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殊回头与慕容凌枫对望了一眼:“凌枫哥哥,我虽然不想这么想,但是……”
“……”凌枫不语,用力把门推开,走了进去,然后又走了出来,冲门外的菀殊点了点头。
“……”菀殊低下头,黯然伤神,低喃,“是吗……我去找云开。”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凌枫默默地看着菀殊略显哀伤的背影,再望向屋中——苏宏平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儿,双眼很自然地闭合着,面目祥和,嘴角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在凌枫的印象里,很少看到苏宏平这样的笑,尤其是在三年前花娘死后,那抹幸福的浅笑。看上去苏宏平更像是在小睡,但事实告诉他,苏宏平他,已经死了。
苏泽贯房。
苏泽贯蓦地被惊醒,自床上做起,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奇怪,为什么忽然有心刺痛的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他有这种感觉又不是第一次了。正欲起床,瞥见身旁,怔了又怔,昨晚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涌现,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贯,你没在做梦,就是我,柳月娥。”柳月娥半起身,丝被顺白嫩的身躯滑下。
“我知道不是在做梦,只是……”苏泽贯再次按摩起太阳穴。
柳月娥趴了过去,拿下苏泽贯的手,把自己手放上去,帮苏泽贯按摩,柔声细语:“叫你平时少喝点酒,对脑子不好,回头我让菀殊给你开副药。”
“……”苏泽贯不自在,轻拉下柳月娥的手,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开始穿衣。
柳月娥幽怨:“你嫌弃我了吗?”
“……”苏泽贯动作一顿,继而站起身,穿好衣纱,轻声道:“你是我三嫂……”
“你是在意宏平是吗?不,他不会介意的,因为他一直念着花娘,我们只是演戏,只是为了……”柳月娥急切解释着。
“好了,月娥,这些你昨晚就跟我说过了。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还是我的三嫂,好不好?”
“不好!”柳月娥大吼,泪水充斥着眼眶,眼看就要流下,娇柔之态令人生怜。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三嫂,你仅是我的三嫂,也只能是我的三嫂。”苏泽贯低首轻喃,转身,关门离开,没丝毫犹豫。
望着那紧闭的门扉,泪水顺脸颊滴落于床单,晕开一片水渍,好凄美苦楚的人儿,只有她一人,没人怜爱。悔恨交集又有何用,这是她的命运,为了家族所该接受的命运,谁叫她是柳家女儿啊!她恨啊,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家族而放弃自己真实的初衷。她悔啊,为什么,为什么当时她要拒绝……
{“有句话,过了今天晚上我再也不会说,你跟不跟我走!”
“不跟!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嫂子,以后可以拉我手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三哥,其他的人没有资格!我仅是你的三嫂,你仅是我的小叔子!”
月上柳梢,新房内,烛影摇红,在幽幽的光晕里,她不时地从半开的门户探头张望,望着痴心的人儿凄凉孤寂的背影,在离自己越来越远。泪水溢满眼眶,抬头,极力克制泪水的下流,以免弄花了自己美丽的新娘妆,心如针扎般疼痛,无声地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容不得自己后悔了!不可能的了!放弃吧!认清现实吧!
朦胧而恬淡的夜色里,花木婆娑。院墙之下,花影动摇之间,引得她心生了几回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