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瑾低首,脸颊微红,轻声道:“你忘了么,十五岁的少年曾经救过一个五岁的女娃娃,还同她一起玩耍过。你忘了么,当那个少年成长为一个温润君子时,有那么一个女孩子一直在注视着他,他们曾交谈过,女孩子很倾慕少年的才华与品德。。。。。。”
“哦?那后来呢?”
“后来……”
柳如瑾抬首看向他,微抿唇,而后轻声低喃着:“后来,女孩子何等的好运气,女孩子成为了那个少年的妻子……”
林彦嘴角微扬,低首,轻抵她的额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喃喃着。
“阿瑾,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柳如瑾眼睫微颤,而刚想说什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尚未反应,被某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扑倒了。
眼角微抽,凉凉开口:“不愧一朝之相啊,声东击西的把戏用得很不错嘛!”
“不敢当,魏恺那小子还骂过我是伪君子呢,果然还是长风知我呀。”
“有本事你压临二世去!”
咬牙切齿,很是不耐。
“口胡!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定又是那个可恨的女人教坏了你!阿瑾,你是我的女人……”
“不敢当,夫君可曾是一国之相,辅佐过临二世繁荣临朝长达六年而不衰呢!”
“行了行了,别拿往事来刺激我,你明知我不喜再听到那些事情的。”
“是不喜,还是不敢?”
“……”
“阿彦的梦里,又是临二世对不对?”
“阿瑾,不要再苛责我了,我也不想每次梦到他的,我极少梦到与他以前的时光,大部分都是那个无止境的噩梦,是我的长剑,是他的血,阿瑾,我常常被惊醒,醒后是极度的痛苦,那不是我能控制了的。”
柳如瑾静静看着他,他眼里的挣扎与苦痛刺伤了她,别过脸去,暗恼自己又自私了,总是要揭他的伤疤,看他痛苦,那么她就满意了?不,才不是,她会跟着他痛苦。
“所以,阿瑾乖,别再提了,让我在你身上暂时去忘却他不是很好么?阿瑾,你当努力让我去忘却他的。”
“我该怎么做?”
“从生一个孩子开始,我们要先怀上一个孩子,很简单,对不对?”
“……”
“阿瑾不说话可是默认了?阿瑾真乖。”
“唔!”
“疼?”
“有点。”
“对不起,我小心点……”
“阿彦。”
她忽然开口,轻唤着。
“什么?”
“你说要带我一起去看南岭的繁花……”
去那个,他们曾相遇的地方。
“是呀,带你一起去,我不食言。”
“那,阿彦以后出去游走,都带上阿瑾好不好?阿瑾害怕,害怕又有一天,阿彦突然就离开了,一声不吭,然后回来了,只是沉默。”
“……好!带上阿瑾,以后我去哪儿,都和阿瑾一起,阿彦有保护阿瑾的能力,阿彦可以保护好阿瑾的!”
“那,以后去祭拜临二世,阿瑾也同阿彦一起好不好?让阿瑾陪着阿彦一起坐在那儿,阿彦看不到长风,可是阿彦可以看到阿瑾的……”
林彦目光一滞,低喃着。
“阿瑾,你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阿瑾还想去夫君以前住过的竹垞看看,我听说,夫君每行一处都会种上一片的青竹,让阿瑾看看不好么?”
“……”
“还有呢,阿瑾也想尝尝各地的美酒,听闻夫君以前不曾沾酒,可是阿瑾明明有好几次都偷偷看到夫君坐在院落里饮酒,阿瑾那个时候就在想,阿彦和临二世常常那么坐的吧,你坐在这边,临二世坐在对面,因为,因为阿彦斟了两杯酒啊。”
“阿瑾,不要说了!”
“啊!阿彦!疼!”
“……阿瑾,你在折磨谁?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鲠,卡在我喉咙里,很难受,咽不下去,我能做的只是慢慢消化他,那就从你们的曾经开始咯,阿彦,我想知道的,你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