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见他迟迟不行动，眼神冷了几分，配上那张脸有说不出的诡异。

他颓废越来越重，腐烂气息从身上一点一点飘出，“杀人不会么？那我来交你吧。”

二话不说，夺过小弟匕首。准备朝面纱女子的脖子间划去。

“慢着！”

电光火石间，水之沫投掷了一颗石子，打落了他匕首。

少司起伏不大，偏头看他。手上起了红印子，不知疼痛，笑了起来，死灰的白骇然无比，眼神又那般空洞。

“放了她，一切好商量。”她举步上前，微微一笑。

“好啊。”他的回答，令所有人为之一愣，包括那群流氓同伴。

温亦儒眉心跳了跳，连他也琢磨不透了。

“把她放了。”

小弟们欲言又止，哪怕万般不愿也还是放了。

女子脱离了束缚，不是逃离，而是慌忙去捡丢弃在地上的药材，如命般捂在心口。

那一刻，一滴泪自眸中涌出，沿着脸颊滑落，滚落一滴又一滴，浸湿了面纱。

咿咿呀呀，竟是个哑巴。难怪她不会求助。苏皖上前扶她，不自觉柔声安抚，“别怕，都过去了。”

水之沫舒了口气，随之浮上一张笑脸，恭维道：“在下水之沫，先行谢过。今日之事，还请阁下不要放于……”

“说完了没？把银两拿来。”少司脑袋歪歪，身体斜斜，衣摆晃晃，脚下蹭着泥地。

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打断。别提有多憋屈了。

“好说好说。”她边讪笑边拿出大把银两，心里不免鄙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窝囊了。

同伴拿过银两，他抬起头，露出一张鬼笑脸，“我叫，少司。”

那笑，颇有同道中人意味。空荡荡的眸子没有一点眼白，也不知是在看谁。

散伙之际，用口语说道：“我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