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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中灯火如豆,隐隐泛着冰凉。
狱卒哈欠连连,咒骂着囚犯的存在让他不得好好休息。
“嘿,狱卒大哥,哎呀,这么晚了还在当差呢,真是辛苦了。”
狱卒抬眼开向说话的人儿,而顿觉眼前一亮,咧开了嘴,却又故装呵斥。
“你是哪家的姑娘!快快走开去!你难道不知这儿是牢狱么!”
“嘿嘿,狱卒大哥这般死板做什么,我是里面那个狱卒大哥的堂妹呀,喏,我可是来向我大哥送糕点的,姑妈可担心他饿了呢!”
“老狗子的堂妹?嘶,我怎么没听过……呃……”
狱卒正纳闷着,而忽的觉颈间一痛,两眼一黑,便是软绵绵地趴到在地。
“咦?狱卒大哥?”
女子无辜地眨着眼,瞅着‘莫名’晕倒的狱卒,而忽觉下巴微痛,被迫被仰起了头。
女子微笑着,眉眼弯弯,丝毫不把男子眼中的懊恼当回事。
“你又当着我的面和被的男人调笑!”
“殇殇说的什么话,那哪是调笑啊,就是怕你下手太重让他们死翘了,可怜他们,让他们做个饱死鬼罢了。”
“嘁,可怜他们?他们值得可怜么?手下的亡灵不知多少,你居然可怜他们。”
男子嗤笑,不屑女子说的可怜。
“就算你这么说……”
女子将目光转向了牢狱内,门口狭小,就像是通往地狱一般,而门上刻画着肃穆的兽纹,在昏暗的灯火照耀下,依稀能看到它那如虎般的目光。
“他们也是人类。血腥和厮杀,总是能激发作为一个人类所本能潜在的罪恶,那是娱乐,是残忍,是本性。”
男子闻言不由身子一怔,目光闪烁,松开了钳制女子下巴的手,伸手牵握住了她的手——柔嫩无骨。眉头微皱。
“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没杀了他。”
“没有杀?”
女子显然一愣,而后觉自己是大惊小怪了,吃吃笑了起来,扔下了手中的竹篮子,轻靠男子身侧,而伸手触及那狱门上的兽纹,轻柔说着。
“倒是我小人了些,觉得灭口才是最直接的方法。殇殇,你知道这个兽纹是哪个兽么?”
男子低首看着轻靠着自己的女子,而瞥了眼门上的兽纹,淡淡开口。
“是狴犴。”
“呵呵,是呀,好公正者,狴犴……”
女子缓缓说着,看着兽纹,而眸光涣散,目光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