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好不容易停止。赵姝含怒的瞪了一眼小侍已经走掉的门口。才把衣服裹了裹,围着自己宽大的身躯。抖动着脸上身上的肥肉坐直身体。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你是说,萧若卿打了老虎?他一个弱男子打了老虎?!”
小厮毫不迟疑,肯定的点了点头。“小的已经问了那掌柜好几遍,都把她问得不耐烦了。她说的就是萧若卿,没有错!”
赵姝听言,罕见的皱着她那两条蠕动似的虫的眉毛。状似思考。可在思考了几分钟后,她给出了一个惊人的回答。
**气息没完全散去,有小丫鬟打开窗户。阳光扑面而来。
“那你说,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这回答真好。小厮晃了晃脑袋。装的跟诸葛孔明一样。好似高深。“小的倒是有一个计谋,让那萧若卿不得不嫁过来!成为小姐的人!”
赵姝眼一亮,启声道:“你说!”
小厮凑近赵姝的耳朵,一片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如此如此,应该如此如此,才能如此如此。赵姝听得眉飞色舞。放荡不堪的笑。
一时这太阳撒的遍地都是,这世界更为亮堂,但阴暗总是有地方遁形的。因为阴阳是不得不相调的。
……
城北街尾挨着臭水沟的这户人家。院落西边一间并不大但很干净的厢房之内。萧若卿坐在床上。
左边赤膊,但并没什么美景好看。因为胳膊上方掉了一大块肉,此时血淋林一片。血肉模糊。萧若卿蹙了蹙眉,忍着疼痛抬手倒了一大碗酒。
二话不说把酒朝伤口上尽数一倾。那凛冽刺激的疼痛让他浑身一震,手哆哆嗦嗦,差点没掉下去。眼死命闭着,呼吸往上吊着不敢放下去。太提神醒脑了,痛得他差点没昏厥过去。
终于清洗完伤口,萧若卿喘着粗气,抵住头晕的感觉。把酒碗艰难的放在桌子上。拿起消炎治愈伤口的药一层层涂抹在狰狞的伤口之上。又用右手拿起包扎的干净布条。一层层的缠裹。
眉毛皱成一团,眼角向两边吊着。一层层吃力的寻找着正确的方向,包扎好。
直待包扎完,萧若卿浑身泄了口气,软倒在床上,刚刚疼痛的时候像是经历了无休止的时间。
很多时候,你要知道的是,生理上的疼痛是远超于爱情上遭受的痛苦的。爱情的痛苦是你心甘情愿,并且它具备美感。但生理上的疼痛完全不是如此。因为你并不甘愿所以它更痛。
萧若卿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虽然肩膀痛,但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因为方才他把银两递给父亲时,父亲很吃惊。并且不禁夸了他两句。这好像是,父亲第一次夸他吧。也许父亲是真的看到他是有用的,所以改变了主意呢。不然他怎么会夸他。即便父亲没有改变主意,他拿银两解决了家里的燃眉之急,心里也是高兴的。他姐姐虽然浑,不懂事,整天招惹祸事,但那毕竟是他的亲人。这世间相遇本就不容易,能成为亲人更是不知道经历了前世多少轮回的缘分。他既然是他们的家人,就是有责任护他们周全的。
萧若卿把鞋子脱掉,全身躺在床上。很快闭上了眼睛。身躯放软。耳朵里好像听到了来自南方的风声,风声很柔,声声如细碎花瓣融进萧若卿的梦境中,在为他编织一个上好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