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第一杀手重现江湖

2018-04-15 作者： 木子波

第一章（1）第一杀手重现江湖

台上灯光突然变亮，一声声花腔传来，圆润似珠玉，清亮如山泉，“习练兵戈，深通战策，声名赫，威震穆柯，扶保锦山河……”戏台上的武旦，眼睛射出野性的光芒，台下每个男人的心都被俘获了。她凤指轻舞，一颦一笑，婀娜的身段舞出万种风情弥漫着整个剧场。

所有的眼睛都盯在台上。

可是人群中有两个人低着头低声谈着什么。

一个中年人着中山服，胸前别着青天白日党章，下巴有一撮毛，官派十足，胳膊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这个公文包被一条铁链系着，铁链缠在胳膊上，看来包里装着非常重要的东西。一双春情澎湃的眼睛化成一双粗鲁的大手，在“穆桂英”的胸前揉来撸去，他对傍边的歪戴礼帽的汉子说：“这位林蒹葭，才来一周就名满龙城，难怪人称‘佛动心’。”

歪戴礼帽的汉子说：“不就一个戏子，我今晚给您老绑来……”

胸前别着青天白日党章的人骂道：“狗孩，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还是绥远！”

狗孩说：“我好说好笑请她，她要是不识抬举了，再……”说完奸笑不已。

胸前别着青天白日党章的人也奸笑着一巴掌打在汉子的帽檐上，“你小子……”

在他后座的有个年轻人，是太原有名的仁济药铺的少东家。他惊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英气迸射的“穆桂英”，如醉如痴。这个身着学生装的小伙子，二十岁上下，面皮白净，眉眼清秀，满脸露出油滑的笑。他听到前面两个的对话，目光转在了胸前别着青天白日党章人的身上。他真担心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把林蒹葭娇嫩的前胸揉出茧子，说道：“老色鬼！”

歪戴帽子的人急忙回头，后面已经没人了。

张鹤鸣悄悄摸到后台，“杨忠宝”披挂整齐正在候场。张鹤鸣偷偷地接近“杨忠宝”，一拳打在他的脑袋上，“杨忠宝”眼睛瞪着老大，满眼疑问地倒在地上。

张鹤鸣剥下“杨忠宝”的衣服穿上，一脚把“杨忠宝”踢进道具箱内，他用眼一瞟，道具箱底居然有一把手枪。张鹤鸣笑了。

他拉了一把关王刀就杀奔前台。上了台不知如何作为，刚想上前和林蒹葭说话，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台下一阵哄笑。戴青天白日党章的人哭笑不得，“什么世道，杨忠宝何时耍大刀了。”

场下大喊：“滚下去，滚！”

林蒹葭为稳住场，就唱了一句：“这一员小将真不错……”

张鹤鸣马上打断，滑稽地念白：“不错就好，快跟我把洞房进。”

林蒹葭气得浑身打颤，提枪便向张鹤鸣刺来。

张鹤鸣一面怪叫：“谋杀亲夫了……”一面提刀格挡。张鹤鸣有些武术根底，两人打斗的场面异常精彩，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林蒹葭刺张鹤鸣，张鹤鸣没躲开，肚子吃疼，倒在地上。

林蒹葭低低问：“你是谁？”

张鹤鸣大声说：“谋杀亲夫了……”

林蒹葭扭脸正要进入后台。

戴青天白日党章的人叫了一声：“慢！”歪戴礼帽的人喊道：“林小姐慢走，我们爷备大洋1000在此，他老只听林小姐的独台戏，将那穆桂英破天门阵唱段唱上十遭二十遍，这次钱算是酬劳。”

林蒹葭凤眼一瞪，说：“姑奶奶，今天就不唱了。”

剧院老板立马屁儿颠颠地跑出后台说了声：“得唱！”

他一阵小跑，赔笑、躬身给戴党章的中年人请安，说：“苏秘书长只管让她唱，何必破费。”

张鹤鸣在台上一看，大叫一声“上来！”只见几名大汉大汗抬着两只大麻包，“扑腾” 一声放上戏台右角，“诸位可听好了，愿留下捧林姑娘场子的，小爷我送他大洋两块；不耐烦的，小爷也赏，大洋半块，另去别的地儿喝茶听戏。”这声喊立刻在剧场里开了锅。

歪戴礼帽的跑上台大喊，“反了！敢和我们爷抢女人。”

张鹤鸣一大刀把他拍下了台。

张鹤鸣说：“小爷，不是吓大的。再说强扭的瓜不甜。”

林蒹葭说：“知道就好。”

张鹤鸣指着戴党章的人说：“听到了没有，说你呢！”

林蒹葭说：“我说得是你。”

张鹤鸣说：“你是我的桂英，我是你的忠宝。”

林蒹葭照着张鹤鸣就是一个耳光。

张鹤鸣顾不上自己疼拉着林蒹葭的手说：“打疼了吧，我给你揉揉。”好像自己打了林蒹葭。

戴党章的人走上台来说：“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