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部昕对李闲早便心服口服,但这时还不忘较上一把劲,说道:“李兄如此说了,勿部昕自然尽力而为,不若这样,连陆大人也加上,三名人犯,咱们各择一人,看谁能审讯出成果,收获最少那位输一席酒,如何?”他却是连陆元方也扯了进来。
李闲笑道:“李闲没有问题,只是。”望向陆元方。
陆元方摇摇头,莞尔道:“年轻人就是气盛,不过本官亦是老骥伏枥,不堪服老,便依你们两个小家伙就是。”他素日都是以正式称谓称呼李闲勿部昕,这下戏称两个小家伙,虽说拉开了年龄辈分的差距,但却拉近了身份上的距离,倒让三人一下子更觉亲近。
这下三人便都同意,平儿小妮子表现的最兴奋,便不由分说扯着李闲去观察三名人犯,好从中挑选一个最容易对付的。
陆元方勿部昕自也如此。
地窟是几间石室并排隔开的格局,冯大庆被关押在最里头一间,不知是否往日嚎叫的累了,眼下这段时间却是颇为安静,高延睿、孟平甫、杜瑾渝三人则被各自关押于相邻石室,李闲、陆元方还有勿部昕便是透过石门凿开的铁窗观察三人的情形。
三人的反应此时各有不同,高延睿一脸凶相,身量魁梧,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正恶狠狠瞪着看守他的执役,凶厉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
孟平甫是龙州司马,刺史佐官,倒没有那种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只是显得很焦躁,在石室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最后一个杜瑾渝并非溪峒酋帅出身,是正经的文官,在南海县这广州州治所在经营多年,养移体居移气,倒是养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架势,唯有他静静坐在原处,神情波澜不惊,仿佛怒涛狂潮中什么都撼动不了的一块磐石,最是给人无法下手的感觉。
如此将三人暗中观察一番,再凑到一处,李闲先开口道:“下官官职最卑,便由两位大人先行挑选审讯目标吧。”
陆元方和勿部昕并未推脱,陆元方道:“如此说来本官官职最高,与案犯中的高延睿相当,本官便选他了。”
李闲笑道:“如此说来勿部兄便该选杜瑾渝,那孟平甫便交给--”
“且慢。”勿部昕忽然截住,冲李闲意味深长的道:“李兄好狡猾,故意设陷阱让陆大人和我钻,按官职高下排序,陆大人自然便会选择高延睿,我也应该选择杜瑾渝,想来李兄一早便觉得孟平甫是最佳突破的对象,勿部昕却是不能让李兄如愿了,孟平甫我选了,对不起李兄,那个杜瑾渝只好你自行审问了,呵呵呵呵。”勿部昕如同偷鸡成功的小狐狸,狡猾的笑起来。
李闲一脸无奈,说道;“却是没瞒过勿部兄,李闲的确是觉得孟平甫是最佳突破的对象,杜瑾渝则最不好对付,这下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能看到李闲吃瘪,勿部昕心里更加的畅快,笑道:“总算从李兄身上找回一次胜场,难得,难得。”
陆元方在一旁摇头道:“选个人还这般多的算计,我这老狐狸可真是斗不过你们两个小狐狸啊,也罢,人也选好,咱们分头开始吧。”
一锤定音,针对高延睿、孟平甫和杜瑾渝三人的审讯就此展开,同时牵扯了李闲、陆元方和勿部昕三人间无伤大雅的赌约,结果如何,分晓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