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五姑山的空军在空中对实施敌人轰炸时，掌握好飞行高度是非常关键问题。

这也就是陈渭河命令空军不要飞得太低的原因。

空军赵田晨副大队长率十架战机呼啸着很快飞临东子沟的上空。他们通过望远镜发现了驰往哈尔滨方向的日军车队扬起的那抹黄尘。

赵副大队长指飞机追了上去，05。06号升至12000米高空巡视。07，08俯冲投弹射击，其余战机保持8000米高度，轮换俯冲投弹射击……

“05明白！”

“06明白！”

“07明白！”

……

一枚一枚“吱吱”冒着青烟的手榴弹，从1500米左右的高空落向芳田奈子正朝哈尔滨方向返回车队队的左右和头顶，手榴弹“轰！轰！轰！”的爆炸声伴着一股浓烟腾向天空，在朝下扔手榴弹的同时，飞机的肚子下面的捷克式机关枪也喷射出一道道火舌。

有两枚手榴弹准确落到朝前奔驰的卡车厢里，车厢里的几十名日军立时被从车厢里炸得飞了出来，有一辆黑色“别克”小车的司机，被空中密集的子弹击中，头一歪就死了方向盘上，一缕殷红的血喷到车前窗玻璃上。

失取控制的“别克”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火光一闪爆炸了，那声音惊天动地。

好在共荣大道修的比较宽，一辆车爆炸起火，并不影响后边车辆的通行，没有被打死的日军开始举枪对空射击，但对空中的飞机没有丝毫的威协，日本关东军手中的三八大盖步枪的射程是3600米，但对空的有效射程只有1200米，而飞机是在1500到3000米这个高度投弹射击的。

因子弹在从地面朝高空飞行时，受到的地球引力越来越大之故，因而，飞行的速度就越来越慢，有战士说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朝上竭力挺进的子弹，但这样的速度自然是不会对飞机造成什么危险。

这突兀的空袭，让芳田奈子始了不及。

她剩坐的黑色“别克”轿车，也差点被手榴弹炸翻，但她左边的车窗玻璃被子弹打碎。

从空中落到地面上的手榴弹已不再是一枚一枚地朝下落，而是一捆一捆地朝下砸来，发出“隆隆”的轰响，爆发出一团团炫目的火光。

她明白这是天意抗日联军赶来复仇的，她想再不能顺原来朝哈尔滨方向跑了，她命令司机调转转车头朝沈阳城人多的地方冲，那里有不少中国人，天意抗日联军的空军到了哪里是不敢再乱扔手榴弹了。

加上沈阳城内日军防空炮火也很凶猛。

尽管芳田奈子及时调整了车队的方向，但仍死伤仍极其惨重，4辆大卡车和两辆“别克”轿车被炸毁。

她的特工人员和关东军SI兵死伤超过80多人。

但芳田奈子的选择是对的，她和幸免末被炸的车辆冲进沈阳城后，头顶的天意抗日联军的空军便停止了轰炸和扫射，驻扎在沈阳内的关东军也开始对空进猛烈的炮击，一时间，空中绽开一朵朵黑色的烟花。

天意抗日联军空军的十架战机，随后迅速消失在苍茫的云天雾海中。

五姑山天意抗日联军司令部里，陈渭河一双眼一直没有离开沙盘，遭到沉重打击的日军车队，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这一仗不能说不漂亮，如果说不是芳田奈子聪明，让她的车队拐进了沈阳城，继续顺着共荣大道再朝前跑二公里，他就有本事，让芳田奈子全军覆没。

他瞅着战果，咧嘴想笑，可没有笑出来，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向在东子沟被杀害的弟兄们及中国百姓亡灵的一种安慰，他想起那个兄弟临死时喊着他的名子喊着他的名字，要他报仇，一串泪水就不由自洒落在荧荧闪动的沙盘上。

他熄了沙盘上的光亮，掏出手绢擦了擦眼，尔后命司令其他参谋人员和军官们从各科室出来。

他对一脸笑容的王参参长说：“王参谋长，你一会打电话给后勤财务科，让他们给今天参战的空军每人奖励二根金条，赵副大队长再奖励10块大洋……”

“是！”王参谋长“啪”地敬礼，尔后，就到自已的办公桌上抓起了电话。

这时，空中传来出十架参战战机返回五姑山的呼啸声。

……

空军虽打了个不错的漂亮胜仗，但陈渭河感觉还是不够理想，没有完全将这支野兽部队消灭掉让他感到有点遗憾。 如果在距离沈阳城稍远的半路上，地方再偏辟荒凉一点，再对其车队进行轰炸，估计这支法西斯野兽部队，不会有人活着回去。

这责任不在空军兄弟身上，是他这个做司令员的下令开火太早，因为他本人没有搞清这支车队是回沈阳还是去哈尔滨，如果说，这支车队是回沈阳。那这个时间轰炸应说是合适的，回哈尔滨就算开火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