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保证的话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凤琴歌欣慰的扫视了一圈。便回头转身,声音清淡的命令道:“横江,你也同本王回去吧!”
横江没有说话,抿紧薄唇。领命跟在凤琴歌背后。州判同知也紧跟上。
百姓们心甘情愿的跪下来恭送他们离开。这是上天派来的福星,是来拯救他们的。
直走出了很远,走出越变越稀落的雀跃声。走到马车跟前。
凤琴歌一跃上了马车,却差异的不见横江上来。
掀开帘子,只见宽畅大路上横江正接过州判递过去的高头大马的缰绳,拉住欲上马鞍。凤琴歌唇角一勾,眼神微眯,中似有雏菊花瓣飘洒。这是吃到苦头不敢与她作对了?男人嘛!脸皮还是薄的,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他,这是面子挂不住生气了?
在反思是否做的有点过时凤琴歌好心出声:“你是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骑什么马?!”
其他人都一诧,退到一边去。这王爷和横江之间不简单。他们还是做自己的事不打扰为妙。
横江也是诧异的抬头,本来以为自己不上马车她可干净了,却奇怪的又来问他。横江眼神漠然,看了凤琴歌一眼便收回眼神,冷声道:“不劳王爷挂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凤琴歌被一噎,好啊!好的很!这横江身上的刺儿可不少。凤琴歌哦了一声。直接点名:“横江,你是不是想把,天下第一公子天天为暴虐歹毒的紫王爷端洗脚水这条消息。明日传遍大江南北,红到发紫,紫到发黑?”
横江本抚摸骏马鬃毛的手猛地一紧,马儿吃痛长嘶了一声。挣开横江的手跑远了。横江脸色黑的如同锅底,怒视着凤琴歌,凤琴歌也好整以暇将他瞧着。横江憋青着脸,最终憋出了一句:“无耻!”
凤琴歌摊了摊手,自觉地把自己的身体往马车里挪去,果然,不到片刻,横江便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这情势逆转真让人感慨,来的时候死皮赖脸非要上来,回来的时候倒是死都不愿。
但她让他上马车是因为有事吩咐。她看了横江怒气不减的脸一眼,轻笑出声。在女尊社会戏弄男人是别有一股风味。而马车也缓缓出动。
横江不负众望的再次怒瞪了凤琴歌一眼。凤琴歌正了正罗袍。在马车轮碾地声中仍然清澈:“这打井之事,本王不懂,见你胸有成竹,就交给你做吧!”
“你不懂?!”横江惊声道。她不懂刚才还说的那么振振有词!还保证能打出水来!笃定的跟打个鸡蛋一样!
凤琴歌诚实点头,外加解释道:“嗯,丝毫不懂,刚才说的遇见高人也是骗他们的!本王长这么大还真没碰见过什么高人!”
“什么?!”更尖锐的惊声震的人耳膜一响。足以引起鸡飞狗跳。她原来根本没见过高人!更不是他的师父,还害得他刚才想了好多!混账!没见过高人都敢保证!还说能打千米深!还能揪出来什么清孔工具什么护井装备!他怎么没发现,她可真能扯的!
凤琴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不要惊叫。侧了侧头,问道:“至于那么奇怪吗?本王撒个谎是为了稳定民心,你不体谅本王一片苦心,你叫什么?!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凤琴歌一副质问模样。
横江面色铁青着不说话。看向一旁,视凤琴歌为空气。
凤琴歌继续道:“你是军师!是本王的下属,你知道身为下属的职责是什么吗?”
横江冷淡的瞟了凤琴歌一眼,不说话。
“身为下属,职责就是本王撒的谎,你们来圆。本王弄下的烂摊子,你们来收拾!并且任劳任怨,不埋怨一句!可明白?”
横江冷漠且鄙视的看了凤琴歌一眼,仍然不说话。
凤琴歌无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这横江软硬不吃。“这个,你明不明白也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本王一句,这打井之事,你会吗?”
横江把眼神移向凤琴歌,凤琴歌正认真的看着他,眼神中央燃烧着两簇火焰。神情散发着一种迷人色彩。
他眼神黑如曜石,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嚅动了几下嘴唇。不情不愿但还是声音沉稳的答了:“我随师父在中林居住时,中林气候干旱,曾打过几百米的井,但王爷说的千米,从未打过,恐怕打不出来。”
凤琴歌心中一喜,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声音是风过疏林的震颤的兴奋。“好!本王就知道你会,千米不用,以本王看那井底土的湿润程度,你打到百米估计就能出水了。打到百米你有几成把握?”
横江被她语气中的情绪感染,看了看凤琴歌眼神如暗夜盛放花朵的期待色彩。一时蛊惑,心里震了一下。也忘了对凤琴歌的怒气,沉着肯定的道:“当年我与师父是一起打的井,因为耗时不少。所以方法一直铭记于心。打千米深有困难,但打百米深,不说十成把握,至少有九成。”
凤琴歌听横江信誓旦旦的保证,像是料定春雨过后的青草疯长,一切都明媚起来。凤琴歌眼中流光溢彩,语气是谋定而动的沉稳冷酷。“好!从明日起你就开始筹划打井之事,全军上下会尽一切力量配合你!在这段时间,你指定的一切所需物品,军中财政司都会无条件拨给你。你的要求,也尽管提,本王会尽可能满足你。务必在七天之内打出能出水的井来,你做的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