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若卿眼里一抹痛色滑过,付出真的得不到回报吗?他这么多年对家中拼了命的付出以期望得到认可,可是可曾有半点回报?他辛辛苦苦的挣钱可曾换来半点的态度转变?似乎真的没有,半分都未得到。而王爷,我可有资格对你付出?会不会遭到更大的嘲笑?他呆呆的侧头望着凤琴歌低头认真的模样,墨发如瀑般四垂下来,头顶有一个白色的旋,奇怪的,想拿手在她的头上摸一摸,很难想象凤琴歌卸下那层冰冷防御,变成一个乖巧小猫般的模样是怎样的。如果是那样,任谁见了她都应该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吧。
一块麻布擦完后扔掉,又换了块干净的麻布。箫若卿掩盖过痛色,看着那沾了一层脏的布,心里懊恼羞愧又尴尬,那么脏王爷怎么能碰?但一股暖意又涌的满腔满怀,心里暗暗叹道:凤琴歌啊,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想怎么样?明明不喜欢为何对我这样好?就算是怜悯,你那样冷漠高贵的人又为何独独怜悯我?我这样一个人能对你有什么用?我该怎么对你?明明你才伤害了我,应该冷漠处置的,偏偏怎么就狠不下心来?明明该死心的,现在这满心的酸涩又痛苦的欢喜算什么?!
盐本来就是有刺激性的,刚擦掉脓还没有什么,当触到露着血肉伤口上时疼痛就凛冽起来了,凤琴歌边麻利的擦拭掉脏的物质,见箫若卿肩膀微微颤抖,边抬头看了一眼眉头蹙着,额头冒冷汗的箫若卿,体贴道:“疼的话就叫出来,或者咬本王一口!”
箫若卿嘴角微微抽,咬,咬她一口?!他憋红着脸,这成何体统?!突的又一阵疼痛袭来,他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还不待他懊恼,猛的一个馨香唇瓣对着他的唇短暂的碰了一下,立刻跟干了偷心事的离开,带着笑意的声音漫出:“乖!真听话,你记着了,你这初吻是本王的了,以后就是本王的人!”她当然不会说其实在他梦中的时候她已经夺去他的初吻了。
箫若卿大脑完全死机,睁大了瞳孔,红晕慢慢从耳根往整个脸颊一点一点的烧红,半点都不余,果然梦跟现实是相照的吗?他刚刚做梦,做的就是这样让人羞郝和不齿的春梦,现在这丢人的春梦竟然实现了。他脸色红的跟熟透的果子一样朝一边别开脸,不敢看凤琴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烫的好像发烧了。
而在箫若卿这样胡思乱想之时,凤琴歌其实脸颊也微微红,所以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的迅速利落的处理好伤口,涂上药又重新包扎住,还好,这伤口虽然发炎,但还不是太严重,没有到溃疡坏疽的地步。
凤琴歌拍了拍手,将换下来的东西扔到那个盘子里,叫下人来拿走。方看向箫若卿,只见他满脸通红,脸往一边侧,显然被刚才她那个动作吓住,到现在魂都没叫回来,但是这衣服破了,香肩半露,蜜色的肌肤莹着光泽,看上去无比的性感勾人,凤琴歌暗暗想,他没有做出厌恶或愤怒的表现,反而很是羞涩,这让凤琴歌是满意的,这至少表明,若卿并不讨厌她,甚至有很大可能喜欢她,不然会有哪个男子能容忍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吻他的?
这样想,凤琴歌的心情立刻就愉悦了,喜色甚至都挂上眉梢,因而眉飞色舞,“你这衣裳已不能穿了,稍后本王让人给你送来十套服装,你先凑合着穿,到明天会有宫中御用裁缝来府中,到时候本王让她给你量身定做几套。”
箫若卿心里惊愕,十套?还凑合穿?!但他没有拒绝,他心里仍然惊涛骇浪,仍然不好意思的看凤琴歌,因而头未转,边看着床上红红的被褥,边咬着唇瓣点了点头。凤琴歌看他这副模样,心里道若卿应该还未习惯她突然的示好亲近,所以应该给他点时间,她也好筹划筹划,做出远程布局,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就像前一世她每接一单任务都要先做出计划,当然这追求男人也要做出计划,还需要查查典籍多方多方讨借经验,查清若卿的喜恶,家庭,等等等等,等她万事俱备,她肯定就能拿下他了。
这样筹谋定,凤琴歌的心中就升起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激动心情,她要马上着手好让眼前人成为她的,免得夜长梦多再出来个竞争对手什么的,这样想定凤琴歌便起身,柔了声道:“你之前昏迷,还是再睡一会儿好,本王先去书房处理一些事物,你有事情尽管吩咐下人,或者直接让人带你去书房找本王都可。本王先走了。”
箫若卿此时才转回头,眼神一碰凤琴歌就发烫似的移开,红着脸点了点头。
凤琴歌唇角勾了勾,便抬腿离开芙蓉院。而箫若卿哪里又睡得着,不断在床上辗转反侧,手不断的触碰自己那发烫的嘴唇。这样煎熬了好一会儿,终于睡不下去了,起身让下人送来饭菜。是该拿饭菜来转移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