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华认识了三两知己,还有一个跟她情投意合的男子。
然而就在大学的第一个寒假,蒋华坐上回a市的火车,火车半途脱轨,全车无人幸存,她也结束了17岁的雨季生命。
蒋华还记得火车出(啊)轨时,车上一片混乱,左摇右摆的车厢,尖叫四起,玻璃破碎,血沫四溅,活生生的人好像变得低贱卑微,廉价得不值半毫钱,死在蒋华的眼前,让她一阵呕心,手也没捉稳扶手,被摔倒车厢另一侧,脑袋撞到座椅,一股鲜红沿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最后,眼前一黑,丧失了意识。
直到现在清醒过来,她才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阿沧,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刚才那男子再次凭空出现,白皙修长的手握着一杯半透明的液体,男子坐到床边,把蒋华扶起,靠着床头而坐,细心地把那杯液体抵到蒋华嘴边,神色温和,“还是先喝点水吧。”
蒋华被男子一碰,才猛然抽回心神,看向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男子眉宇唇畔间无不透着淡淡的优雅高贵,再看向男子的服装,不由得轻蹙眉头。
那是什么服装,怎么有些像德国的军服?
他是谁?怎么好像对自己很要好的感觉,明明我就不认识他。
蒋华靠着床头而坐,她确实有些口渴,而且咽喉干燥得很,她也不矫情,自己拿过那个宝蓝色类似是陶瓷做成的杯子,喝上两口,才看向那男子。
男子是一头亚麻色的短碎发,帅气而爽朗,身穿类似军服的黑衣,双肩上是穗花肩章,领子是尖头的平驳领,扣型是双排扣,束着真皮腰带,穿着一条漆黑修身的西装裤,脚穿着漆黑中帮的皮革战斗靴。
军服以理性为骨骼构造起的这种野性孤傲,凌厉黑色力量的暗涌之美,却反而充满光明。
他是军人?
蒋华细心观察了半晌,视线移到那人的脸上,看到那人眼神有些局促的闪烁不定,隐约似是紧张。
那人有着一张清秀淡雅的脸,脸上柔和的神色更显得他温文尔雅了几分。
“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男子在碰触到蒋华的视线时,心里嘭嘭地加速跳动,隐着心悸,好一会儿,才平静地说话来,他的声音像他的人那般温婉细腻,他单手摸上自己的脸,似是疑惑,“难道是脸上脏了?”
我不认识他,莫非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怎么看他都不像只把我当作被救者那么简单,还有他好像叫我什么阿沧的。
“怎么了?”男子被蒋华看得心虚,不禁开口问道,小心翼翼的。
“你是谁。”蒋华深思一番,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别人都救了自己,至少要问出个名字来,再好好答谢别人吧。
“阿沧……”男子看着蒋华的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瞳孔因惊愕而收缩,浑身绷紧,声音颤抖,有些失魂落魄似的。
“我不叫阿沧,我的名字是蒋华。”蒋华看着眼前男子神色骤变,感觉不太对劲,她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神情端正,声音严肃而认真,“我想先生你大概是认错人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男子看了蒋华很久,始终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但他也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我身体已无大碍,我想我的家人都很担忧我的安危,请容我先行离开,谢礼我会在到家后马上发送过来。”蒋华坐直腰板,伸了个懒腰,扭动筋骨,似乎只是脑袋还有些胀痛,其他都没有大碍了,觉得自己应该痊愈得差不多了,才淡定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