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兴涛的一帮士兵从车上下来,开始动手铲坟墓旁边的野草等物,田兴涛缓缓从那只大白狗身边站起来,他走到一个兄弟跟前,从那兄弟手里接过一把铁铲,给父母及两个哥哥的坟墓上加了几铲黄土拍实了。尔后,他走到坟墓的正前面,慢慢跪了下去,陈渭河和那一排士兵也齐涮涮地跪了下去。
田兴涛眼含泪水,摆了酒肉和一些水果糕点等祭品,他点燃三柱香,将周根来的头罢在最前面,接着点燃一捆黄纸后,便抱住父母墓前的青碑失声痛哭:
“爸呀妈呀,哥哥呀,儿子兴涛看你们来了,你们的仇已报了……”
田兴涛哭得很伤感,他身后的陈渭河和弟兄们也个个眼含泪水,那三只在三个不同方向警戒的大白狗,亦在此时,抬头向天长鸣……
接着一个排士兵从地上站起来,同时举枪对空鸣放,清脆的枪声在山涧飘来荡去久久不散。枪声过后,田兴涛向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尔后站起身回头对弟兄们说:“回!”
一行人回到辽源县城时,已暮色四合,远村近屯都渐渐淹没在朦胧的夜色中。
伙房也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晚上要喝的酒席。参加晚宴的人不多,有随陈渭河来的一行人和田兴涛信得过的几个兄弟,团部大门口布暑了一个连的兵力,架起了6挺机关枪。
同时,为了掩护小饭堂里陈渭河与田兴涛他们商谈起义抗日的事儿,团部大院里为那个张参谋长搭起了棂堂,请了一班吹鼓手吹起了锁纳。张的亲属也跪在棂前哭哭啼啼,田兴涛也隔一会就到团部大院装成伤痛的样儿安慰几下张的亲属们……
陈渭河在一张桌子上铺开地图,与田兴涛商谈着作战方案,那个驻扎在辽源县城的日本关东军大队虽然只300多人,但这个关东军大队,在武器上要被既将投诚的伪二团精良讦多,战争力也要过硬讦多,更重要的是一旦打响,在一个小时内,辽源县周边的日伪部队就会赶来增援,特别是日本关东军有空军的支援。
为此,陈渭河考虑这次战斗,尽量想办法在30分钟之内消灭辽源县城内的这个关东军大队,战斗一结束,立即撤出辽源县,然后让投诚的伪二团,与关玉衡的辽北蒙边抗日义勇军在康平县汇合。
如何在30分钟内消灭城内关东军的这个大队,陈渭河思来想去,认为不能强攻,只有想办法从驻扎在辽源县城那个关东军内部下手。
通过强攻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灭一支训练有素的日本关东军大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何从驻扎在辽源县城的这个关东军大队下手,陈渭河心里已初步有了主意,但他得回到红儿村与关玉衡商量后才能最后确定下来。
陈渭河让田兴涛将地图收起来后说:“田大哥,我想是这样,我明天回去后和辽北蒙边抗日义勇军的领导人关玉衡总指挥商量一下,我走后,你把张参谋长的丧事办得越热闹越好,多拖他几天。
让张参谋长的那个给日本人做翻译官的妻弟再想办法再让日本人给你安排一个参谋长,你对那翻译官说这话时,你就说你已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了,这个翻译官肯定不会同意你自己给自已找参谋长了,这时候你露出你的一个朋友愿意化2000大洋做这个参谋长意思,我估计有这2000块大洋,无论是这个翻译官,还是那日本关东军大队长都会心动的,届时咱装成送礼的人混进日本关东军那个大队的营地……
“好!”田兴涛一听,觉得陈渭河的这个办法可行,便说:“陈老弟,那你回去和关玉衡先生商量一下,我这边把那个翻译官搞定后马上派人通知你。”
陈渭河点点头,尔后接着说:“田大哥,是这样,我明天走的是候留一只大白狗给你,你搞定后写一封信交给我的这只大白狗就行了,它会在第一时间把信给我捎回来的,我的狗你尽管放心,他被你派人通知我更快更安全……”
“好!”已见识了大白狗本事的田兴涛此时丝毫不怀疑大白狗的本事了。
如果田兴涛知道陈渭河还有一只和陈渭河一起从前世穿越到民国的大黄狗比这几只白狗更厉害,那田兴涛一定会把陈渭河当成了神。
商量好后,几个人接着喝酒,团部大院里依然很热闹,锁呐声,罗鼓声,前来悼念者的哭声不绝于耳。
夜一点多,陈渭河一行人才离开小饭堂回到田兴涛为他们一行人安排的地方休息。
翌日吃过早餐,陈渭河一行人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田兴涛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对陈渭河说:“兄弟,那翻译官此刻正在团部大院悼念张参谋长呢,你稍等一会再走……”
陈渭河的眼珠一转说:“我正想见一下这货,是这样,你就他说我是张参谋长一个多年没有见达面的朋友,得知张参谋不幸被狗咬死的消息后,特意前来悼念……”
田兴涛知道陈渭河这么做有他的用途,便说好吧。
随后陈渭河回到办公室,给自已嘴上贴上一撮假胡须,戴上一顶黑呢礼帽,拄上拐杖,在几个人的陪同下,一脸伤痛地来到团部大院张参谋长的棂堂前,他先走到登记礼单的地方,掏出一根黄灿灿的金条放在桌子上,出手之阔绰,令在场的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