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做苦恼状,“怎么会没有胡大人的记录呢,勿部大人仔细看看,便是与胡大人有关联也是一样的。”
勿部昕再次摇头,“真的没有胡大人的记录。”
这时别驾李千里道:“行了,李闲大人,这账簿不过是向冯大庆行贿的记录,广府官员在上面的不在少数,便是胡大人也有记录,也不能证明是他谋害了冯大庆冯大人,还是莫要浪费时间了。”
李闲讶然道:“哎呀,别驾大人怎么知道上面有许多官员,莫非别驾大人看过这账簿?”
李千里脸色一沉,他倒是想看,只是勿部昕保密功夫一流,他根本渗透不进去。
勿部昕这是呀的一声低呼,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位俊朗的录事参军忽然翻到账簿的某页,说道:“别驾大人一说话本官才记起来,诸位大人,这账簿上可是有别驾大人几次向冯大庆行贿的记录,而且数额之大,令人瞠目啊,本官着实没想到别驾大人会是如此的有钱啊!”
“你说什么!”李千里闻听拍案而起,却是有些又惊又怒。
李闲这时望向胡万生,说道:“胡大人不是说没有与本官谈过账簿的事吗,那想来胡大人也一定不知道这账簿上其实有着别驾大人多次行贿的记录吧,本官有些好奇,别驾大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甘愿向冯大庆付出如此多的财货呢,胡大人知道吗?”
“李闲你!”胡万生气急,看到李千里面色阴沉的如同结了冰,明显心中正在与郁积着恐怖的风暴,一时惊惧下失声道:“李闲你骗我,你明明说过会把别驾大人行贿的记录从账簿上抹去的!”话毕他猛然捂住嘴,却是意识到自己失言,竟是将之前否认的事情承认了。
李闲这才与勿部昕交换一个满意的眼色,李闲道:“怎么,胡大人不是说没有与本官谈过这些事吗?那本官何来骗你之说啊?”
“你…你!”胡万生语塞,气得直哆嗦,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始至终自己都在被李闲玩弄于股掌,然而这还不是结束,李闲对他的玩弄还在继续着。
李千里对胡万生这番表现显然怒极,恶狠狠瞪他一眼,说道:“李大人,你说账簿上有本官行贿冯大庆的记录,可否与本官过目一下?“
李闲不得不承认李千里这等官员均是老奸巨猾、心思缜密,这等时候都不会轻易承认什么,便道:“别驾大人无需过目了,其实这账簿上并没有别驾大人的名字,下官只是与胡大人开个玩笑,毕竟那日胡大人与下官饮酒畅聊,还是很谈得来的,胡大人记性不好,下官总得帮他回忆起来不是。”
胡万生这下更是气得险些晕倒,却原来李闲的话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是真的,只有他傻乎乎的一而再再而三上当,现在却是要否认那日的事情都有做不能了。
李闲这时话锋一转道:“其实账簿上虽然没有胡大人和别驾大人的记录,但是据候富贵的交代,还有都督府丫鬟小环的证词,他们都曾见过胡大人私下面见冯大庆,贿以重金,胡大人,这点你还要否认吗?”
“我…”胡万生望向李千里,被李闲一番戏耍,他却是不知道该承认好还是否认好了。
“陆大人,本官看这簿子上大半广府官员都有记录,而冯大庆在任时曾屡找借口勒索广府官员,想来胡大人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所以本官认为对此事应该慎重处理,绝不能简单看成是行贿受贿的行为,这也是对诸多广府官员负责,大人以为呢?”李千里虽然心中对胡万生颇为不满,可在这种时候还是得站出来替他说话,找的理由也很合情合理,更把账簿上数目众多官员拉来垫背,这让胡万生很是松口气,至少李千里生气归生气,并没有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