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倒也不会推脱,便道:“老爷子您莫急,我们此来是搜查胡府,您老一个门房,的确与您不相干。”
老韩头看着李闲,一脸的迷茫,“大人,您说啥?老头子耳朵不好,听不清啊!”
又是一个问题,李闲不免苦笑,这老头竟然还耳背,而且显然不是装的,不然之前那么剧烈的敲门声他也不会听不到。
勿部昕道:“胡万生怎么想的,找这样一个又老又聋的老头子看门,不会是他家亲戚吧?”
李闲没说话,与老韩头的交流显然十分困难,他想了想迈步走进门房里头,借着昏暗的油灯打量了一番。
屋子里十分凌乱破败,简陋的布置,破旧的桌椅板凳,还散发着一股子发霉的怪味,李闲强忍着看了一圈,退出来,对勿部昕道:“绝不是胡万生的亲戚,不然不会这样待他,说不得还有其他原因。”
这时老韩头道:“两位大人呢,是不是胡万生出事了?活该啊!那个挨雷劈的,贪赃枉法,不干好事啊,别看他让我老头子当门房,老头子可一点不感激他,以前的门房收点黑钱他便觉得是占了他便宜把人打残赶了出去,然后找我这耳背的老头子充数,你们想啊,那个来送钱的还打点我啊,我老头子就是个摆设啊。”
李闲和勿部昕恍然,却原来胡万生用这老头子做门房是出于这个目的,倒也着实是出乎意料。
勿部昕道:“李兄,没想到胡万生贪吝悭嗇至此,平日里还真看不出来。”
李闲点头,不过他对胡万生是否悭吝并不关心,再看老韩头虽说耳背,但精气神还都很外放,眼珠子骨溜溜乱转,一看便不是安分的老头,想了想,他大声道:“老人家,您知不知道胡万生什么时候离开家的?为什么离开啊?”
这下老韩头倒是勉强听清了,说道:“胡万生出去了吗?估计又是去燕儿楼会相好了,那个色中饿鬼,活该死在女人肚皮上!”
虽说回答了李闲的问题,但却并非想要的答案。
李闲便又道:“这么说老爷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怪老爷子,毕竟您的耳朵。”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老韩头却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狗,嗓门陡然提高起来,“大人您小看老头子了,老头子耳朵不好,眼睛可好使,告诉您,黄昏那会儿我就知道胡万生晚上有事,而且不是去燕儿楼,而是去西郊。”
李闲、勿部昕精神同时大震,李闲道:“老爷子,烦劳您详细说清楚,如此才能说明您老真的是耳聋心明,那咱们一定向您老道歉。”
勿部昕自也赶紧表态。
看到两位上官对自己这般姿态,老韩头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但也不敢托大,摆手道:“道歉就不必了,两位大人要知道老头子说给你们听就是了,事情是这样的,大约黄昏末,天色已黑的时候,有个人来府上找胡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