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无奈一笑,摇头:“忆琴待会儿就会来的。”
“嗯?嗯。”如一梦点头,转头继续看着那个方向。
老人哑然。难不成真怕忆琴撇下自己的老爹跑了不成?
“如霖。”
“家主。”
“怎么还没到时辰么?”如一梦有些不开心了。
“回家主的话,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如霖微笑着再次回答,内心却是郁闷不已,因为在不久之前,如一梦就刚问过好几次了。
“还有一刻钟?!”如一梦皱眉。怎么还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他岂不是又要等上很久?
如霖笑着点头,望向天际,算着时辰,作为今日礼司的他,可不想因误了时辰而受家主处罚呢。
“吉时已到!请新娘入堂!”
郁闷着的如一梦耳边忽闻如霖那温和的嗓音,顿时整个人振作起来,眼睛发亮。
如果这只是场戏剧,那未免太过真实,那般的逼真。
如果在场的都是演员,那他们定是很出色的,演技一流。
恍惚着,就真的像是自己要出嫁了,由他人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自己今后的他。
那是漫天的梅花雨,带着淡淡的冷香,片片飞舞在空中。
都不忍去踩踏那片片的柔嫩,可是落脚之处皆是花瓣铺就,又怎么能让她避开来呢。
那定是美得飘渺的梅花雨,她想,她也会痴醉于此的,可是,入目的只是一片红艳,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除却脚边的那片片柔美,她什么也看不见。
如一梦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堂中,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林忆琴,在那美得让人窒息的梅花雨中。他想,若是掀去那碍眼的红盖头,此刻的景色会更美吧。
不要那红绸相连,他只是冲来到身旁的林忆琴伸出了手,那只白皙修长的手。
林忆琴迟钝了下,才缓缓将自己的手搭到如一梦的手中。
如一梦满意地笑了,握紧手中柔若无骨的小手,看向如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拜天地,让天地来见证,我们之间的连结是天意。
拜高堂,让高堂释然,我们之间的连结将无需再担忧。
与你对拜,是为了让你明白,我们之间的连结,是一种无形的承诺,此生,你便是我的另一半,会相伴下半生的唯一。
“如霖。”如一梦突然开口。
“什么事,家主?”如霖好奇如一梦的突然打断,他还要读一大堆背得老辛苦的誓词的。
“除了岳父大人,让堂里的人都退到屋外去,包括你自己。”
“欸?”如霖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顿时本有些拥挤的大堂空阔了许多。
只见如一梦来到林忆琴身前,让林忆琴背对着院中的所有人,没有丝毫犹豫地伸手掀开了林忆琴的红盖头。
因为视线的突然变亮,让林忆琴有些许不适应,下意识地抬头,目光与如一梦的目光交汇了,一阵呆愣。
如雪的肌肤施加了脂粉饰之,唇瓣红艳,诱人一亲芳泽,水眸中有疑惑的朦胧。
母亲曾告诉过自己,女孩子家都是美得,胭脂是很神奇的东西,因为它可以将那女子的美放大,所以女孩子都喜欢它。如一梦一直都知道林忆琴长的是一副美人胚的模样,不然就算是因为那个和老不死打的赌,他也不会那么花费心思想真的得到她。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居然有些庆幸,幸好,林忆琴是个美人,幸好,自己要娶的人是她。
“阿一……”林忆琴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如一梦那灼热的视线,脸颊上爬升起红晕云,晕开来。
“阿琴,突然觉得能娶到你,是我命好。”如一梦微笑着,伸手将林忆琴发饰上的珠线撩到一旁,美颜展露无遗。
上前几步,将林忆琴带到众人面前,满意地看到了众人眼中的惊艳,却更是将林忆琴的手握紧,将她揽于怀中,望向众人,温和一笑:“诸位,这是我如一梦的结发妻子,也将会是如家唯一的家主夫人,我如一梦唯一的妻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意思,有多少不敢置信的、羡慕的、嫉妒的、不甘的目光,纷纷落到了林忆琴的身上。
闻言,林忆琴只是呆愣,迷茫地看向温和笑着的如一梦。贝齿轻咬,想说什么,却是哽在咽喉中,怎么也开不了口。
如一梦低首,柔情地看着怀着的人儿,低喃着:“琴儿,为夫刚说的话,你可满意?”
林忆琴别开视线,不语。
如一梦只是笑笑,而淡淡失望滑过眼底,看向如霖,道:“如霖,招呼客人,我要陪我家夫人入洞房了。”说罢,揽着林忆琴便离开了。
“欸?”如霖郁闷了。这、这不合礼数呀!怎么好好的传统流程就被打乱了呢?我可是背那老长的誓词被得很辛苦的!
看着已经奈不住性子开始窃窃私语的众人,如霖无奈地笑了笑。自己的家主还真是不消停。
一直坐在位上的豆腐爷爷,始终没有说什么,看着如一梦和林忆琴离开的背影,目光微闪,神色复杂。一梦,你这是在把忆琴推上浪尖啊,把忆琴交给这小子,真的可以么?