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已有士曹府的人带着一名队正模样的军官来到凉亭外。
陈思承一时间仍难以消化李闲所言,只是不是追问的时候,便神情凝重的没再说话。
凉亭里其实只有李闲、勿部昕、陈思承还有一直跟在李闲身边沉静如水的宁无瑕,再就是仿若还活着的麻爷。
那名队正模样的军士来到凉亭后,目光先是扫过麻爷,然后掠过李闲一众人,即便是宁无瑕绝代芳华般的美丽也只是让他稍稍惊讶一下,便移开视线。
“末将番禺军府队正吕翰见过诸位大人。”军士见过礼。
原来是番禺军府的人。
李闲看着吕翰,沉声道:“吕队正,今夜可是你在西城门带队值夜?”
“正是末将。”吕翰应声,腰杆挺得笔直,器宇轩昂,管中窥豹,可以想见勿部珣治军的番禺军府必定兵强马壮、训练有素。
“那之前可有行迹可疑的人出城?”李闲目光如刀,面沉似铁,这并非是针对吕翰,实是心头因麻爷之死而涌起的愤怒无处宣泄,便不自觉表露了出来。
一旁的陈思承则对李闲心生敬佩,因为他知道李闲怀疑胡万生,可在问吕翰的时候仍能客观发问,没有直接挑明,这种秉公办案的心思着实难得。
吕翰并没有因为李闲的注视而有所紧张,有条不紊地回道:“启禀大人,这两日春汛冲垮了西郊多处民房,不少灾民选择晚上入城休息,所以司马卢大人特意下令解除西城门的门禁,并着令末将带人严加守护,加强夜间的盘查,这几日都是末将负责夜间,从未有过懈怠,并未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进出。”
“你能肯定?”李闲沉声质疑。
吕翰闻言面露愤然之色,毫不畏惧的冲李闲道:“看守城门乃是末将的职责,请大人莫要怀疑末将的能力!”
李闲被他顶得一愣,倒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队正还有如此胆量,不禁对此人高看几眼,说道:“是本官唐突了,还请吕队正见谅。”
这下轮到吕翰发愣了,原本他已经抱着顶撞李闲后会受到申斥甚至处罚的准备,可谁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法曹大人竟是没有半点架子,还主动向自己道歉,这由不得他不惊讶,这样的官员他还从来没见过。
陈思承同样惊讶,他深深看眼李闲,冲吕翰道:“吕队正,昨夜在这凉亭里被害的是都督府的管家麻爷,老爷子年过花甲,王方庆大人在时就在都督府做管家,他的为人本官还有李大人以及你们番禺军府的勿部珣大人都很是敬佩,李大人也是心切抓到凶手才会出言不妥,希望吕队正你能够仔细想想,昨夜是不是真的没有可疑之人出入城?”
吕翰看看李闲,眼中满是尊敬,想了想道:“末将可以肯定昨夜没有可疑之人出入。”
他说得斩钉截铁,李闲听了露出失望的神情。
勿部昕这时却是忍不住了,说道:“何须拐弯抹角,吕翰,本官问你你之前可有看到麻爷与功曹胡万生一并出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