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琴歌半倚在马车内,闭着眼假寐,心思却在百转千回。不知道多久没有认真的思考过自己的状况,稍微的反省一下了,前世忙着生存,来这里忙着生死。想要的是什么,她眉微微蹙,沉沉的想,自己想要的一直是平淡生活,喜乐安康。她少年时也会野心勃勃,想要掠夺,想要在制高点上挤占更多的位置,但那是因为她清楚,如果你身上没有一处地方让人看到你的价值,岂止是平安的生活,他人的轻视不屑不将放在眼里已经足够让你喝不知多少坛了。
凤琴歌想到此,嘴角冷冷的往下一拉,眼睁开来。那睁开的眸子如一汪清澈澈的水,但随着她那眼睛一眯开始色彩斑斓,意味无穷起来,浑身的气势也顿时光华大亮起来,像是一头苏醒的雌狮。她可没忘记,这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而这马车里剩下的那个人此时正以斜对角线的形式坐在离她最远的马车门边,手扶着车门框,屁股坐的位置也就挨了一点点,脚向门外侧,似乎感受到她瞟来的眼神,身体紧绷,眼神四处瞟没有焦距,神情躲避,他似乎意识到这样显得太局促了,突然把帘子掀开了一个小缝,装作朝外看风景。
凤琴歌嘴角掀起一个意味的笑,目光灼灼毫不客气,她可没有什么羞涩可言。这人,已经够惹她了。“你再往外边坐就掉下去了!若卿,”凤琴歌身体突然前倾,素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垫在交叠的腿上,笑睨道:“本王虽然传说中杀人成性,但你不惹本王生气本王也不会怎么样,你这么害怕是怎么回事?”
萧若卿身体一怔,仓促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光彩夺目,风姿无限的凤琴歌,顿时脸微微红,头又往一边扭,半紧张半答道:“回,回王爷,若卿没有……没有害怕。”他的确没有害怕,就是紧张,紧张的心怦怦跳,之前还没有,可自从她对他做过一些亲密动作后,跟她坐在一起,奇怪的,越来越紧张。心里甚至对她之前的亲密动作很怀念,并隐隐期待,当他发现自己的渴望的时候,顿时心里又生出深深的鄙视,自己真是无耻,这哪里是一个正经男人该有的想法。
“既然不害怕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还不坐过来!”凤琴歌出声命令道,她算是摸到了一个规律,眼前的男人,你与他好好说话他死活推辞,装成命令他就乖乖的听话了。
果然,萧若卿放下那被他捏皱的可怜的帘子,面上一片紧张,跟小鸡啄米似的往里艰难的挪了挪身子,那挪动距离目测,不足一寸。
凤琴歌眉一挑,不动声色,却自有威严。“你敷衍本王呢?!”
萧若卿一顿,不敢违逆。再次往里挪了一下,这一次挪动距离目测刚刚一寸。
凤琴歌唇角冷冷一笑,手一挥,那萧若卿惊呼了一声,下一刻,被人拽到了怀里,这一刻,他的心脏极速的跳声跟擂鼓一般,敲响在自己耳朵里。自己倚靠的身体软的不可思议,他呆在当场,头不敢往回看,紧张的动都不敢动一下,身体完全僵硬,不受自己掌控。
凤琴歌头侧过来,眼神睨了一眼完全傻楞掉的萧若卿,两人距离很近,甚至能看到他那阳光下细碎的绒毛,他那喜服红艳,使得他此时光彩夺人,英俊迷人的像是太阳神阿波罗,属于男性的阳刚和野性气息让人忍不住多嗅几口,而他那完全懵懂无知的眼神更是引人犯罪。
凤琴歌固着萧若卿腰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分,两人接触这样近,无法控制般的,凤琴歌生出了一种燥热感,咽了口口水,慌忙收回目光,心里暗咒道:“该死的!这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分泌肯定是太他妈旺盛了,要不然以她的控制力怎么会让她对他产生那种感觉!”
凤琴歌稳了稳自己乱促的呼吸,有那么点不舍的把萧若卿放了下来挨着她坐在旁边,吸了口气,声音才恢复平淡:“本王惩治你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现在抱了你,比如再深一点再恶劣一点,所以下次本王向你下达命令的时候,若卿最好乖乖执行,并且执行到让本王满意,否则,惩治你的办法是你永远都想不到的。”
凤琴歌摇了个大灰狼的笑,眼神眯起,斜睨向萧若卿,如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萧若卿一窒,双眼如小鹿般胆怯明亮,脸颊通红,手在下面紧紧抓住马车的坐垫,头惶恐低下,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缓缓道:“若卿,若卿,会听从王爷命令的。”
凤琴歌瞄了瞄他,眼角就突生出了笑意,似乎每一次对他做出什么稍稍亲近一点的,他就紧张到不能言语了。更是只会不迭答应。还真是,单纯,又……可爱。
但正是这样,哼,才沾花惹草的!凤琴歌神思一转,眼中突然染上丝丝怒意,她可不会忘了刚才在京兆尹府的她的难堪,还有他与人结婚这件事,总结起来还是她逼他来的,他浑身的不情愿和不自在,虽然自己都不知道要带他回来干什么,可能只是在马车上看到红色的一时刺目不舒服和一股内心强烈的冲动。但是,反正,先留着吧!
车马行驶,一步步的,离紫王府越来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