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龙襄的睡房很大,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睡房,说是一个宫殿还差不多。
豹筝一直站在睡房的偏厅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偌大空荡的房间就是不肯挪动一步。
看着暗魅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危险的沐龙襄,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似乎她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还一个人情,但是沐龙襄的想法肯定并不只有这些。
“你别告诉我,你就准备这样杵在那里一晚上!”
豹筝的眉蹙了蹙,终于移动脚步走到了偏厅一角的舒适软榻旁边站定,她的眸子楞怔的盯着床榻,半天没有吭声。
她现在真的什么也不想说,她很想马上就这样躺下,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
沐龙襄斜睨了豹筝一眼,眸子里有一抹若有所思,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今天晚上你只能躺在我的床上,哪里也不能去!”
沐龙襄的这句话立刻换来了豹筝的侧目,平淡的情绪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你再胡言非语,我就立刻离开沐王府,我们的约定也就此做废!”
难得看见豹筝动怒,难得看见她起了波澜的眸子,沐龙襄奇异的感到了一丝畅快!他悠闲的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的审视着豹筝此刻的表情。
“我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那自以为是的轻功快还是我的动作更快!”
喉间轻轻的一窒,静默了好一会,豹筝突然移动脚步走向沐龙襄。
她原本是想和他摊个底,把事情的规则说个清楚明白,否则,她并不介意立刻就和他翻脸。
宽大的花梨紫檀木的桌子上,一封平摊着的信笺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原来这封信真的在你这里!”
豹筝只是这么淡瞥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信封的颜色和纸质,正是苏银聪给她看了不下十遍的那封书信。
“我可从来没有否认过信的存在,我不是早就对你承认过了吗?”
豹筝的目光一直落在了信笺上,然后就伸出了纤指,想要拿起信纸。
还没等她触碰到信封,信笺的一角攸的被沐龙襄手中的扇坠压住,他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紧盯住豹筝。
“我说过,要想拿回信必须由你自己来交换,你怎么老是忘记这一点!”
“我的人现在已经在沐王府,所以这封信你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豹筝的双眼依然胶着在信笺上,对沐龙襄话里的含沙射影并没有去做仔细的推敲。
“豹筝,你为什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我说要你的人可不是你表面上以为的那样简单,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现在我只是依照规则拿回我应该拥有的主动权,我这要求不算过份吧!”
“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说,现在不是你决不决定的问题,而是你必须接受的问题!”
豹筝慢慢抬起头看向沐龙襄,一贯清冷平静的眸子终于闪了闪。
“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我!这下听明白了吗?”
沐龙襄冰冷的蓝眸变得幽邃如潭,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开玩笑,他一定要得到豹筝,哪怕她会因此而恨他。
“我的身体一文不值,你要它做什么?”
淡淡的蹙着眉,豹筝真的以为这个以风流著称的四皇子是不是已经疯了。
她的身体不仅布满了最丑陋的伤痕,而且她也不再拥有黄花大闺女般白壁无瑕的身躯,也就是说,她的身体由内到外全是斑驳密集的丑陋和不堪,沐龙襄要这样一个充满了污秽的身子做什么?难道为了报复自己他已经什么颜面都不顾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