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力将黑曜流风“拖”进了新的蒙古包并将他放到了床上,两人折腾了半天后,总算把烧退了下去。
“现在应该没事了,他只是睡着了,你可以不用那么担心。”见云夕一直看着黑曜流风发呆,阿丽娜说道,“苏赫不是坏人,他只是做事手法有些极端而已,他本性不坏的,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那你为什么害怕他?我看得出,刚才,苏赫和我对话时。。。。。”
“我的确是怕,我怕你们死在他手上。我知道苏赫的性格,当他被激怒时,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但是,一旦冷静下来后,他又会很后悔。”
“我们就这样跑了,留你父亲和苏赫单独在那里,没事吗?”
“没关系的。我想父亲也有些想单独和苏赫说。”
云夕看了一眼黑曜流风,“阿丽娜你好像对流风中的毒很熟悉。”
“毕竟是在狼族长大的,而且,因为我和苏赫是人类的小孩,所以有时候会被个别狼群攻击,经常会被咬伤,父亲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解狼毒,所以我从小就对狼毒的解药格外熟悉。”
云夕微微一笑,“你真厉害。。。。那,你能解这个毒吗。。。。”她撩起右手的袖子,只见,数根黑紫色的青筋在她的手臂盘旋,仔细一看,那青筋似乎还在一条一条向上爬行。。。
阿丽娜一惊,抓着云夕的手仔细查看起来,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毒我解不了,而且也不需要解。”
“什么意思?”
“这种毒,毒性不大,但却是慢性毒药,它在你的身体里流动,侵蚀你的血液,并让血液快速坏死。但是,白狐妖超出常人的愈合能力,所以你坏死的血液又会重新愈合。你的自愈能力在与这些毒液对抗,但又在互相融。”
“我还是不大懂。。。。”云夕听着,重新将衣袖撂下来挡住青筋。
“就是你体内的血液在不断地坏死,愈合,坏死,然后又愈合,一直重复着。但是,一切事物都有抗性,经过无数次坏死,愈合,你的身体就会对这种规律产生适应性,到时候你的自愈能力对毒药就没用了。那时你就会死。”
“但,不是现在,对吧?”云夕自我安慰般的笑笑。
“是白芷给你下的毒?”阿丽娜猜到。
“是或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早点集齐九鼎,恢复我的记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阿丽娜,“阿丽娜,我听说,狐族和狼族曾经是世交,你父亲应该有跟你提过,为什么后来狐狸和狼成为了死敌?因为,白芷,看起来很讨厌我。。。。”
“父亲的确跟我提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据说,在三百多年前,由白狐族主导,举行了一场祭祀,就像你说的,当时狼族和狐族是世交,所以,举行祭祀也借助了狼族的力量。我问过父亲,是什么祭祀,父亲不肯说,只说,答应狼族和狐族合作举行祭祀,是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因为那场祭祀的失败,死了好多人,狐族的也有,狼族的也有,几十万条性命,在一夜之间,全都没了。。。。举行祭祀的人全都死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祭祀,需要几十万人的力量来进行?”
“父亲跟我说过这件事后,我一直很好奇,就跑去偷问狼族几位被孤立的长老,结果,似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阿丽娜尴尬的笑笑,继续说到,“其实真正进行祭祀仪式的人,只有一万人左右,其他的人,更多的是用来压制接受祭祀的人的。”
云夕一惊,瞪大眼睛,“是什么人,需要几十万人来压制!?”
“这还不是最值得惊讶的,我提出了和你一样的疑问,可笑的是,需要用几十万人来压制的,竟然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阿丽娜严肃地说道,“他们说,她是怪物。是魔鬼。”
“严格来说,祭祀的人并不是全都死了,还有三个人,瞒过了死神的眼睛,成为了那场祭祀所有疑问的关键。当时,祭祀进行到一半时,不知怎么,就被打断了全场一片混沌,还燃起来大火,在混乱中,他们被推倒,摔倒在地,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们几乎不敢呼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所有人都死了,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他们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味。他们都声称看见了一个有着白色头发,血色双眸,浑身是血的女孩站在尸体的上面行走,没有别人,他们亲眼看见,那白发女孩杀害了每一个还存活着且上前攻击她的人,然后她走到每一具尸体旁边,挖出了他们的妖灵和内脏,就这么生生吞了下去,还享受的吸食他们的血液。过了很久,他们的四肢几乎麻木,根本动不了,也不敢动,所幸那白发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被压在其他尸体下面的他们。待那白发女孩消失,他们才大难不死的拖着半条命逃了回来。但是,就在他们回来并讲述完所看到的一切的第二天,他们就被发现死在各自的房内,妖灵和内脏被挖走了,血液被稀释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空空的驱壳。”
“没有人认识那个白发女孩吗?她去了哪里?”云夕问道。
“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孩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为什么说,她很享受吸食他们的血液?”
“因为他们说,看到那女孩在微笑。迎着风,站在尸体上,看着死人扭曲的不像样的脸,在微笑。”她继续说道,“后来,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妖界所有人都知道了,只不过他们知道的,只是一部分。因为白发女孩的存在被封锁了。怕引起慌乱。”
云夕低下头,她想起这几天的梦,她的梦中,不断出现一个女孩,白色的头发,站在尸体上,微笑。。。
“据说,只有白狐族少部分人知道女孩真正的名字,但谁都不肯说。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那女孩的名字,换成蒙古语就是——乌库法。意思是,歌唱的白色死神。”
“歌唱?”
“其实幸存者还说过,他们听见了歌声,那女孩的歌声,是很奇怪的音调。没有人哼得出来。。。。。总而言之,那场祭祀的失败,就是导致狐族和狼族关系破裂的主要原因。父亲为了记住,这个他一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他命人将那歌的音调进行更改,调整,变成了今日流传在整个狼族的蒙古歌曲。”
阿丽娜哼了一小段,但是她无论如何也记不清,梦中的那个白发女孩,是否有唱过歌。但是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女孩一定跟她有什么关系,而且对她来说肯定很重要,不然她不会夜夜梦到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可以明确感觉得到,那个白发女孩的悲伤,她的绝望,她的孤寂。那场祭祀绝不会那么简单!
“我对你说过的乌库法的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起!甚至连名字都不要!。。。。就当我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好了,反正你们已经拿到了扬州鼎了。。。。所以,以免你们再和苏赫起什么冲突,你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待黑曜流风的伤势好转,我会派人亲自将你们送出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