是让米宝蛋和徐远两人的脸窘得通红，因为他俩从坐下喝酒到现在还没有上一次厕所了。

不这样说，两人都还在憋着，可是不能落下一个肾不好的坏名声吧？米宝蛋和徐远两人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同去洗手间，在场的两个女孩子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上厕所的路上，徐远借机问道：“宝蛋，我看你和小雪这位姑娘的关系不一般。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她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男女关系呗。她现在是我的女人。”米宝蛋天生脸皮厚，现在有钱了，更是觉得拥有了别的女孩子是一种值得炫耀的事情。

徐远听着有些生气，说道：“小雪是你的女人，那么刘小琴呢？你曾经对她死缠烂缠，现在等到她怀孕了，你就这样背叛她吗？”

“哎呀，我说你真是个书呆子。刘小琴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当然会与她这辈子不离不弃，但是这不妨碍我在外边找个女孩子玩玩吗？现在什么社会了，找个女人玩玩还能叫背叛吗？没想到你还这样封建，我就不知道你读了那么多的书，都读在哪里了？好了，我给你讲一讲，男人要怎样活着？我认为要活得舒心，活得潇洒，活得风流，西门官人不是说过一句话吗？叫做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男人活得一种境界，我说得这些你懂吗？”米宝蛋反倒教训起徐远来了。

“你是活舒心了，潇洒了，可是却祸害了人家女娃娃，这是一种坏人的表现，和你说的西门官人一样坏。我告诉你，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根本不是西门官人说的，这句话原来是‘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出自汤显祖的《牡丹亭》。”在徐远的认知世界里，他最痛恨的人就是像西门官人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

“管他是西门官人说的，还是汤显祖官人说的。我今生的追求就是做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我更正一下你的观点，是个男人就要坏，不是有句话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大街上走的漂亮姑娘，拉着她们的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正派的男人，你信不信？”米宝蛋说的话有些太绝对，徐远打死也不信，漂亮的姑娘秦丽丽，她的手不是就被自己这个正派的男孩子拉着吗？

徐远摇了摇头，觉得米宝蛋与他所走的道路是两条截然相反的道路。徐远认为爱就要一生一世，而米宝蛋的心里面也许就根本没有专一、真心等这些词汇。

米宝蛋看到徐远不说话，得意地说道：“我自认为我的魅力是很大的，我把小雪臭骂一顿，或者扇她几个耳光，她都不敢在我面前吱一声，她还会像一只乖顺的绵羊一样跟着我。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敢对秦丽丽这样吗？”

徐远何曾敢把秦丽丽臭骂一顿呢？更不要说扇她几个耳光。他都不舍得在她面前高言几句，他那么爱着秦丽丽，怎么会惹她不高兴呢？怎么会让她伤心呢？

“我从你对秦丽丽这样重视的程度上看，我敢断定你还没有把她拿下。我劝告你一句，当你占有了这个女人，她便会对你千依百顺。男人嘛，就要坏点，包括对自己的女人也一样。我当年要不是在宾馆强硬把刘小琴睡了，她现在就可能不会成为我的老婆。我要是没有把小雪摆平了，她会这样跟着我？牛郎当年没有把七仙女的衣服抱走，七仙女会喜欢上他？再纯洁的爱情有时候也要耍流氓。”一个人说话的水平也许与文化知识的高低没有太多的关系，米宝蛋小学四年级的文化水平，他说的话一套一套的，把徐远说得哑口无言。

徐远与米宝蛋这次外出上厕所时间也太长了，小雪与秦丽丽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他俩刚走进房间，小雪就站起来说道：“宝蛋，你俩上厕所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呢？等得我酒劲已经快散完了。”

“闭嘴，我和徐远好长时间没见，站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管你屁事呢。”米宝蛋当着众人的面没有给小雪好脸色看，小雪却还真的对他笑嘻嘻的，看来米宝蛋说得是真的。

三个人又喝起了酒，直喝得徐远“现场直播”了方才停止。米宝蛋付了账，站在路边等了大半天出租车没等着，只好挤上了一辆公共汽车，离开了风景秀美的牡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