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公所满院子树枝树叶落了一地,伪军们忙着打扫庭院。一个伪军往外倒垃圾刚走到门口突然惊叫起来:“鬼,鬼。。。。。。”
廖三激灵站起来就往门外跑,仗着胆子推开伪军往门外瞅。
朦胧的夜色下,哑巴拿着一根木棍像站岗一样站在门口,笔管条直。他看到廖三出来,嘻嘻傻笑着说哑语。廖三一看是哑巴,气得他回头就给了伪军一巴掌,骂他大惊小怪吓他一跳。
哑巴嘻嘻笑着说了几句哑语,突然也学着廖三往伪军脸上扇了一巴掌,然后撒腿就跑。被打的伪军踮着脚就在后边骂,弄得廖三扑哧笑了。
廖三再次来村里驻扎,父亲马上又犯了愁,他知道这样一来龟本不仅在沁河村安装了“千里眼”,而且以后他们再有啥行动都将被时时监控起来。面对这种处境父亲又陷入了无奈的境地。
这次廖三这次住进了村公所似乎跟上次不一样了,他不再像以前那种狂妄傲慢,当天晚上就请父亲到村公所喝酒。父亲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廖三冷若冰霜爱答不理,他表面上对廖三的再次到来表示了欢迎,并说有啥事儿他一定帮忙。他这样做一是给廖三个面子,二是让侯二鬼子知道他对廖三就像他说的那样积极配合。
二叔对父亲对廖三如此热情很不理解,他以为父亲被龟本抓了一回心里就胆怯了,于是又开始唠唠叨叨。
父亲一笑,说:“二弟,你看你大哥有害怕的意思吗?”
二叔瞅了父亲一眼,说:“那你咋跟廖三说话低三下四的?不害怕是啥?”
母亲接过话说:“二弟,你不知道你大哥对廖三那么热情啥意思吧?他那是在迎合廖三,让他吃定心丸,表面上看你大哥不会干有损皇军的事儿,这样对你大哥廖三就会放心。”
二叔听了母亲的一番话忽然像打开了一扇天窗,通过父亲和母亲的开导,他这才明白父亲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糊弄廖三高兴。虽然他张飞一样的脸上刚刚浮出的那种难看之色稍微有点儿舒展,但他依然眉头紧锁。他又问父亲:“大哥,廖三这小子领着那些二鬼子在咱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的,你说这该咋办那?”
“是啊,我正也为这事儿发愁呢。”父亲坐在椅子上脸上泛着愁云。他自言自语地说:“想个啥法子既不能让廖三安生,还不能让他们怀疑到咱们行为不轨。。。”
“啥意思?”二叔问。
父亲沉思了片刻,让二叔把耳朵附过来,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二叔一笑,说:“明白。”
大街上传来了伪军敲着铜锣巡逻的喊声:“夜深人静,村民们早早安歇,平安无事喽,夜深人静,村民们早早安歇,平安无事喽。。。。。。”
伪军的喊声犹如深夜的猫叫一般,让人听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大街上立刻传出了狗们的狂犬声。听到喊声,父亲提着马灯出了家门,站在台阶上主动跟迎面过来的四个伪军打招呼,说他也正要到村里转转看有没有啥情况。四个伪军表扬了父亲几句往西走了,他转身又回了家。
这时,上屋里传出了奶奶的唠叨声,父亲以为奶奶有啥事就走进她的屋。奶奶看见他就说:“都这时候了他们还不让人消停。”
父亲知道奶奶在说谁,就安慰她说没事儿,让她睡吧
入夜后的沁河村一片安静,几个伪军斜跨着长枪像招魂一样,一边喊着一边敲着梆子东西头串。二叔开了一道门缝往外瞅瞅,伪军早已没了人影。他回到屋里拿上一件东西往腰里一别就出了家门向南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村南的河边上突然响起了枪声。父亲急忙走出家门向村南张望,老远就看见河边子弹挂着火星子乱飞,枪声大作。
这时,廖三慌慌张张带着所有的伪军从村公所跑出来,父亲看见廖三胸襟敞开,拎着手枪,也故作紧张的样子问:“廖班长,听到枪声没?”
廖三忽闪着两眼回答:“听到了,怎么回事?”
父亲说:“可能是灭鬼八仙让巡逻的皇军发现,在追杀他们。”
廖三一听灭鬼八仙马上就骂:“他娘的,这些人那儿不能去?非他娘的来跟老子找麻烦。”他说着,一挥手,“走,弟兄们,到河边看看去,抓灭鬼八仙,看看他们究竟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