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医院给徐贝做了一个全面检测,绝大多数指标都正常,马二梅更加后悔花了一些冤枉钱。傍晚的时候,打扮的十分时尚的马四梅来到医院看她的小外甥女徐贝,走进病房就把徐贝抱在怀里,心疼地说道:“小姨的心肝宝贝呀!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心疼死小姨了!”她接着转向马二梅说道:“二姐,你有什么事,怎么不给我吱一声呢?要不是我三姐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我的小外甥女住院了。”
马二梅说道:“起初我以为大概就是崴脚了,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免得给你们添麻烦。”马四梅亲了一口徐贝的小脸蛋,说道:“不麻烦,我这么可爱的小侄女,我能不来看看吗?徐贝,你给小姨说,你想要什么,小姨现在就下去给你买去,小姨不怕花钱。”
徐贝高兴地说:“小姨真好!我做梦都想要一个漂亮的布娃娃,我睡觉的时候可以抱着它。”马四梅说到做到,立刻跑下楼去给徐贝买回来一个大布娃娃,高兴得徐贝使劲亲了她小姨的脸蛋。
接下来,就该马二梅和马四梅两姊妹说话了,姊妹间说话,一般人别想插嘴,徐平躺在徐贝的身边,听了没一会儿她俩的说话便鼾声四起了。
在医院住院,最头疼的一件事情是晚上没地方睡觉。虽然徐贝的病在脚上,现在还没有做手术可以走路,马四梅临走的时候提出这几天居住在她的家中,可是医生却说医院有规定,既然办理了住院手续,那么医院就要对患者负责,必须二十四个小时住在医院。徐平提出让马二梅到马四梅的家中去住上一晚,马二梅却舍不得丢下徐贝,和徐贝挤在病床上,徐平则是打起了地铺,凑活着住了一个晚上。
从第二天起,一连几天医院对徐贝的治疗一直都处于观察状态,徐平询问过几次主治大夫什么时间可以给徐贝做手术,得到的回答都是需要观察几天,然后要专家会诊,应该很快了,不要急,请耐心等待。
在医院等待的时间总是挺折磨人的。一个星期下来了,每天早上护士过来询问一下徐贝的情况,药不给吃一颗,针不给打一针,这让徐平婆姨汉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医院是这样给患者治病呢?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出院呢?要知道每天这样住着,即便不打针、不吃药,但是住院的费用还有他们三个人的吃喝都需要钱呀!
徐平婆姨汉慢慢地与同在一个病房的中年妇女熟起来,中年妇女就通过她的亲身经历给徐平婆姨汉讲一些医院的猫腻,她告诉徐平婆姨汉说道:“现在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医院的医生也一样,要想孩子的手术能尽快安排,必须给主治大夫送红包,送的少了还不行。”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要想给孩子的手术万无一失,还必须找关系。反正现在的事情,没钱没关系很难办。”
“怎么会这样呢?医院不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吗?按你这么说来,像我们这些没钱没关系的人连看病都看不成了,我有点不相信。”徐平还是第一次听说看病还要找关系送礼,他真有点不敢想象。
“你不信,你就等着,看什么时候才能轮上给你的娃娃做手术呢?”中年妇女说完便不再理会徐平婆姨汉了。
果真如中年妇女所说,接下来几天都没有给徐贝安排手术,徐平甚至发现比徐贝住院迟的人已经做完了手术,徐平去和主治大夫理论,他们的理由可多了,什么病情还没有吃清楚?什么主刀医生出差去了?等等。
没办法,徐平只好来到医院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一个红包,向里面装进去一千元,偷偷地溜进了主治大夫的办公室,塞到了白大褂的大兜里。主治大夫嘴角挂起一丝浅浅的微笑,会心地点了点头,一改原来的口气,说道最近两天便给徐贝安排手术。
徐平走出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脖子咧了两咧,嘴里低声骂道:“大正月的,今天算是给孙子送了一个大红包,孙子还给我笑了笑。不过这个红包是很有效果的,他会很快给我的女儿做手术的。”
徐平为了保险起见,又让马二梅给马四梅说,让她的那位当大官的男人给医院院长安顿一下,最好手术一次性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